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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场优势已经荡然无存,那么六天之后的五月十六日,在谢菲尔德联的主场巴拉莫尔巷球场,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何种命运?
第二天上午,诺丁汉森林维尔福德训练基地附近的树林中被惊起了一群鸟儿。
莫特森点点头:“他自信的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表现出来信心,但我却不知道那些信心从何而来。我专门研究过他以前,和现在的性格相差了整整半个地球。诺丁汉大学皇家医院的结论是因为那次脑部受到撞击导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得说,上帝和我们所有人开了一个大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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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斯·布鲁斯本来不想在这个可怜的主教练身上再压一块石头,但是他发现有个问题大家都没问,全都纠缠于为何森林队状态突然低迷这种无聊的小事上。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态度让他还是决定把这令人难堪的问题抛给唐恩。
虽然唐恩还是不太懂训练的那些细节,只能在场边看,但这不妨碍他做出一些提示,或者偶尔吼几嗓子提振士气。
唐恩坐在城市球场的主队教练席上,茫然的看着场中进行着的比赛,他脑子一团浆糊,原本引以为傲的临场指挥能力早就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蹲着去了。
趁着没工作的时候,莫特森和在bbc的同事劳伦森开着玩笑,而在劳伦森面前,莫特森可是不折不扣的前辈,当劳伦森还在利物浦踢球的时候,莫特森就开始解说他的比赛了。
耳边响起杨燕的低声细语,舒服的好像在给他耳朵做按摩,唐恩就这样坐在路边和坐在他家门口的杨燕聊着,那颗情绪低落到几乎停止跳动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唐恩嗯了一声,“你在什么地方?”
新闻发布会上森林队突然全体状态低迷成了众多媒体关注的焦点,但是唐恩拒绝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和解释,不管记者们如何对他狂轰滥炸,他都一律用“无可奉告”来回答。至于比赛失利,他把全部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将军告诉他的手下们:‘这是决战。如果打起仗来,有丁点势头不对,我们的士兵就会四散逃跑。你们指望散兵游勇打胜仗吗?我让你们把营扎在河滩上,背靠大河,就是希望告诉所有的士兵:他们现在没有退路!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打败敌人,拿下这场战斗!’你们知道后来的结果是什么吗?”唐恩伸出一根手指,“那个将军的军队士气高涨,全都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信念打败了比他们强大很多的敌人。”
汉森和劳伦森观点相反,他认为托尼·唐恩教练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如果他说能,那么就一定能。
“这个赛季我们和谢菲尔德联队交手四次,前三次我们全部失败,联赛第十七轮在我们的主场,甚至输了个0:3。附加赛第一回合我们主场1:2输给他们,不仅丢了三分,还送了他们两个客场进球,现在看来这场比赛我们凶多吉少。外面都在说这个赛季之后第三支升上英超的球队就是谢菲尔德联,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瞎说。而且我知道你们也知道。”
劳伦森认为汉森的观点根本没有依据,不能说服自己,太唯心了。
“……虽然托尼·唐恩教练在发布会上宣称自己的球队将获得最终的胜利,成功晋级超级联赛。但是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他的球队。在自己的主场被谢菲尔德联队打进了两个客场进球,以两支球队现在的状态来说,真的很难保证他们在客场战胜谢菲尔德联队。”
“迈克尔!你是队长,你再这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可就撤了你啊!”
球队正处于下风,被作客的谢菲尔德联队打得溃不成军,完全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和进攻。
停顿了一下,等球员们都笑完,重新期待的看着他,唐恩才板起脸继续说。“强大的对手,客场作战,加文的死……内忧外患一大堆,比之前我们所面临的任何一刻都还要困难百倍!但我坚信我们可以赢,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厉害过!没有后路让我们逃跑,实际上我也不需要逃跑。干掉谢菲尔德联,杀进决赛!然后……”唐恩缓了口气,“……然后我们去参加下赛季的超级联赛。”
“唐恩教练……主场失利之后,您有没有想过这个赛季最后我们还是留在了甲级联赛的可能?”
