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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若热。我和森林队的主教练之间恐怕见了面会很尴尬……”
蓝迪点点头，还没说话，旁边的穆里尼奥微笑着抢过了话头：“唐恩先生，这第一个可并不好做。对不起，俱乐部有事情，抱歉我必须先走了。”
电话这头，唐恩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样的见面……真非他所愿啊。
唐恩很疑惑，满脑子都是问号。
穆里尼奥首先作为“发现佩佩的恩师”身份证明佩佩确实拥有出色的实力和无可限量的潜力，他说话的分量显然比那些资料更重。
他不需要考虑某个球员切尔西有没有能力买进，他只需要考虑这个球员的到来是否可以让切尔西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轮到唐恩上场的时候，问题主要集中在佩佩的位置上——
唐恩挤挤眼睛：“我不经常闹出点什么动静来，我怕你失业呀。”
门德斯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何塞。”
没等两位主教练开口，杰克·兰迪律师抢先站了出来：“怎么，何塞·穆里尼奥先生为森林队的佩佩作证，不符合规定吗？”
唐恩也知道如果现在要挖马丁斯，需要付出非常高的代价。他并不希望如此，森林队现在还不是豪门，没有大笔花钱的资格，有些地方能省就省。
门德斯告诉他的事情让他有些吃惊。
唐恩自认倒霉了……
不用门德斯来告诉他，他心里都很清楚穆里尼奥对他是什么印象。作为上赛季冠军，在获得冠军的那个赛季中，切尔西几乎横扫了英格兰所有球队，但是只有两支球队在面对切尔西的时候，保持不败。一支是法国主教练温格率领的阿森纳，一支则是托尼·唐恩带队的诺丁汉森林。阿森纳不过是和切尔西两个回合都打成平局，诺丁汉森林可是整个赛季唯一一支还赢过切尔西的球队。穆里尼奥本来极有希望继阿森纳之后，再来一个赛季三十八场不败夺冠的，却毁在了诺丁汉森林手中。
听到这个答复，唐恩心中冷笑。等过了这个赛季，马丁斯对国际米兰的忠诚将一文不值……不，或许还值一千万——这是纽卡斯尔引进尼日利亚前锋时向国际米兰支付的转会费金额。一个赛季之后，国际米兰锋线囤积了六名前锋，清洗势在必行，因此地位最低的马丁斯就那样被迫远走英伦。
大家都似乎有意无意的远离唐恩和穆里尼奥两个人，给他们单独谈话的空间。
六月份已是夏天，头顶上的悬铃木枝繁叶茂，斑驳的阳光洒在两人脚下，微风轻拂，光斑跃动。
门德斯把一切有关佩佩的资料都传给了唐恩，甚至包括他在马里蒂默效力时，土耳其超级劲旅加拉塔萨雷向马里蒂默提出的转会报价，这也可以从一个侧面证明佩佩的能力。
说完，不等唐恩反应过来，他向其他人微微欠身，便先行离去了，甚至都没有和唐恩握手。看上去两人不像是在一起并肩作战和足总踢了一场比赛，反而像是刚刚结束了又一次对抗赛。
门德斯对唐恩笑着耸耸肩。
根据规定，有关球员劳工证上诉时，评审图的组成必须是英格兰足总、英国政府官员、职业球员协会成员以及三名专家组成，他们的意见决定了一名球员是否可以获得特殊待遇的劳工证。
现在他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自己没法出现在唐恩面前，亲眼看看这个年轻主教练脸上的表情。那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
穆里尼奥就站在他们旁边，面无表情，或者说标志性的板着脸，嘴唇微撅，眉头微皱。给人的感觉就是——看到唐恩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得意，他不高兴。
“我有特里和卡瓦略了，佩佩还达不到他们的高度，目前为止。而且……”穆里尼奥看了看他刚才正在写的转会清单，“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可更喜欢漂亮足球，不太喜欢防守球员。”
这话让门德斯很感兴趣：“什么时候，你把诺丁汉森林列入对手名单了？我记得上个赛季你是怎么说的？‘他们只是走了狗屎运’！”
穆里尼奥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评审团中有人站了起来：“别误会，唐恩先生。只是我们几个人的一点点好奇心。”站起来说这话的人是三位专家中的一位，早就退役，如今成了一名电视工作者的加里·莱因克尔，他答应担任这次听证会的评审团工作，就是因为这是诺丁汉森林的上诉，托尼·唐恩必定会来。
“这就完了？”从足总大楼里面出来，唐恩耸着肩膀问兰迪律师，“足总都是这样，在一切情况都清楚的时候还要再花两天时间来结束讨论吗？”
和穆里尼奥见面是在英格兰足总大楼外面的soho广场上，那个栽种了几株英国悬铃木的“小坝子”。
“这就是说……在佩佩能不能拿到劳工证这个问题上，我们现在的情况和一天之前没什么区别？”唐恩又问。
显然，穆里尼奥和唐恩同时出现，也让评审团成员有些没想到。
“是的，我给佩佩申请葡萄牙国籍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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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为我执教的切尔西增加一个强大的对手？”
