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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反笑，那下次呢？如果不是像尚晋这样可有可无的人呢？如果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收场呢？
“我自己都快忘了。”
提到“就业”，无疑务实了很多，学生们的眼睛都突然发亮。
尚晋却从不认可自己的起点，也不认可所谓的极限，北方电院的研他即便考上了也不去，他的眼里只有菁华，恒电好好的日子也不知足，他要自立门户。
尚晋缓缓蹲在地上，捂着头，不觉间，泪水涌出。
岳云鹤说着，觉得有些怠慢夏雪了，也接着介绍道：“夏雪也是三溪水电工程机电方面的专家，不仅是论文方面，你们对将来就业方面的问题也可以请教他们。”
岳云鹤随即也向学生们介绍道：“张逸夫曾经是北漠公司的老总，现在在做自动化工作，他的公司已经得到了北漠全厂自动化工程的标，另外在微机保护方面也是在国际上有名号的专家。”
“答辩……”小崔一拍脑袋，“我都忘了，您还读研呢？”
如今所有人都已经离他而去，他们也许已经坐在了自己的旧工位上，重新开通了工资折。
多么愚蠢的小舅子啊。
“首长说没法克服。”小崔摆了摆手，“即便暂时克服了，未来也会再出来。那些原来打过仗的老兵，尤其是越战，真的杀红了眼，见人就嘣的老兵……现在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绝症。”
纵观这个简短的闹剧，年龄大一些的人，都展现出了应有的沉稳，无论黄正辉还是卢伟，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最合理的反应，甚至中电联搪塞走张逸夫的那个副理事长，也处理十分妥当。
另谋出路？唯一能与恒电比肩的栖身之地，珅自的老板已经一口回绝了自己。
他原本也是没这个勇气的，只因在一个局中与萧咏相识，喝了几杯酒。
两个膨胀的妄人撞到一起，擦出了愚蠢的火花，在吹破天的牛皮中，萧咏认为尚晋是恒电的技术大拿，甚至远胜于常江之流，尚晋则觉得萧咏简直就是部长的亲弟弟，做什么事都是弹指一挥。
而年龄并不比他们小多少的尚晋，确实膨胀的最厉害，做出了最不符合自己年龄事情的人，他要做这件事，不是不可能，但还差的太远了，至少要有常江的名望和能力才有希望做成，同时绝不能和张逸夫闹僵，更不能如此大规模的拉人走。
怎么办？
尚晋一愣，而后浑身像是触电一般，那些多年前的事情回荡在他眼前，是的，自己曾经有个家，有个稳定的工作，有妻儿老小。
张逸夫挠头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师桃李众多呀。”
车子驶远。
“那你们首长怎么指导你们克服这个心理？”
张逸夫没心情再去想，大家都是人，碳基生命体，要留住每个人，神也做不到。几次挖角热潮，还都是相对克制、规矩的，因为现在圈子就这么大，几个老板都认识，像张逸夫与卢伟之间，现在互避锋芒，不会有太多矛盾。
“我也是个人呐……”
回头？
继续考研？就算考研成功进了机关，自己已经快40了，还有什么资格混？恢复研究生考试多年来，研究生其实也没那么稀有了。就算进了机关，重新从小科员干起，拿着不到恒电1/3的薪水，拿着一辈子积累也不可能比恒电一个项目多的奖金，甘心么？
“不敢……”小崔这才觉得自己说多了，“我开车……”
车子在他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露出了张逸夫那张表情平淡的脸。
“别往西开，往北开，去机场吧。”
“呵呵，和平年代，不会打仗了，首长才这么说的，不过首长最后也说了，真到要紧的关头，你自然而然就不考虑这些了，面对炮口、枪口，看着倒下的战友，这些全是扯淡。”小崔说着回头道，“不过张总，我觉得您，属于想太多，想过头了。有些人，死不足惜，真那么悲天悯人，是和尚，肉都不吃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
也许黄正辉也很早就看到了这一点，萧咏做这类事，只会增添无数的麻烦。之前，萧咏一类人做生意，只是搞基建的人看在黄正辉的面子上大行方便就好了，这些低技术含量的产品和工程，也不会出什么漏子，好坏差不到哪去。
我这半辈子，都做了些什么啊……
几个成熟的男人，像扇蚊子一样了结了这件事。
而萧咏这个莽夫，一旦搞这种高精尖微机技术方面的东西，可就是真麻烦了，基建的事好说好混，技术和科研方面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同时搞技术的干部，包括电科院及学会的人，相比于基建干部，也会多一些书生的迂腐，或说多一些风骨，少一些苟且，非常麻烦。就算最终能强推上马，这个产品值得信任么？出了事谁负责？萧咏还是评测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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