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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处长，泡哪个茶啊？”阮湄望着三盒子茶叶，难以抉择。
话罢，他也没多理会阮湄，就此离去，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这姑娘委屈哭了，自己心软。非要说的话，她这也是一种性格缺陷，跟夏雪一个道理，不同的是，这种缺陷让张逸夫没脾气，面对夏雪还可以理论一下。
“啊……”阮湄惊讶道，“我是不是惹处长不高兴了……”
阮湄这会儿依然没觉得不对，含着要加班的怨念提着暖壶离去。
不久之后，招标流程徐徐展开，公开招标，一切公示，七类材料设备的招标，数额并不多么大，却也有不少厂家来投标。
“逸夫啊，最近我也没少听到你的事，袁铁志的作为，谁都看在眼里，大家也都为你鼓掌叫好。”周进步说着，眼睛又是一眯，“可闹得举世皆浊你独清就没意思了，咱们说白了，恒电的今天是怎么来的？”
“怪我喽。”张逸夫摊臂摇了摇头，拿起公文包准备走人，“加油吧，办公室可能不适合你，试试锻炼一下其它的业务能力。”
张逸夫想起了之前的事，转而问道：“你简历上用那种的照片，不是被人害的？”
“你这……”张逸夫实在难以描述，“这是性格原因。”
周进步见有人进来，自也不方便再多说，就此起身道：“好，我明白了，我理解你，下次再聊。”
“嗯……”张逸夫望着空门，托腮良久，命门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果然不好受，但这件事真的不能帮，绝对不能帮，与某个厂商吃了第一顿饭，第二顿就势必到来，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么摆在张逸夫面前的选择很简单了，要么顺了他，稍微操纵一下招标过程，运作一笔单子出去，要么就是宁死不屈，准备好面对很多麻烦。
周进步看着张逸夫，表情相当怪异。
也正在这会儿，阮湄还真拎着暖壶回来了，她也许永远不会理解，领导让你去打水，并不是让你真的去打水，只是让你回避一下。
刚落座，周进步就扫到了张逸夫桌上的文件。
一番权衡下来，投这个标的意义，也远比简单的盈利要重要得多。
“……”张逸夫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说她了，“小阮啊，人都走了，还泡什么茶？”
如果周进步要介绍个人调动到华北局，或者是其它不太敏感的事情，张逸夫自然赶紧操办还了这份人情，但眼下这事太敏感，自己不可能沾。
这样一来，直接导致许多以销售见长，抬价牟利的厂家干脆就不来了，而很多对产品质量和价格有信心的企业却是一片叫好，纷纷前来。
思前想后过后，张逸夫还是决定把话说开：“周局长，最近局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要是你本人真有事要聊，我一百个帮忙，但要是别人的事，现在真不方便。”
“性格也可以改的。”阮湄咬着嘴唇说道。
“就两步，不必了。”周进步一摆手，自己只身离去。
周进步倒也算不上妄人，见张逸夫实在为难，便也干脆挥了挥手：“行吧，我理解你，以后再聊，一个系统内的，谁都有要帮忙的时候。”
“周局长，我还是呆在办公室舒坦。”张逸夫没辙，只得咬死，转头冲阮湄非常不满地说道，“小阮，打水上茶。”
向晓菲搞再多公关创建的关系，也不及眼前这一幕的负面影响。
“无妨无妨。”周进步一乐，紧跟着说道，“让她在这里等好了，咱们就在附近随便聊聊，你这边有事就回来。你看，坐在办公室等也是坐着，换个地方就是了。”
张逸夫死也不走，周进步也没法，只得先勉为其难地在他面前坐下。
“来，我送你。”
“是了。”张逸夫终于松了口气，“现在这个关头，这次招标，真的得循规蹈矩。”
这次大家本以为该是个常规标，但几个厂家私底下沟通下来，却发现谁都没底儿，关键人物张逸夫嘴里出来的风声，就是公平公正公开，谁物美价廉就是谁的。
“谁争取来的？”
一般而言，招标都是走个过场，其实用谁不用谁早就内定了。比如abc三个企业投标，bc也早就知道a一定会中，过来走个过场纯粹是意思一下，下次有b的标，ac也会去帮忙捧场。
“……”
“在忙招标的事？”周进步又是呵呵一笑，“节能工程可不小啊。”
“嘿嘿，我本来也不上相。”阮湄露出了天真灿烂的微笑。
“哎，是是。”张逸夫赶紧说道，“这不，袁铁志的纪律问题刚刚暴露，以表公正，能招标的东西我们就招标，不敢有丝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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