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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这完全不合理，这样的合同是不成立的。”
“张处长，好像不只是价格的问题……”林子聪喘着粗气道，“石油那边领导好像比较急，比较强势，过了第一轮评标的那五家钢管厂所有生产线都在给那边生产……”
“成不成立有法律系统说的算。”
通过国强老师那边私人关系的努力，还真的就说通了其中一家愿意帮忙，毕竟节能办这边需求量不大，拼了命还是能挤出一些生产能力的。肯拼命，自然是买国强老师那边的面子，跟屁大的张逸夫没半毛钱关系。
“别耍花招。”
面对如此大方的方思绮，张逸夫自己都开始打鼓了。
整个下午，张逸夫都在忙活这件屁事，不仅是巴干，甚至找到了国强老师寻求帮助。
怎么牵制一下？
说到底，还就得那12345，五家厂子才有这个底子。
可接受了，张逸夫只会更愁，对方这是在摆明了阴自己。
“价格方面……”
“不用哒！”
“真拿信誉不当回事儿啊。”张逸夫轻声骂道。
不多时，林子豪也带来了坏消息，来到张逸夫桌前沉声道：
张逸夫脑袋里真的是烦透了。
“逸夫哥哥你那么厉害，当然有办法了！”方思绮随口笑道，“那你怎么跟领导解释自己的无理要求呢？20倍违约款，为什么这么要求呢？领导费这么大力说通我们，因为你个人的这个要求泡汤了？领导会责问你的。”
就这五个，得往死里磕。
“我能酿什么坏？现在就我能帮你了好么？”方思绮若无其事地摆弄起指甲，“年底要是没完成的话，停机检修期就过去了，再对管道动工要明年年底了吧，我亲爱的逸夫哥哥？”
“那个厂子不行，没法生产我们需要规格的。”张逸夫叹了口气。
“提价？”张逸夫哼了一声，“想不到啊想不到，搞点管道出来，还跟弄股票期货似的，讲个时机。”
“肯定哒，不达标准不要钱！”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鑫明肯定有所图，图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遗憾的是，你求他好像也没多大用。
“走。”张逸夫无力地摆手。
“不仅是管道生产问题，连钢材供应都紧了。”林子聪叹气道，“那边领导一句话，整个行业都乱了，处长，这种时候，咱们是不是考虑……”
其实现在巴干跟张逸夫没什么矛盾了，反而就剩下共同利益，那就是节能工程。站在他的立场上，应该也希望顺利完成，一方面自己也能沾光，另一方面也好早点送走这位爷。
穆志恒……这个可以找，毕竟是给他办事儿，现在的情况基本属于天灾，相信老穆能理解。
“不欠，不欠。”方思绮摇了摇头。
“跟招标结果一样就好啦！”方思绮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张处长，我们已经这么帮忙了，你还要这么压榨么？”方思绮一反常态地正经起来，“是上面的领导找到的我们，让领导知道你的要求这么不合理的话，领导怎么想？”
张逸夫这才踏实一些，这种时候还是要依靠领导，帮领导办事么。
午饭时分，张逸夫老远见到巴干独桌吃，这便凑了过去，表达了一下现在的困难，询问他有没有能用的系统内管道生产厂。
“成，多谢巴局。”
“逸夫……要不我……”文天明走之前同情地望了望上司。
真的没办法了，节能工程肯定要在年底前完成，不能因为这些管道耽误大事，从现在到年底这几个月，还真就得甲方求着乙方了。
“……”
“总厂不搞管道。”巴干摇了摇头，“我想想啊……系统内……冀省那边倒是有省局下属的钢管厂，我帮你打听打听。”
“没有。”方思绮露出了一副要哭的表情，“你就这么信不过人家……”
可对方一听工期，立刻就给否了，表示最快11月中旬能供货。
二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说什么，方思绮始终在贱笑，张逸夫则是苦笑，就这么度过了五分钟。
“你点头的话，今晚就可以开始，在合同之前开始生产。”
“一切如约完成就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张逸夫身体微微前倾，沉着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酿什么坏。”
“二十倍？”方思绮这下子终于动容了，“太过分了吧？明明只是几十万的东西，出了麻烦要赔上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