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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逸夫刚一出门，女老师便说道：“我给他满分，各项考评都是满分。”
“但我不能排除你之前进行过有目的性的复习。”女老师憋着一口气说道，“我最后再口述两道研究生题库里的题目……”
“怀疑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90出头吧。”
鸦雀无声，这女的也真够拼。
正聊到气骨这里，一个头油男满脸堆笑地推门进来，以极深的姿态冲几人一一鞠躬，完全没搞清楚，他已经被张逸夫卖了……
“不行，我眼里就是揉不得沙子，我的职责就是严格招生纪律，就算是岳教授也招过贾天芸对不对？”
张逸夫皱眉道：“马老师对吧，你是在怀疑我的人格，还是在怀疑哪位老师教授的人格？”
张逸夫笑答：“我觉得这份卷子标准已经够高了。”
此话一出，顷刻间没人说话了，连岳云鹤都微微色变。
“我只是怀疑你不配，没说你不配啊？”
“没。”张逸夫吸了口气道，“我就是怀疑你不配。”
“原来如此……”博士生先是抿了抿嘴表示佩服，而后才好奇问道，“那你的看法是？”
“听到了么？”女老师掩面笑着拍了拍旁边的人，而后冲张逸夫道，“这位是即将毕业的博士生，没有参与出题，刚刚你们考试的时候，我把多余的卷子拿给他做，他也跟你们同时做完，刚刚我们对了一下，最多拿80分，你认为你能拿多少？”
这次女老师愣了更久，而后匆匆拿起笔记本对了一下，因为张逸夫说的每个技术都是高度浓缩的，把一个长概念浓缩成最简单的几个字，这让女老师也难以很快理解。
“马老师……”博士生上前拉了拉女老师，“这样……”
“是你先怀疑我的人格的，退一步说，你有权怀疑我的人格，但怀疑岳教授，你真的不配。”张逸夫说着起身，冲岳云鹤深深鞠了一躬，“我是出于对岳教授的尊重和敬重才来参加考试的，菁华的学历，只是学历，没有也可以，这并不妨碍我跟着岳教授学习。”
而在学校中的教育工作者，面对的情况通常不会这么复杂，这位女老师只是一个习惯用极端方法考核学生的人，张逸夫无意让她理解，也不需要她的理解。
岳云鹤面露微笑，小马啊，你终究是个出色的考官。
张逸夫停在半路，回头道：“岳教授，我现在很冷静，真的，马老师的侮辱根本就不足以让我生气。”
张逸夫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耻，明明就是靠作弊为生的人竟然说出这种高风亮节的话！自己怎么不去死！
女老师被轻描淡写地聊得面无人色，指着张逸夫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是说你水平比我们的博士生还高喽？”女老师眯着眼睛问道。
“很难，我从没面对过这么难的考试。”张逸夫点头道。
“就是说你都找出来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均表示已经够了，不需要再问了。
众人哑然，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怪，教授你求着收他啊？
“嗯。”女老师点了点头。
“晶闸管的触发要求。”
“什么叫有目的性的复习？”张逸夫瞪着眼睛问道。
这一下着实让人大惊失色，都以为她要给零分的，理由是藐视考场纪律之类的。
“好的。”博士生就此问道，“因为我自己也做过卷子，所以我特别好奇最后一道题你是怎么答的，串补那道题的最后一问，我看得一头雾水。”
“实际上我几乎没答。”张逸夫尴尬笑道，“最后一问的那些参数，明显指的是北漠电厂，碰巧我受命负责这个工程的筹建，碰巧岳教授是启委会领导，碰巧我又看过论证报告，里面提过要配置串补装置，我答这一问有不好的嫌疑，干脆就没具体答，只写了一句个人看法。”
对比过后，女老师终于叹了口气，放下本子：“不用再问了，我问完了。”
“……”女老师愣了片刻，反应了很久才问道，“逆变器换相失败的原因列举。”
“你们问吧。”女老师转望其他人。
缄默之中，张逸夫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