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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和你这种人有共同语言？”迈克尔·伯纳德端起酒杯向唐恩晃晃。唐恩了解他的意思，于是也端起自己的酒。两人的杯子轻轻碰在了一起。
“你说得不错。现在我觉得，像韦斯·莫甘和迈克尔·道森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在托尼手下踢球也真是幸运的事啊。”
“很好。如果你做不到，每次主场比赛我都会去你的座位后面骂你的。”
“比赛结束了！诺丁汉森林如愿在客场拿到了他们的连续第四场胜利！唐恩和他的球队正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下赛季我们的球队会在超级联赛比赛吧？”
沃克愣愣地看着鲍耶：“你拿托尼和头儿比？”
胖子约翰端着酒杯高兴地喊道：“是谁打败了托尼？”
这场比赛的平局没有改变积分榜的格局，前六名还是以前那些名字，甚至连次序都没有变过。
基本上一节课前半部分是杨燕给唐恩讲课，后半部分就变成了唐恩给杨燕讲足球课了。
两个男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彼此哈哈大笑了起来。
“……五连胜之后，只经历了一场失败，就又是三连胜。托尼·唐恩的表现证明了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如今的森林队已经把他们的排名稳定在了前六名，看上去下个赛季我们可以在英超赛场上给自己喜欢的球队加油了。”
唐恩的坏心情在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因为这一天晚上是杨燕来给自己上课的时间。他觉得如今的生活有两个值得期待，一个是每场比赛的胜利，一个则是和杨燕的中文课。
“因为他更希望在很多年后让人们把别人拿来和他比。”
“马龙·海尔伍德距离最佳射手只差四球。这位下半赛季森林队的最佳射手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称，他最想感谢的人是球队的代理主教练托尼·唐恩，是唐恩教练点燃了他对于胜利的渴望。而且他相信，队内其他人也都会同意自己的看法……”
这话让唐恩很感兴趣。“背叛”、“兄弟”、“叛徒”，《古惑仔之人到中年》吗？他垫起脚尖，希望看到被胖子挡住的对方究竟长什么样，脸上有没有刀疤之类的……
听到鲍耶这么说，沃克回身看着还在场边的唐恩。在城市球场巨大的欢呼声中，他一个个鼓励着围拢过来的球员，然后又亲手将他们一个个推回球场，大声提醒他们比赛还没有结束，尽管此时森林队已经四球领先诺维奇了。
是的，什么都可能发生……
每次看到老同学成就满满的样子，唐恩就觉得好笑。不过他不能把这个说破，他绝对不能够告诉别人自己真实的身份——一方面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到过去的那种生活，另一方面他喜欢上了做教练的感觉，就算自己是一个替代者，他也不想把这具身体还回去了。
迈克尔看到了突然闯入这场欢乐聚会的不速之客，不速之客自然也看到了他。
酒吧里面的气氛到了一个小高潮，随后大家又各自端着酒杯继续喝酒聊天去了。迈克尔带着他的儿子坐在了唐恩他们这一桌，大家对可爱的小伯纳德表示了欢迎，倒冷落了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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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说吗？”
莫甘用力点点头跑回了球场。
说完，他带着自己的儿子挤出了人群。
迈克尔带着他儿子来了，结果聪明的小伯纳德很快就成了大家的中心。唐恩举着装满啤酒的酒杯走到小伯纳德面前，那酒杯几乎快赶上他的头那么大了。
沉重的酒吧大门被推开，一个人头戴鸭舌帽的人钻了进来。尽管他刻意保持低调，但是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来。
“你怎么了？”他大声问道，因为现在周围都是欢呼声，太吵闹。
下半场双方调兵遣将，两个主教练把绿茵场当作了棋盘，下了一场高水平的棋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燕算是他的初恋。不过初恋也大多意味着没有结果。唐恩不打算把那些陈年往事说出来，就让它们烂在心底吧。维持原状。我以前不认识你，你以前也不认识我，现在我们认识了，却不可能再有什么故事。
喝完杯中酒的迈克尔站了起来，对唐恩和沃克抱歉道：“我得回家了，加文该睡觉了。”
“做梦！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唐恩举手投降。
比赛刚刚开始九分钟，狼队就由他们的前锋纳森·布拉克（nathan blake）先拔头筹。
“我知道。”喝完的迈克尔抹去嘴边的泡沫，打了个嗝儿，很满意地说道，“多谢你请我。”
4月5日，联赛第四十一轮。唐恩率领球队在客场以4：3艰难地战胜了他们冲超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伊普斯维奇，海尔伍德的进球为球队带来了价值千金的三分。
