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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明这边，已经翻出电力百科全书搜罗许久，见张逸夫回来，连忙招呼道：“张主任，你过来看看，这是日本小野田发电厂的数据，投产已经六年了，我看着也没什么新鲜的……”
用野蛮的方式，推动全行业的进步。
张逸夫也算明白了，闹脾气了，指定还在生自己没交代清楚的气。
“当然可以。”夏雪也跟着乐了。
见夏雪来了，张逸夫第一时间起身挥手道：“这边这边。”
“小野田啊……日本少有的燃煤火电厂。”张逸夫没想到文天明真他娘的去研究了，这傻小子什么活儿都敢上啊，“不能你这么看，日本弹丸之地资源匮乏，重工业起步也早，为了能耗和环境他们玩儿命的。”
张逸夫感觉，这活儿不是自己玩得起的了，维持现在的局面已经是自己沟通能力和执行能力的极限了。
更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明明深谙世事活得如此明白的张逸夫为什么偏好这口儿！这世界怎么了！
“你好。”
“逸夫，是这样的……”巴干挠了一把自己茂盛的毛发，正色道，“如果是她无知了，这事好说，如果真如你说的这么认真，那就是另一番形势了。”
傍晚，秦玥期待已久的聚餐终于到来，这次大家多走了两步，来到了离电力部更近一些的楼外楼餐厅。
点过菜后，四人就这么对着坐着，文天明和秦玥都感觉到有一股冷风袭过。
是的，自己可以借着贾天芸，将省煤器的事借题发挥，巴干何尝不能玩大的，将华北全网的发电厂借题发挥？
张逸夫也早知道要有这一出，本人已经迎了上来，一把拉住夏雪小声道：“我要告诉你人多，你铁定不来了，放心都是自己人。”
夏雪点头后与文天明碰杯，回了一个字：“谅。”
“巴局……我只是个……”
“巴局啥意思啊？”秦玥的一席标准八卦问话，倒是将张逸夫拉回了现实。
“文天明么？”夏雪客套性地握过手后，依然贯彻了自己的交际风格，“张逸夫总夸你老实，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油嘴滑舌，看来你仅有的优点也没有了。”
但再一犹豫，自己干嘛要害怕被人说不懂事？
除非……她爹介入了。
自己之前搞的那些节能工程，管道改造，风机调整之类的事情，终究是小打小闹，但如果牵扯到发电的核心设备，那就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了。
两个女人就这么平淡地握了握手，竟然如此相安无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贾天芸义无反顾的话……”巴干神色微微一震，“我们就陪她义无反顾！”
于是又觉得不对头，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被张逸夫洗脑了。
“哎呀，终于能聚餐了！”秦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滚！”张逸夫和秦玥同时骂道。
除非……
秦玥在饭桌儿上本是个厉害的主儿，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始终进入不了自己的节奏，夏雪一上来就来了个下马威，让她不知道该用哪种风格。
天神也不可能想到，面对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夏雪脑子里转了这么多道弯，原本她该是遵循着第一直觉选择的人。
于是接下来的半分钟，又进入了寒冷之中。
“你好。”
“不敢确定，只是个人理解。我只是觉得，经历过那么多高等教育，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人，不该这么……这么无知罢了。”
三人开了一桌后，不多时便等来了刚下班的夏雪，她裹着小白风衣，挎着包，即便身为机关人员，依然不紧不慢一副超然的样子。
“这是我的事。”巴干狠狠掐灭烟头，就这么突然抬手朝着张逸夫一指，“你只需要搞清楚，她到底是无知还是义无反顾。”
再次回到办公室，张逸夫的心境又变了。
“成，挺有意思的。”文天明傻呵呵拿起厚重的百科全书笑道，“以前咱们电厂也有这本书，我都没仔细看过，现在一翻，才知道有这么多学问。”
“不必多虑，真是那样的话，我抓，我负责。”巴干眉色一扬说道，“周一下班前给我结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带着贾天芸来我这里谈。”
巴干冥思苦想之中，一支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到了手，他掐了烟头重又点了一支，继而问道：“你确定她有那么聪明？”
“嗨，巴局的意思是先看着，让我摸清贾姥姥的想法。”张逸夫也没打算透露太多，转而冲文天明到，“天明，你感兴趣的话，周末可以研究一下这个课题，有的没的，都要跟贾姥姥汇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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