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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玥又如何？你爹现在日子都不好过。
“对，天明更难……”
北漠电厂的招标也即将进入启动阶段，华北局筹建处积极准备相关事宜，张逸夫和段有为坚持过的那些条款，几乎一个没留，最终招标书只是找人建一座电厂而已，没任何附加的东西。
王硕现在是局里的大红人，主管北漠工程，跟巴局长上下齐心，连牛局长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谁能挡他？
无论是巴干牛大猛，还是黄正辉秦勇，都在保电队伍的行列中，他们也知道自己就是摆个姿态，亲临现场，一个个面色凝重，煞有介事的指示并没有什么意义，然而保电保的这两个会，却是影响巨大的。
至于领导们，这会儿都投入到了“两会保电”的安全工作中去，按照安全程度的重要顺序，两会是首的，然后才是国庆，再之后是春节，奥运会单论。
“你不能这样！成心整人是吧？”文天明破口大骂，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这里有基本的规矩，要先说通，今天的场面，我没法说通。”贾峦松看着窗外叹道，“可能我姐来，能说通吧。”
“但愿吧……”文天明也望向窗外，心里一个声音默念，你到底能不能回来了。
阮湄此时已是满面通红，这貌似已经很明确了吧？
没办法，他也只得悻悻坐下，这两位暂时都没法反抗，他再说什么除了让处境更差，也没什么用。
“小文，你年轻气盛，我给你一次机会。”王硕指着椅子道，“现在坐下，我就不计较这件事，我对同志们还是很宽容的，不希望看到你随便的一次不理智行为，就向领导反映。”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已经尽量与世隔绝了，身上却仍有牵绊，总有什么东西会撞过来。
文件传开，内容也很简明，美其名曰干部下基层锻炼，现在哪个单位都有同样的问题，做管理的，坐办公室的太多，底下干体力活的太少，偶尔工程、项目多的时候，底下人手吃紧，向上面要人，上面又不想多承担这么多人力成本，干脆就从本部支援一部分人过去，度过这几个月的难关。
“……”文天明愣了一下，“可我一直以来……”
“嗯。”贾峦松就这么应了，没有辩解，“是，我答应过处长照顾好大家的，中间我也请命了。”
随后贾峦松、秦玥也一一汇报手头工作，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王硕也不敢多说什么，差不多就应付过去了。
“处长，这不合适吧？”秦玥皱眉提出意见，“派女同志去不合适吧？”
身在滇南的张逸夫却想得很开，这事儿，轮不到他操心，认真写好报告材料，得对得起出差经费。
“天明，算了。”贾峦松郑重冲文天明递了个眼色。
“你就坐下吧。”秦玥拽了下他的胳膊。
“咱们处有一个指标，大家有没有踊跃报名的，机会难得。”王硕刚掐灭了一根烟，又点了一根，而后直挺挺看着阮湄。
“嘭！”文天明闻言拍案而起，憋了太久了，指着王硕骂道，“王硕！！你别欺人太甚，哪有让她去的？要去也是我去！”
张国栋倒是早习惯了，当晚自斟自饮，好好又喝了一顿酒，拿起酒杯冲着明月一挥：“在那边也加油啊，逸夫。”
“峦松，我知道你考虑的因素多，看得远。”文天明气上了头，口不择言，“可今天，你差点意思。”
“……”
“我……”她虽然脑子轴，却也要脸，牙缝里愣是挤出了半个字。
傍晚，秦玥陪着阮湄，贾峦松陪着文天明收拾东西。
“你不行，别想逃了这边的工作。”王硕直接笑着否定，“小文肩上也有去北漠的重任，抽调不出来，其余的同志，哪个手上任务没那么紧的，踊跃一点。”
贾峦松又如何，还要因为这点破事儿跟家长告状么？
这次赶上的事儿是郊区供电，蓟京城区供电趋于饱和，已经开始了拓展近远郊用电的计划，原先那里乡村级的输电、变电情况，要改建为城市级的。农网改造，必须要先于郊区县经济发展。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啊，送走张处长，转眼就是我跟天明了。”阮湄虽然也难受，但这么多年一路被欺负过来，心智相当坚强。
“……”
“好，那就小阮吧。”王硕当即拍板，“今天就提前下班，准备准备，明天去蓟京局东郊分局报到，带着点生活用品，工作地点很远，可能要住在当地。”
“没事，不用安慰我。”阮湄也露出一丝笑容，天真地看着秦玥，“处长说过他会回来的，这点艰苦算什么啊，还是天明更难一些。”
王硕对林少聪赞赏有加，一个能干活会说话，而且知是非明事理的年轻人，谁都会重用。
“有没有困难？”王硕直接压过他的疑问。
“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