“有一个好消息，唐恩先生。我找到愿意为佩佩作证的人了——前波尔图主教练何塞·穆里尼奥先生。”
为森林队上诉做代理律师的正是上一次帮唐恩辩护的律师杰克·兰迪。他们再次见面，早就没了初次见面时的火药味。兰迪在和唐恩握手的时候笑着说：“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唐恩先生。”
穆里尼奥走的真坚决，根本没有留给他反击的机会。
不过唐恩却看得紧皱眉头。这些材料详细归详细，却依然缺乏一个能够让足总里面那些官老爷们相信佩佩能力的有力证明。佩佩没有获得什么具有洲际声誉的奖项，他没有代表巴西国青队参加过世青赛，世少赛，也没有获得什么葡萄牙年度最佳新人，世界最佳青年球队……等荣誉。马里蒂默青年队队长，这个称号在英格兰足总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唐恩则抬头看着头顶上被树叶分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点头：“我当然知道。”
看来要报仇，只有等到新赛季开始了。
看来唐恩和穆里尼奥之间的不合世人皆知了啊。
“人们一说起天才，首先想到的就是前锋或者边前卫，前腰……难道防守球员就没有天才了吗？”唐恩把在他心里憋了好久的话一口气吐出，“有人认为里奥·费迪南德不是天才吗？有人认为乔治·伍德不算天才吗？如果可以为进攻球员申请‘特殊天才’，为什么我不能为一名确实具有巨大潜力，确实是天才的中后卫申请这个‘特殊天才’？佩佩的能力在资料中表述的很详细，刚才穆里尼奥先生的陈述，相信你们也都还没忘，我不想证明佩佩是不是天才，我只想反问一句：莱因克尔先生，您认为什么样的才算天才？”
伊斯特伍德并不是靠速度吃饭的，他胜在技术全面。现在唐恩更看中球员鲜明的技术特点，然后由他来组合。
伊斯特伍德的受伤不仅仅是让森林队的锋线少了一名出色的前锋，还给唐恩敲响了警钟——他意识到自己的球员并不是永远不会受伤，不会疲倦，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状态的机器人。虽然这两个多赛季，命运一直很眷顾他，他的球队没有被大面积伤病所困扰。但谁能保证以后的事情呢？
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了自己的“经纪人”——尽管穆里尼奥不承认自己有经纪人，但他和门德斯的关系确实就是如此——若热·门德斯的电话。
在听到这声咳嗽，唐恩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了一下，仿佛在调整着。收起对待兰迪律师的笑容，板起脸，然后迅速换了一种笑容——更热情更和善，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热情过分，和善过度。
既然穆里尼奥确定答应了要出席听证会，诺丁汉森林便把整理到的有关佩佩的资料全部递交给英格兰足总，对佩佩劳工证的问题提出上诉。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愿意出来帮助森林队看上的球员作证，帮佩佩拿劳工证？
关于佩佩劳工证资格的听证会就在足总的大楼里面举行，房间和唐恩上一次来的房间都是同一个。只是接待他们的秘书小姐已经不是那个走路都要左右扭屁股风骚的不得了的法里亚·阿拉姆，而换成了一名干练的男秘书。而在会议室里等待他们的足总负责人也早就不是马克·帕里奥斯了——他和阿拉姆小姐两个人在一年前的那次“拉链门”丑闻中双双辞职，至于这桩丑闻背后更多令人恶心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复述了。
可他表面上还是很感谢门德斯先生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那真是太好了，欧洲冠军级教练来为佩佩作证，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谢谢你，门德斯先生。另外，也代我向穆里尼奥先生表示感谢……”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为一名中后卫使用这宝贵的‘特殊天才’名额，森林队今年夏天不打算引进前锋了吗？伊斯特伍德的伤还没有好吧？”
门德斯报出来的这人名字让唐恩拿着手机半天没动静。不过他这个反应倒是在门德斯的预料之中。穆里尼奥和唐恩之间的关系，他作为穆里尼奥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门德斯昨天说能够找到一个人来为佩佩作证，却没有说是谁。这让唐恩有心心存疑虑。这种没谱的回答，实在没法让他放下心来。
他愣了半天用疑问句说道：“会不会……穆里尼奥不会在听证会上捣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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