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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睿具体找的是谁？”
但有件事，在去找巴干前得弄清楚了。
“你真没说？”
这边，秦玥也问过了，凑到张逸夫桌前小声道：“我爸也是中午才知道的，他明天也来，另外穆部长那边也会派人随同。我爸的意思就是黄部长对节能工作产生兴趣，科技口以前也立项搞过一些降耗的研究，现在想来了解一下状况和前景，没什么特别的目的，让你放轻松。”
如何做到不留痕迹理所应当？黄部长混了这么多年，搞不定这点事他也就别当部长了。
事情上升到一定层面，剩下的就都是聪明人了，大家一句话也不要说，更不必说，玩的纯是“默契”二字。
“坐，坐。”巴干第一时间招呼张逸夫坐下，同时急迫问道：“黄部长明天要来，你知道了吧？”
“苏联……”张逸夫心下一算，送苗子去苏联学习电力知识，该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陈延睿也就是个苗子，跟他同期的人得什么样子了？
“好。”
“知道了，在准备汇报。”张逸夫点了点头，“巴局放心。”
所料不错的话，他所谓的那个老同学，该是贾老太爷不错，在这之前，贾天芸应该也跟他提过恒电这个地方，毕竟此前贾天芸主导的工作中，从恒电购入的省煤器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然后这会儿，老太爷同时发现行业泰斗竟然也在恒电，还求自己办事儿，这事儿在他看来虽然小得几乎看不见，但他还是侧目看了一眼，叫来宝贝闺女问问这恒电到底是什么。
“信。”张逸夫嘴角一扬，前因后果这会儿终于串在了一起，“踏踏实实的，让销售出去拉单，给实验室投钱。”
而这位黄部长，比国强老师胖一些，安逸些，眼皮少一些，头发疏一些，脸更大一些，鼻子更塌一些……综合而言，就剩下其貌不扬四个字了。
“说老实话。”
“成吧。”张逸夫嘱咐道，“我先去巴局那儿了，这材料不用准备太细，差不多就得了，他不会听太久的。”
这些人，都默默地与自己联系在了一起，与恒电联系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辆轿车，一辆中巴开进了华北局的院子里，局领导列队来到办公楼门前热情迎接。
“这……”向晓菲依然将信将疑，“还是要两手准备的吧？电力局安全检查的事情，咱们不是没回话么，我这边收到小道消息，那边好像不满咱们的态度，准备提前，说来就来，也许明天就来。”
秦勇，声名远扬的国强老师！其英姿与伟岸自然不必多说。
“我先问。”张逸夫压着嗓子道，“这事你是不是跟贾天芸提了。”
国强老师让我轻松，那我就轻松吧。想来也是，生产上有什么难题，找科技司立个项，拨笔费用，组个团队研究解决一番很正常。
“他不说，就是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不用搬了。”
“技术上，肯定放心。”巴干揉了揉额头，尴尬地冲张逸夫问道，“就是太唐突了，部长来局里考察这么大的事情，没见过这么紧急的。”
“老师？陈延睿？”
保证过后，他的问题也来了，虽然他已经比老太爷低了很多级，但在周进步这个毛孩子面前，依然是如泰山一般存在的巨人，于是他也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再找下家交代下去，最后让一个差不离的人去给周进步带话，一个是自己亲自出面。
“哥？哥？怎么着？拿个主意？”
张逸夫一走，巴干立刻换了副表情。
“真没有，我哪有闲心找她，再说了，偶尔出去买东西，都是她找的我，我可不敢打扰她！”
卸下了这个担子，张逸夫轻松了许多。
顶头大哥突然有事儿，老下属自然马首是瞻，这么点儿事，他完全可以直接拍胸脯保证。
要不留痕迹，迅捷快速高效彻底，一劳永逸地帮老太爷搞定这件事。
做人做事的精妙，就让这位素未谋面的副部长表演吧，张逸夫当个配角好好学学。
“一万个没说。”
从向晓菲到博哥，从陈延睿到常思平，从吴强到贾天芸。
所以不得不说，这个其貌不扬的黄部长比国强老师混的还要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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