从那个不速之客进来，再到迈克尔离开，唐恩都一头雾水。今天晚上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扭头看到沃克悠哉游哉地喝着酒，唐恩觉得他一定知道内幕，于是满脸八卦地去问他：“德斯，你知道刚才进来的人是谁吗？我看大家似乎都互相认识，却为什么恶言恶语的呢？”
“……森林队势不可挡，下半赛季他们犹如涅盘重生。保罗·哈特的弟子完成了他的老师都不曾做到的事情——让森林队成为超级联赛名额的有力争夺者。”
进球后的莫甘选择了和唐恩一起庆祝，他从对方门前一路狂奔而来，然后把唐恩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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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他张嘴想打招呼，却被迈克尔阻止了。
终于，在第七十三分钟，唐恩不顾一切的战术取得了成效。第二次被唐恩推到锋线的队长迈克尔·道森打入了他本赛季的第三个球。城市球场瞬间被引爆，看台上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大到唐恩都听不到他自己的掌声了。
尽管唐恩在三月份的联赛中率队拿下了五胜一负的战绩，但是在最佳教练的评选中，他还是输给了六战全胜的朴茨茅斯主教练哈里·雷德克纳普（harry redknapp）。输给这个人并没有影响唐恩的好心情，毕竟人家是英格兰足坛成名已久的人物了。
由于排名第七的伊普斯维奇连续输球，已经距离第六名越来越远，唐恩倒不担心会被反超。所以，他干脆保留实力对付接下来的对手——狼队（wolverhampton wanderers）。
“嗯？”
“去他妈的荣誉……”
伯恩斯毫不客气地下了驱逐令，酒吧里面的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盯着这个闯入他们聚会的不速之客。来人无奈地瞪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胖子约翰一眼，转身离去了。
关键时刻站出来拯救球队的是大卫·约翰森。他在第四十分钟的进球让森林球迷看到了希望。
如今，那种作用逐渐消散，他也能够用更平和的心态来看待彼此了。
“你也不怎么讨人喜欢。”迈克尔反唇相讥。
唐恩等莫甘发泄完了，然后推开他，对他笑道：“小子，你练好自己的签名了吗？”
看着酒吧的大门被重新关上，人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喝酒聊天。气氛瞬间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场比赛里最能体现唐恩卓越眼光的地方不是某个换人，而是——他前天从青年队上抽调上来的中后卫、年仅十九岁的韦斯·莫甘打入了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进球。虽然只是第八十二分钟锦上添花的进球，但对于莫甘来说这球的意义更重，价值千金。
杨燕每次再见到唐恩都要先习惯性地惊叹一番，因为他是自己所见过的老外中学习中文和汉语，以及中国文化速度最快的！
“什么？”
接下来，唐恩发现笑容从迈克尔的脸上迅速消退。于是，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年龄偏大的中年大叔。
“距离联赛结束还有六轮，诺丁汉森林少赛一场排在第六，在他上面的五个对手都感受到了这个后来者追赶的脚步正离他们越来越近。谁也不敢犯错，谁也不愿犯错。对于下个赛季超级联赛名额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在森林队接下来的七场联赛中，他们和排名前六的球队交手的比赛有四场，还有一场是和目前排名第七的伊普斯维奇（ipswich）交锋。七轮联赛五场硬仗，对于唐恩和他的森林队来说，这漫长的战役还绝对没有走到终点，当赛季结束的时候，什么都可能发生。”
刚才还很嘈杂的酒吧里逐渐安静下来，这种安静从门口一直扩散了整间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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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说完，门口的约翰就挡在了来者面前，面色不善地盯着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沃克就学着球场广播那样拉长了声音喊：“加文——”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他在唐恩的耳边嘶吼着。尽管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但唐恩最终给了他证明的机会。一个人从青年球员成长为职业球员，然后成为球星，需要走过多少路，遇到多少教练才行？而这其中领他们入门的这个教练很重要，莫甘有幸碰到了这么一个独具慧眼的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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