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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的是，付局长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绕到计算机后面低头去看，好像要找一个烟道，看是不是把烟输到这里分析。
至于氨氧化物，也就是脱硝这部分，不在这次改造范围，电厂采用的仍然是传统的脱硝措施，刚好能满足标准。其实恒电环保设备是可以“一揽子”解决问题的，也包括脱硝功能，但就是因为老设备能满足标准，所以这次没动这部分。
“小王说也不一定就是坏了，就是这个数据看上去不太真实。”
“嗯，我认为这个数据是没问题的。”林立正简单看过数据后，又递给了其他人。
“也算是冀北电厂出身。”牛小壮点头笑道。
这些数字，看客们品味了很久，在这个过程中，牛小壮还手动刷新重新检测了一次，数据偏差很细微，很稳定，他随后笑道：“数据很稳定，效果很突出。”
“是，我也不认为检测设备有故障。”付强终于正视张逸夫了，颇有兴致地问道，“这样在电脑上，显示烟气分析状况的技术，在国外也很普遍么？”
“怪不得能实现，我乍一看，还真是难以立即接受。”付局长自嘲笑了起来。
付局长眉头紧皱：“坏了？不准？来之前没有检查过么？”
“那也不对，是省煤器出身吧？”牛小壮打了个岔。
把表单递给林立正的同时，付局长也出乎预料地，友善地冲张逸夫招了招手：“来来，张总往前面坐一些，后面还要听你的汇报呢。”
电厂一行人都乐呵起来，心里也较为兴奋，虽然早就试验过了，但现在是真正的生产阶段，看见短时间内搞出来的成果如此明显，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单纯的计算机是可以理解的，但配上通信网络、实时监测和软件，对于付局长来说已经成为了外星黑科技。
出去之前，付局长又瞥了一眼计算机。
“这个技术也是进口的么？”付局长问题很多。
不多时，通过便携检测仪分析出的数据，手工填写的报告表送到了付局长手中。
林立正也点头道：“没什么突不突出的，都是在计划内的。”
二氧化硫浓度，355，358，356……
“叫他过来，报告一下么。”
付局长听得一头雾水，林立正在旁介绍道：“付局长还不知道，在我之前，北漠的总经理可一直是张逸夫。”
他又回想起了那台计算机上的数据，由于仪器的不同，偏高偏低也是很正常的，实际上他们用的设备已经是偏低的那类了，为了略微放宽那么一点点标准，给北漠和冀北一个面子。
众人见状极其尴尬，也只得有模有样地绕过去看一眼，不知道该看什么。
“哦？”付局长瞪大眼睛又仔细看了一次张逸夫，“年龄上……”
“你的意思是，检测仪那里接根线，接到这里？”副局长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脱硫效率太高了。”
“可以这么说。”
接下来会议时间，说的都是那些车轱辘话，电力实业如何，环保标准云云，环保方面也授予了早已准备好的奖状锦旗，嘉奖冀北电厂为环保标准优秀电厂，北漠公司为环保标准优秀公司，基本该有的都有了，就是来之前不可能给恒电准备一个奖状。
“我们用的是德国探头和分析仪，实时取样分析，传递到这台监测工作站上。”
付局长在某些方面是很敏感的，环保与电力行业相爱相杀，每次标准与变革之中，电力系统都面临着改造与设备引进，费时费力费钱，如今新的烟气排放标准力度如此之大，电力系统不得不花大工夫来做，当然并非能一蹴而就的，而是用三年，五年，十年。
见他点头，付局长好像抓到了什么似的，立刻指着屏幕问道：“进口的，是中文？”
如果恒电可以实现，让环保局实时监测电厂排烟的话，那预示着太多的功绩与利益了。即便只是冀省内的事宜，双方也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张逸夫不得不又面对付局长了。
“很不错的想法么，那样就太方便了。”付局长又问道，“张总是在国外呆过么？”
“我是搞自动化出身，比较熟悉这些，跟德国方面合作也比较紧密。”
“怎么不真实了？”
张逸夫真的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了，这家伙估计接触过最高规格的电子产品就是打字机了吧……他想了想也只得点头。
“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