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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里，我拿着害怕。”
“谁让你拿我杂志的？拿人手短！”
“原来如此……”张逸夫继而问道，“换的话，换什么类型的继保？”
“不聊这些了。”张逸夫摆了摆手，随口问道，“我记得你前一段说，你们处长主张引进进口继保设备吧？”
“走哪去，他怎么单干，有资本么？”张逸夫十分好奇地问道，“找高校合作？”
“去了，爆爽。”
“哦！对了！就这俩礼拜，部里还真有事儿！”郝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华长青，你跟他也认识的对吧？据说要离职单干了！”
郝帅也真是敏感过头了，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想拿起杯子喝一口，却无奈刚倒上开水，太烫。
这送什么就有学问了，那么多同事，送太贵的东西自己心疼，送太便宜的东西又没有力度，送国内有的东西没意思，送只有国外有的东西又没用。
“那肯定的，国外也是研究了多少年才有现在的成果。”郝帅说着又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一方面说，咱要自动化！另一方面又说，咱们要用国产设备！那好，方向就是国产自动化，这让人怎么搞？”
一圈儿下来，到了继保处那边，张逸夫放慢了节奏，单独抽了个信封送给了他的老伙计郝帅。
“这方面……她貌似比较冷淡。”
不知是从何时起，掀起了送巧克力的浪潮，价格刚好，美味好吃，不想吃还可以转送！
“我们处长主张微机的。”郝帅叹道，“这不现在都兴自动化么？微机保护也算跟上脚步了，还能配合总体自动化进程，只是国内的微机保护……就这么说吧，有，但还基本没法用呢。你说这烦不烦，正好被文件给卡住了，国内正好有同类型产品，只是不敢大规模用！”
“哈哈，责任都自己担着呢，劳心。”张逸夫临别之时嘱咐道，“继保那边的方向，你帮我盯着点，我挺感兴趣的。”
“别！我保密！”郝帅立刻将信封收进了包里，面色赤红。
“不知道喽，都有理。”郝帅笑了笑，拍着张逸夫道，“反正这事儿跟咱们关系不大就是了，据说他这次应该是和平离职，也没闹出什么矛盾，就是大家互相都觉得不合适，他说要走的时候部长还像模像样地挽留了一下呢。”
“敢用的？什么叫敢用？”郝帅如今也算是继保方面的小专家一枚了，就此数着手指说道，“首先质量得过检，另外得在试运行中稳定运行个一年半载，然后部里觉得不错批文推广，现在国内的微机保护刚过了检，过检是啥意思？就是说你这个装置型式试验通过，软件功能基本过关，这跟电厂、电网稳定运行的需求还差得远呢。就这么说吧，这差距大概相当于第一架滑翔飞机跟波音747的差距。”
“走吧，出去喝瓶汽水。”张逸夫笑着拍了拍郝帅。
下午两三点，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也便到了出国归来后最重要的人际往来节目——送巧克力。
单身同志不易啊，张逸夫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嘘。”张逸夫默默做出了收声的手势，“你跟我要的奇怪的杂志。”
但好像，这么一耽误……又给了张逸夫时间了。
我刚去德国，那里巧克力不错，笑纳啊！
“出去一趟。”张逸夫笑着拍了拍手中的公文包，“我这不带着包出来的么，就没打算回去。”
“……”
“你不忙么？”郝帅问道。
“你这人啊……”郝帅无奈又喝了口汽水儿，“确实，之前我们处长希望大力引进进口设备，毕竟安全稳定。可年中的时候不是下了个文件么？里面明确说了，采购的话，如果有同类国产产品，优先选国产，如果非要搞进口的，需要打报告审批，极其麻烦。”
“逸夫，咱话题跨度别这么大成么？”郝帅的思维显然还留在光溜溜黏糊糊的妹子身上。
“当领导就是好，没人查你岗啊！”郝帅自然是羡慕嫉妒恨。
“……”郝帅看着张逸夫痛苦的表情，无奈叹道，“你这是守活寡呢也。”
“这可能性大一些吧？”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赐予了张逸夫知识，张逸夫则将这些知识连同规范化的工作流程留在了这里，处室内的每一个人都是继承者，待将来他们独当一面的时候，才会理解到张逸夫现在的高明。
“一张床，俩被子。”
张逸夫双掌一拍：“到头来用自己钱做事，那何谈用公家资源给自己铺路呢？”
“哈哈。”
两位男青年一声叹息。
“所以这事儿就拖着呢。”郝帅无奈道，“本身继保装置更新的事儿，不是因为去年事故多提上台面的么？今年半年下来，平平稳稳，外加我们处长觉得换国产设备意义不大，换进口设备流程有太麻烦，就搁置了。”
“我……我开玩笑的。”郝帅警惕地左右四望，“你这算是传播……”
“还是别去了，纪律重要。”郝帅这才擦了把汗，“那杂志，你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