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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概就可以了。”张逸夫看了眼表，“这样，刚才都累坏了，休息半个小时，立正你陪常老师去取一下笔记。”
“等等……我再想想……”张逸夫突然犹豫了一下，有些怀疑地扫视了每一个人，手默默的在桌子上划了几下，“不对，不成立，我疏忽了。”
“常老师，你是我们一起去过鹿岛电厂的，很多情况你都记得吧？我记得您有笔记，回酒店后也画过图，记录过。”
只是他们撕逼的时候，中有一个小小的点，像一根针一样不断刺到张逸夫的思维，这才让他没制止。
“说了一致对外！”邹世亮哼笑道，“林书记就别记恨我了，怎么着，我给你认个错？”
“你看看他，张总！！”林立正又要被蹂躏哭了。
随着张逸夫的离去，刚才的讨论热度也瞬间降了，每个人都开始设想如何面对失败，失败了会怎样，是不是真的会废标重来。
“张总，后天就要开澄清会了……现在……”
大家都在木讷中，不知道哪里就对了。
“我懂！三菱电机就是三菱，三菱里有三菱电机！三菱是日本的！日本的三菱！！”
“好。”林立正点了点头，警惕地看了眼老邹，“张总，这段时间你可别被带歪了。”
“那也不必……我的意思就是，贪腐行贿这种事，杀多少敌不知道，自损肯定是很严重的。”
张逸夫也是听得要炸了，真要玩辩论，怕是自己都要被老邹虐。
“不不，没过头，继续继续，再说重一些，把能说的都说了！”张逸夫十分期待又紧张地催促道，“立正你也继续，别停。”
林立正挠了挠头说道：“三菱电机是电机，集团是集团！”
“那我就不明白了，揪出贪腐干部，暴露小日本的恶劣行径，怎么就自损了？？”
“保密谈不上，我不希望出牌前让三菱知道我们打什么牌。”张逸夫笑着上前握住三人的手，“到最后，还是咱们一起来吧。林书记邹老师，你们要保持刚才激烈的矛盾的情绪，通通转移到三菱身上。”
“我的天，真有方向啦！！！”老邹瞪着眼睛，看着张逸夫久违的自信表情，“这几个意思？还得保密？”
“对！！！”张逸夫神色像烟花一样炸开了，“对！！！”
没办法了，每个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你俩就争论吧！重复之前的也可以！我觉得好像找到点破绽了。”张逸夫十分认真地说道，“老邹说的在理，技术上怎么抠都是死胡同，要另辟蹊径！”
也就这样了，他毕竟这么年轻，几个月来的总经理生涯，真的压力太大了。
老邹何其精明，眼睛一闪，立刻改口：“这咱就得说道说道了！来来，老常，咱们也别赖在这里，出去谈！”
“对！就这么干！”老邹乐了，“都不该请他们来，还吃咱们的米饭！”
“一致对外。”老邹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有理你有理！！”邹世亮烦躁地摆了摆手，“心态啊林书记！胸怀啊林书记！”
他刚要走，林立正却一把将他拉住，使了个眼色。
老邹咽了口吐沫：“张总……我可能说过头了，不应该说老林家。”
“去我办公室谈！！”
“什么点啊？”
张逸夫已经泡好茶，并且把一堆文件材料摊在了桌上，笑着望向三人。
林立正叹了口气起身道：“那先这样吧，后面可能还会有会，诸位都是日理万机的专家领导，给大家添麻烦了。”
“……”
林立正更慌了：“张总，要不咱们先休会一会儿？”
如果张逸夫说别争了，俩人估计还得拼两句，可听张逸夫这么说，俩人着实都慌了，张逸夫是不是要先疯了。
“确定了，有方向了！”张逸夫手掌在一大堆材料上一拍，振奋地宣布，“谁都别走，就这个点，给我往死里轰！”
“你俩别停，继续！”张逸夫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跟你没法说！你不懂公司结构！”
“这……”
二人对视一眼，泯然一笑。
林立正却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在正式会议结束后，没打算这么服输，拉着常思平来到邹世亮这边：“来来，让常教授评评理，咱俩到底谁有理！”
“一致对外。”张逸夫赶紧劝道，“这次我想明白了，半根螺丝的工程，也不会让三菱捞到。”
“这……”
“啊！！！！”林立正精神要崩溃了。
老邹火力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倒带开骂：“你姓林，你爸姓林，你不是林家门儿的么？！”
“哈哈哈！”邹世亮大笑起来，“林书记还是嫩啊！”
“这……”林立正一肚子话可以说，却都不好说，“我跟你没法聊！！”
“前面……”
“不行就算了吧，我会试试公关方式，向三菱妥协。”
一直以来，这个勇往直前的年轻人，这个创造过无数奇迹的年轻人，好像真的累了，崩溃了。
“查一下！确定一下。”张逸夫急匆匆地翻开招标材料，用尽一切精力玩儿命翻看起来，就这么自嗨了十几分钟。
“我累了，你们有精力，你们说吧。”张逸夫就此起身，也不管别的，就这么出了办公室。
大家真的开始怀疑，张逸夫是不是已经被逼疯了。
“你姓林，你爸也姓林！你告诉我你不是林家门的么？！！”
“我累了。”张逸夫疲惫地甩了甩手，“以后再说吧，阮湄帮我收拾一下，我回办公室静一静。”
张逸夫就这么走了，每个人心里都空落落的。
林立正完全迷茫了，张逸夫到底是左中右还是上中下啊？
三人一路出了会议室，绕了一圈避人耳目，最后的目的地竟然是张逸夫的办公室。
“是……但恐怕不一定准，那都靠回忆。”
“不是这句，前面！”张逸夫欲哭无泪。
“那是三菱集团，不是三菱电机！”林立正又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