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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女老师又低头翻了翻档案，“里面没谈比赛的事情。”
你不脏，可以，你别脏，但你得输一段，踏实等着吧，也许一等就是一辈子。
你肮脏，对，我肮脏，可是我赢了这一手，我还有机会。
“只考菁华么？”张逸夫略显惊讶，这位头发掉这么多，油这么大，果然是有原因的。
头油男的选择也许没错，他既脏不过别人，又不愿意傻等，选择了考研，问题就出在必须考菁华电机系，是不是太拼了。
旁边男老师圆场道：“我倒觉得很好，同样经历一件事情，有心人无疑会收获更多。”
“这……”头油男颇为尴尬，也便放下了这个话题。
后面面试的人，时间长短不一，最短的大概三分钟就飙泪而逃了，最长的长达23分钟，当然，那个23分钟的人是夏雪。
岳云鹤点了点头：“我跟张逸夫之前联络过，为避嫌，提问的事情我就免了，你们来吧。”
女老师没给张逸夫反应的时间，立刻问道：“谈谈你认为最关键的三个。”
“混煤试验具体谈一谈。”
还没等张逸夫吐槽这无聊的问题，女老师就不干了：“周老师，岳教授说这话是让咱们严格把关的，不是让咱们一路放行的，还是我来问吧。”
“是不是写错了？”女老师惊讶道，“25岁评不了高工吧？我记得要本科毕业工作10年左右才可以吧？”
女老师就此望着张逸夫问道：“你档案中写到在冀北电厂工作期间，主导了电厂的达标项目，请问这个项目周期是？”
一道自动化题，将来学计算机专科教材上都会聊到的事情，无非就是聊内存的，这根将来200块钱随便抽的条子，在这会儿还算尖端的知识。张逸夫几乎不用依赖“电脑”，用一分钟的时间简述了区别，不多做引申，双通道ddr之类的聊出来他们也理解不了。
聊刚刚那些事，也是他重新审视自己的一个过程。
“大大小小都算起来，167个点。”
其他人略显惊讶的表情好像印证了这一点，皆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逸夫，眼神中饱含着“就是你小子啊！”的意思。
第二题是聊变压器，第三题聊滤波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张逸夫快速全面地说完了他该说的，几位考官还在翻答案对答案的时候，他已经答完了。
旁边的小教室相当空荡，只有坐成一排的六位考官，岳云鹤居中，刚才的男女老师在两旁，其考官看上去都比较年轻，也许是硕士生博士生过来客串的，在他们面前五米左右有一把椅子，张逸夫知道自己该坐在那里。
张逸夫更尴尬，再聊就要上人生课了，而且自己也没这个资格上，自己运气好碰到牛大猛、赵文远、穆志恒、贾天芸一类忠于工作，有野心的上司。也许偏远一些的地方，领导偏偏就没这些雄心壮志，就想着给自己揽资源呢？那你除了投其所好还真没别的办法，牛大猛好升职，所以张逸夫可以送上达标，牛大猛要是好收红包，那为了个人仕途，就只能换个玩儿法了。
回到教室的夏雪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充其量算是平淡，张逸夫上前接棒。
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想过啊，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全国大赛也去了，名次也拿了，结果呢？”头油男苦笑道，“你们一直在蓟京大单位里，水平素质高，讲道理，我们小地方就不一样了，就看谁给领导塞烟，看谁帮领导赚外快，学历？狗屁不是，稍微有点学历的人都是卖苦力的，领导就干活儿的时候记得你。你们也知道，咱们学历高的人，搞领导喜欢的那套通常差点意思？”
“也考北方电院什么的了，去年已经过了电院的复试了，就是菁华的复试差了那么一点点，大概也就差一个名次吧。”头油男伸手比划了一下，“没办法，不甘心，就没去电院，接着考。”
“老兄，你没想过通过踏踏实实工作想办法么？”张逸夫皱眉问道。
“整？”
张逸夫答得也很快：“重建一号机组的避雷埋地，管道保温以及全厂的混煤试验。”
张逸夫竟然从他瞳中看到了理想与梦想的味道！
“你参加工作还不到三年。”女老师皱眉道，“这么说不觉得夸张么？”
“完全不是。”张逸夫放慢了一些语速笑道，“我上学的时候一样是一个内向拘谨，说话表达都不利落的人，只是参加工作后强度太大，磨练太多，回过头来就已经这样了。”
“那我先问吧。”男老师反应较快，率先发问，“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你认为自己身上的优点有哪些？”
“是的。”
“没，临时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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