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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建公司总工大小也是个高工加处级干部，活生生被贾峦松骂到了盖板边。
“……”
“怎么，再签个合同，给你们几百万？”
“一般而言……”
轰隆的气泵声也刚好遮住了几人的谈话。
待这帮人逃远，张逸夫才笑道：“我说峦松……你真狠起来，可比你姐吓人。”
副总赶紧假装跟电话完事儿，一路小跑过来：“怎么样了。”
“但愿。”
“怎么样老魏……”副总只得上去搀扶。
“还一般？”贾峦松直接打断了他的解释，指着另一边抽出的黑烟，“还跟我说他妈一般？”
“哼，逼你们说这句话够难的啊。”贾峦松讥讽道，“材料检测的人很快就到，你们配合工作，另外你们立刻开始准备，全厂线缆重做，施工材料你们都负责。”
副总咽了口吐沫。
“那……”总工憋得满面通红，他本身就胖一些，进盖板口就困难，但没办法，好像真的不得不下了，“那谁，给我也拿套工作服。”
“有时候是得狠，要不都以为你无所谓呢。”
众目睽睽之下，大夏天的，总工裹上了一套下沟道作业装，努力地拖着身体跟着两位工人下去，这场面既让人忍俊不禁，又让人有股子后怕。
“这……看来你还有良心啊。”也就常江敢跟张逸夫开这种玩笑了，“不过话说回来，救得回来么？”
“流程？”贾峦松不怒反笑，“现在，你跟我谈流程？你外包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谈流程？”
“你，说完了没有，过来吧！”贾峦松挥手冲远处的副总喊道。
“一个不漏，不要想着包庇关系户。”贾峦松重重哼了一声，“不是我说你们，吃相太他妈难看了，我一开始就说了，别瞎转包，包也要包给专业靠得住的。”
“不过那姐们儿，到头来还是没继续在电力部了，部机关有这样的人不好开展工作。”贾峦松说着摇了摇头，“我说这个干嘛。总之这次，该让电建的人吃点苦头，他们是自作自受，下面那帮在北漠祸害的烂鱼烂虾，一个别想逃。我也是太相信电建，脾气太好了，眼皮底下让他们外包成这样。”
贾峦松突然拍了一下总工：“你别站着，你也下去，拍照。”
“提上来了么？”
“没爬过电缆沟？”贾峦松瞪着眼睛问道，“我都爬过，你没爬过？”
电建公司副总，要说也该是个土霸王一类的人物，可对着小自己二十岁的贾峦松也彻底怂了：“贾总，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这部分比较基础的土建和安装，也是包出去的，我们人力有限，主要精力集中在几大厂房。”
“老化？”
副总被骂得有气无力，只得点头，不敢再说什么。
“无非……就是两方面，一是线缆材质不过关，二是老化……”
总工傻站在这里，时而赔个强笑，完全不敢多说，生怕沾上公子的邪火儿。
“贾总……这……”
暗地里，跟电建得好好算算账。
也不得不说，这场面传出去之后，贾峦松经手的工程项目，怕是再也不敢有人有那么一丝怠慢了。
“爬过……十多年前了。”
“她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那样，真正动过的，估计也就是袁铁志一个。”贾峦松笑答，“你是不知道，她在部里的时候，其它司局有个女的是神经病，因为老爹退休前是部里的老司长才进部里的，有一次那个女的神经病犯了，就瞧我姐不顺眼，楼道里撞见了突然开始骂，谁拉都停不住，给我姐气的，她也没辙，不能跟神经病较真啊！”
“对对……北漠刚投产不久，那应该就是材质问题。如果材质检测也没问题，就只有可能是施工方……”
“那……我问问王总……”
为了不让常江产生更大的心理阴影面积，这件事张逸夫亲自接手，在现场协同处理。
“这样，我立刻吩咐整理……”副总紧张地擦着汗，生怕自己也一起遭殃，好在面前是小贾不是老贾，要是老贾就真完蛋草了。
副总冲总工点了点头，避到一边去打电话。
并没有耗时太久，约莫十几分钟后，几人就一一爬出来了，想必问题点并不算太远，总工脖子上挂着相机，几人合力才把他拖出来，他第一时间解开笨重的作业装，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喘粗气，看样子这重活儿真是多少年没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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