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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逸夫一愣，娘的这妮子藏得够深的，原来绕了一大圈这才是核心问题。
谈到工作，文天明瞬间又进入状态，来了自信：“主任你说的是《火电厂节能降耗自查提纲》与《火电厂节能降耗改造工程实施方案》吧？”
“原来如此……”秦玥神思一动，跟着思考道，“我以为，咱们要一个厂一个厂勘察，一个厂一个厂开工呢……原来可以这么做，那咱们岂不是只要把文件做好了，其它的交给底下电厂做就可以了？”
“天明，你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张逸夫觉得如今也干脆别再装傻了，直接点破道，“秦玥的父亲就是达标考核组的秦勇秦司长，部里生产司的一把手，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一处房子找姑爷？”
“哪有那么过分。”秦玥摇头笑道，“总不能为了分房，随便找一个就嫁了吧。”
“等等，为什么啊？”张逸夫慌张问道。
“还没出来。”秦玥摇头道，“反正跑不出这四点，小地方分房，可能领导根据自己的利益会调整一下，但咱们巴局长作风肯定没问题，规规矩矩。”
“张主任你真是的，别这么给小文压力。”秦玥倒也没想到张逸夫会当面点破，不免有些尴尬，这种事背后叨咕叨咕就得了。
秦玥突然眉色一转，借着这话锋投向了张逸夫：“那张主任有对象了没？”
就此，聊天进入了八卦的神奇节奏。
“这个我先不想……还是先搞好工作重要。”文天明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主任，你是真不知道啊？”秦玥吃惊地说道，“没结婚就没资格分房都不知道？”
“恩，没错。”张逸夫冲秦玥解释道，“《自查提纲》就是列出跟降煤耗有关的所有细节点，让各厂对各个机组先进行自查，收集数据，摸清问题，汇总情况呈交上来。《改造方案》则是与自查中的问题点一一对应的，针对每个点进行的改造方法。”
说白了，张逸夫虽然头衔多，但总归只是个23岁的小伙子而已，大家年龄相仿，真聊起来倒也没太多领导与下属上下级同事间的芥蒂。与冀北电厂不同，那时张逸夫必须立威管着某些人，但在华北局，他还没什么立威的资本，再者，即便猛如巴干，怕是也无心对秦玥这号大小姐立威。
“还能什么方向？”秦玥话罢叹了口气，“级别、职称、工龄、双职工加分什么的呗。”
“怎么会！”文天明自然完全不懂二人之间的隐性渊源，傻乎乎说道，“秦玥你这么漂亮，追你的小伙子不大把大把的。”
“哈哈哈哈。”秦玥掩面笑道，“你也不像传说中那样的工作狂么。”
张逸夫已经不由得搓起手来，自己这个副处级加高工，哎呀都不好意思多想了，他焦急说道：“反正不管大小，咱们好歹能落一套对吧？”
“总之，分房的事随缘吧。”张逸夫随即冲秦玥笑道，“有年轻的女同志，别忘了给咱们小文介绍介绍。”
“嗨，好多说法都给我妖魔化了，我就是一个大俗人。”张逸夫迫不及待地说道，“咱先聊分房的事情。”
秦玥也掩面笑道：“别急啊小文，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没准能下半年就能成呢。”
“我去，这是大事儿啊！”张逸夫也是神色一动，“好好说说，工作什么的赶紧给我放下。”
“……”张逸夫恍惚感觉脑顶有一排乌鸦飞过，无数鸟屎浇到了自己的头顶，“这太不公平了！”
秦玥到底是女同志，消息相当之灵通，这便引出正题：“上次局里分房还是五年前，好多新调来的人都等好久了，老去提，这次局长终于决定一口气解决。局里在长安门那边盖的房子，基本竣工了，两幢楼，都是六层的。”
“啊？！”从文天明的表情来看，他是真的不知道，恐怕他也是整个局里唯一不知道的人了，他瞪着秦玥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有了有了，正处着呢。”张逸夫大方一笑。
“电脑也到位了，说工作吧。”张逸夫直接停止了这个话题，冲二人道，“刚刚我去巴局办公室，已经许诺了，下周开会之前把流程规范的文件整出来，在新同志到位前，后续工作开战前，咱们要做的就是这件事。那些整体的大纲草稿天明已经做了一些了，你们两个交接分配一下，秦玥你顺便熟悉一下电脑录入，最好下周能把一个最基础的文件做出来，把另一个深入方案做出轮廓。”
“嘿嘿。”秦玥打量着文天明，又是一阵坏笑。
“我家就在附近，倒是没安排宿舍。”张逸夫问道，“怎么了？”
“按需分配啊，老规矩了。”秦玥看着张逸夫尴尬的表情笑道，“单身青年，住宿舍就得了，要房子干嘛。”
秦玥突然问这么私人的问题，让人有种过于自来熟的感觉。
“呵呵，那可得抓紧，能赶上下半年的分房最好。”秦玥表情倒也淡然，随即自叹一声，“哎……我这边反正没指望了，等下次吧。”
“长安门好地方啊，二环内！”张逸夫瞪着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低俗与贪婪，“政策上是什么方向。”
这个文天明，见了美女立刻转变立场了。
“想什么呢你？”秦玥瞪着眼睛道，“你、我、小文也就有眼红的份儿。”
“是啊，眼红眼红就得了，反正我也刚来，没做过什么贡献，等下次吧。”文天明心里倒也干净。
“具体计算公式呢？”
“这倒也是，得谨慎……终身幸福还是比房子重要的。”
文天明此时已经羞到了骨子里，自己本来以为跟大美女已经拉近距离了，这才发现只是一个草头青对公主的臆想而已。
“嘿嘿。”秦玥挑了挑眉毛，“之前巴局私下说过，下半年，该张罗分房的事情了。”
“是啊，没成家，要了房也没用。”文天明挠头道。
“给我安排单身宿舍了。”文天明依然举手道，跟秦玥接触了一天后，他终于得以与美女对话不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