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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我还真就想忙活了！”博哥哈哈大笑，“这行现在可真好做，我明明什么都不懂，随便跑跑，吃几顿饭，不少工程师就要把资源交给我，我都想开个厂了！”
到这里，还不是真正的核心，真正的核心是，这个送检的厂子并非津隅，而是一家名为“鑫明”的设备制造厂。
他说的那三个，自然是被袁铁志淘汰掉的。
“得嘞！就开个玩笑。”博哥一甩手，喝了一大口酒，“咱们蓟京人就不是干这事儿的料子，干两天就嫌累，我也不缺那俩钱，还是想安稳啊。”
于是，张逸夫拿出了一个不大的信封，将其送到史道明的身前。
“多谢。”张逸夫点了点头，“差不多了，你别忙活这事儿了。”
当然其实博哥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在打探情报的过程中他不得不伪装成销售人员，但奈何他太能忽悠，跟许多工程师产生了非常深厚的友谊，只要他想，真的可以做成很多笔买卖，如今他已经开始恨自己怎么没早认识张逸夫，开始考虑专业问题了。
不能再放线了，再放，在大鱼上钩之前，自己的船先翻了。
“流氓挺好，我要是干不下去了，我也当流氓去。”张逸夫大笑道，“博哥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打交道的人，不少连流氓都不如。”
因为常思平没脸说这件事，让身在电科院的儿子以个人名义传达这个消息，怕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放下电话，张逸夫皱眉看了看桌上的台历。
如今，手上已经掌握一些资料了，还差一些，差一些关键性的。
更夸张的是，上面竟然还明确列出了大大小小20余项工程名称，这倒并非张逸夫多么不遗余力，实际上他并未用什么手段就可以打听到这些工程，确定袁铁志参与其中。主要是袁铁志做得太过分了，随便一个科室的处员不小心都会将他的光荣事迹带出来。
但这笔钱还是要吐出一部分的，那是要给津隅的。向晓菲并没有拖，按照张逸夫的意思，她不仅痛痛快快吐了，还想方设法去捕捉资金流向。遗憾的是，这笔钱流向相当正常，就是公对公，账目材料也都有，在这方面看来是抓不到什么了，对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想说，您没空听。”张逸夫很明白了，这位压根儿不会好好说话，干脆自己也别好好说了。讲效率一点，他说话既然不考虑方式，想必是不在意了，因此自己说的不好听他也不会在意，“你说要等事情发生了再说，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史道明皱眉看着这一行行字，表面上，他必须保持稳定与庄重，但心下难免不暗暗吃惊，要么这些都是张逸夫随意杜撰的，要么袁铁志就真的是罪大恶极。张逸夫身为一个处长都能列出这么多内容，此人真正做过的事绝对会十倍不止。
老地方，博哥放下酒杯问道：“所以你们给我个准话，要不要我想办法请袁铁志吃饭。”
东方不亮，西方总会亮的。
也对，也对，国营厂犯不上搞这种事，肉还就得落到民营厂嘴里才更容易下口。
办公室中，张逸夫接到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的电话。
“衣冠禽兽么，我原来也是，现在就是纯粹的禽兽了。”博哥大笑，举杯道，“来，禽兽跟衣冠禽兽干一杯。”
“那就开呗，现在确实好干，赶紧吃十年。”张逸夫笑道。
这个培养的过程总是缓慢的，不可能立竿见影，这也就导致恒电的进度相当缓慢。
……
怪只怪利润太大，这个省煤器并不仅仅是电力系统需要的，有锅炉的地方都可以用。拿现在的合同价来算，500往上的纯利润，高额的成交价，谁不想要？
“……”史道明面色一僵，被愣憋了回去，“那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了，到这步就好了。”张逸夫也放下酒杯问道，“那三个厂子，你打听过了么？”
论到这些废品，虽谈不上暴殄天物，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浪费了，向晓菲表面坚决，心里也疼，可他娘的是张逸夫让她这么干的……张逸夫多次强调，人比什么都值钱，现在厂里有一个吴强那是老天有眼，是撞上了，更多的吴强还是要自己培养出来。
怪不得华北设计院那么冷清，人都直接往上面跑了。
博哥这段时间，伪装成一个不存在厂子的销售，往返于各大设计院，客串了一把小设备的销售员，并且依靠多年的江湖经验，迅速与销售员这个队伍打成一片，互通有无，在适当熟悉的程度再有一搭无一搭地打听华北设计院的事情，打听袁铁志其人。
“打听了，骂疯了！”博哥大笑道，“什么袁铁志见利忘义，臭混蛋，干了就走之类的脏话都出来了。那三个厂子花了大价钱做袁铁志的工作，没想到还没等到预想的收成呢，就被花了更大价钱的厂子给挤下来了。没辙啊，权力太集中，只有找他，难免恶性竞争。”
“电话里不能说么？”史道明进了“牡丹亭”，面色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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