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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向张逸夫：“逸夫，滇南大有可为，你也要加油。”
巴干同往常一样掐点进了会场，同样也没有看张逸夫，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结果比想象中的好很多，毕竟只是滚到别处，没有被打入地底。
“电力工业部，干部处。”
“部里的两个安排，牛局长宣布一下吧。”
10点整，各处室领导集中在第一会议室，这次周例会开场前几乎没什么人闲聊。
人事调动，就从来没这么快过，也许这件事昨天晚上就定了。
“收拾东西吧。”段有为终于松开口，怅然道，“没听巴干说么，那是不想在餐厅再看见咱们。”
“诶？”
“你怕什么？”夏雪依然不着急，“你欺上瞒下的，谁治得了你？”
“段总啊，事情都这样了，该惹的都惹了，还差这一顿饭么？”
四只手交织在一起，是两代人的情怀。
情怀还没有碎，那个火种已经走出了，能发挥到什么程度，就看哈电和机械部的本事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别会有多久。
二人就此出了会议室，开始进行最为伤感的收拾工位活动。
“你小子啊……”赵文远无奈摇了摇头，“我也会跟西南局的领导打招呼的，多照顾滇南。”
“说不清楚。”张逸夫指着夏雪到，“你做人不是轴么？我做事轴。这个可比你严重多了。”
这话老段可就不待见了：“可不能搞出纪律问题。”
最后是白慕，这位科技处长也是个奇葩，永远这么独树一帜，却活得好好的，比张逸夫活得好。
“开玩笑的。”张逸夫郑重起身，伸出单掌，“段总，虽然这次时间不长，但我依然非常非常的满足，谢谢您，也只有您，能做成这件事了。”
沉默的几分钟，二人吃光了各自的豆腐脑，抽出纸巾擦干净嘴。
“……”夏雪做了一副作呕的表情，为了避免自己再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就此挎上包离去。
赵文远走到二人身旁：“老段，逸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恭喜高升吧。”
“滇南可是够远的，不比冀北。”
“1992年2月8日。”
“诶？”
“那是相当体面。”张逸夫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副局长了！”
“谢谢赵局，我已经开始琢磨了。”张逸夫正经严肃挥臂道，“滇南，是真的大有可为，你看那里的几条河，都空着呢。”
“不是吧。”张逸夫琢磨道，“部里体改办的副主任，应该是副局级吧？”
“那太谢谢了！正需要！”
牛大猛接过文件，粗看了一眼，不敢做出多余的表情，但他拿着文件的手是微微颤抖的，张逸夫看得清楚。
巴干也痛快，没做过多的点评，将两份文件推给了牛大猛。
“……王硕同志代理北漠电厂筹建处处长职务。”
只是不知道部长在拘谨什么，凭什么还让这小子去省局当副手了？为了赶走他还提他一级！真是难以忍受！如果让巴干说，直接去滇南当个科长就得了。
“这么巧？”张逸夫微微惊道，“我可能也是最后一天了。”
二人不禁哭笑不得，这主儿才是真的混不吝。
“《关于段有为等同志职务任免的通知》……北漠筹建处处长段有为，副处长张逸夫两位同志，在工作中表现突出，现职务任免如下……段有为同志任电力工业部体制改革办公室副主任，免去北漠筹建处处长职务；张逸夫任……”
段有为和张逸夫的本事和背景终究在这里，就算调动也不方便明贬，两人好歹都给个副司局级，这是明升暗降，毕竟没有实质性罪名可以安插，总不能说真把招待大研所的人当罪名给安上吧？
各处室开始汇报工作，依然是那些东西，这次每个人汇报的都很简短，连“大话痨”路涛都五分钟完事儿了。
有的摊子确实会给豆腐脑撒那么一点点小虾米提味儿，但夏雪放的绝对不止一点点。
回到办公室，情绪更复杂了。
人皆散去，仅剩张段二人，静静坐在会议桌前，二人都飘飘忽忽的，毕竟一晚上没睡。
“你也不换个桌子？”张逸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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