“啊,我记得。不过……”对面的信号灯变绿,唐恩却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不过我今天不想学了,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
旁边的莱因克尔突然说了一句:“很好,马克。其实我早就看你那胡子不顺眼了……”
走出酒吧的唐恩,却不知道该去哪儿,他不想回那个黑暗冷清的“家”。他决定四处走走,顺便消化消化。
劳伦森鼓起眼睛说:“我从不赖账。”他说话一大声,就会吹动嘴唇上的胡子。倒真有“吹胡子瞪眼”的感觉。
尽管下半场森林队扳回一球,但谢菲尔德联队在比赛结束前还是打入了一球,最终比分是1:2,诺丁汉森林主场告负。谢菲尔德联队离开城市球场的时候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所有森林队球迷的眉头却紧紧拧在了一起。
这一个星期以来,球队没有进行任何有针对性地训练,甚至连系统得训练都屈指可数。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转过身去,看着对面街头的人行横道信号灯亮起的红色,静静站着等待过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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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森摸摸自己的大胡子:“约翰,你也很看好唐恩吗?”
劳伦森习惯性的摸着自己嘴唇上的胡子,在心里反复思索莫特森的这番话。
“随便你。”尼格尔微微耸肩,“反正我不喜欢那个油腔滑调的美国佬。”他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般问道:“卡莉还是不同意吗?”
所有人都在看着唐恩,半个赛季来,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在他们中建立了威信。这是一场关键比赛,这时候大家都会选择信任他们的主教练,他们的头儿,他们的“boss”。
“在什么地方?电话里?”
“好主意,加里。”两个人都表示同意。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杨燕打过来的。
于是莱因克尔看着劳伦森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马克,这话题是你挑起来的,你得负责到底。”
唐恩盯着布鲁斯看了很久,那个年轻人也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在这无声的较量中,他们谁也战胜不了谁。
埃文点点头:“她不喜欢英国的天气和食物,她会和本在美国住。不过别担心,我会经常回去看他们的。”
说出刚才那话的人就是很少在节目中露面的马克·劳伦森,他有一双灰色的眼眸和标志性的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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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年代久远到已经不可考了。有两个国家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这场战争打了很久,终于到了要进行决战的时刻了,一方大军开到了战场,军队领袖却让士兵们把营地扎在河滩上,背靠湍急的大河。他的参谋们坚决反对,他们对那个将军说:‘大人,后面就是激流。把大营扎在这里,我们就没有后路可退了呀!万一我们形势不利,连跑的路都没有!’”唐恩仿佛在演话剧,他模仿着韩信的谋臣说话。他把这个在中国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故事改编了一下讲给这群英国人,他们还听得津津有味呢。
还有人记得五月十日的这场比赛吗?这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被笼罩在阴云下,球员、教练、队医、甚至包括看大门的伊恩·麦克唐纳。他们还清楚现在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是怎样的比赛吗?
劳伦森摸了摸嘴唇,然后下定决心:“好!假如唐恩的球队在本赛季附加赛后升上了超级联赛,我就把这胡子剃了!”
这样下去不行。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对唐恩说,但听起来却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回荡着,虚无缥缈。
坐在vip包厢中的埃文·多格蒂瞟了一眼比赛场,又扭头对他的爸爸说:“你真的很看好他吗?”
莫特森笑了:“怎么,开始担心自己胡子不保了?”
赛前因为劳伦森提到了这场比赛,并且还要用自己心爱的胡子和汉森打赌,所以原本乏人关注的英甲升超附加赛反而吸引了众多媒体的目光。
莱因克尔和汉森同时吹起了口哨,汉森还兴奋的鼓起了掌:“马克,你可别想抵赖了,这是现场直播。全英国观众都在当公证人。”
唐恩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外面主队球迷的歌声。
“那就电话里吧,我也不想走了。随便聊点什么,你感兴趣的或者你讨厌的……什么都行。”唐恩把身体靠在信号灯的柱子下面,仰头看着天空。“比如你中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同学啊……”
谁也不知道唐恩怎么突然要在这么重要的赛前给大家讲故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但他们知道唐恩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于是都点点头。
“托尼,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来挽救局势!”沃克是少数恢复正常的人,他焦急的提醒唐恩。
加文的死仿佛噩梦一样纠缠着这些人,所有人都不在状态,比赛对他们来说好似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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