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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简直像一座冰山那样无聊。
唐恩想起了那张贴在冰箱门上的那张红色纸条，那上面的话以及那三个感叹号还能够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唐教练？”看到唐在出神，半天没等到翻译的陈坚只好出声提醒。
“谁知道，他从刚才开始就和唐教练在一起窃窃私语的……”
“是啊，所以我刚才问他，现在放弃还来得及的时候。他说：‘我不可能放弃的，先生’。他当然不可能放弃的，因为这是他的梦想，是他一生中无论如何不管怎样都非要完成的那件事。训练计划是有些苛刻，但是考虑到他的年龄和基础，如果只用一般办法，他再努力也没办法在一年内实现这个梦想。所以我让他按照乔治伍德当初的训练计划来，如果他能坚持下来，我相信他的表现无论如何不会差多少，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没放弃，我会考虑再给他机会。”唐恩做了一个手势，“如果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不管是因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原因，他坚持不下去了，我绝对不勉强，马上停止训练，告诉他，追求梦想的路啊，走到这里就可以了……”
唐愣了一下，唐恩没看他的表情，他正看着在场上奔跑的球员们。
三人点点头，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他们来之前都恶补了一番英语，不过是否真的能和房东们沟通交流……没人会指望他们像一个真正的英国孩子一样说一口流利英语，慢慢来。
他从不认为在选秀中胜出，可获得来诺丁汉森林训练一年的资格就算是达成梦想了。
唐恩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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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点点头：“从今往后，他们就跟着你了，你负责他们的训练计划安排，伊恩。”
“在中国，喜欢足球这项运动的人千千万万，无以计数。不少人都会把去踢更高水平的职业足球，作为他们的梦想。有些人只是想想而已，有些人则是以此为目标在努力。陈坚和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有实现这个梦想的机会，不管能否成功，这也是一次机会。以你对陈坚在选秀节目过程中的表现，你认为他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吗？”
“你有梦想吗，唐？”
随后跟着三个孩子去他们的更衣室，去和他们的队友认识，唐都是作为一个翻译。做完这些，他回到了南维尔福德，训练场上一线队的训练已经开始，他径直走到唐恩身边。
“欢迎你们，孩子们。你们将在这里得到最系统最正规的训练……我不管你们在一年之后，或者未来能否成为职业球员，但是我们的训练是把你们向着那个目标努力的。也就是说，在这里，你们不是选秀明星，你们只是青年队中的普通一员。”格林伍德也没废话，直接向三个人解释各种规矩。
“抱歉……”唐恩轻声说。“但是既然你有过那种经历，我想或许我可以向你解释一下……”
陈坚没有表示异议，他点头笑道，觉得理所当然。“啊，我基础不是很好，能够安排这样的训练真是太好了。”看来森林队真的很负责啊，不愧是能够拿到欧洲冠军的球队，不愧是英格兰的职业足球俱乐部……
唐没说话，等着唐恩的解释。
唐摇头：“不。”
“格林伍德先生，您好！”三个人很礼貌的回道。
两个人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格林伍德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是真的等候着，可不像唐恩在办公室电脑上玩扫雷。
胖子约翰哈哈大笑着用力拍了拍他们面前的陈坚：“别说那么多了，快进屋！”说完他去提陈坚的行李箱，却被陈坚以更快的速度提了起来。
唐突然想到什么，他在翻译之前用英语小声问道：“托尼给你的？”
王洋在发现自己才是三个里面最倒霉的那个——因为他被分到了实力最弱的博尔顿——之后，有些泄气地说，自己来英国并不想成为什么职业选手，他就是来感受一下世界顶级职业足球的氛围，仅此而已。
陈坚不觉得王洋这么说有什么不对，或者有什么不好的。因为那是王洋的事情。反正他的目标在决定连续参加这个选秀的各赛区海选开始，就一直没有再变过了——我就是想踢职业足球。或许在现在的中国足球环境中，想踢职业足球是很丢脸的事情，但我就是想。
“至于你，陈。你的训练计划有些不同，除了合练部分，你还有一份特殊的个人训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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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各自年龄组的队伍中和队友们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就要一起相处了，我希望你们在这里过的愉快……”说到这里，格林伍德又看向陈坚。
陈坚奇怪的看着两个窃窃私语的教练，虽然他不知道两个人的谈话内容，但是他猜一定和自己有关。
在外人眼中，2003年1月1日之前的托尼·唐恩——也就是现在的唐了——是一个毫无生活情趣，古板乏味的人。
“那个训练计划是怎么回事，托尼？”
“乔治伍德是怪物，但陈坚不是。”唐表情严肃。“我认为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那份训练计划。加强基础训练我并不反对，但……”
从不和人起争执，从不生气，从不说废话，从不做和工作无关的事情，不冲动，也没什么激|情，看起来或许还有些懦弱，胆小怕事。所以在俱乐部宣布他接任保罗哈特成为森林队的一线队代理主教练之后，不少球迷对这个决定表示失望，并且在训练场和赛场上对他进行无情的谩骂和嘲讽。在这些典型的英格兰人心目中，足球是男人的运动，你可以绅士，但是你不能懦弱。
“我、我可以自己来，谢谢，谢谢！”不熟练的口语造成的结巴，在约翰眼中倒成了初到一个陌生地方的紧张。
对我陈坚来说，来英国不是实现了梦想，而是最后的冲刺。
唐默默听着，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
“你很喜欢陈坚吗，唐？”唐恩不看训练了，把精力都放到和唐的辩论上。
他以为唐恩会大发雷霆，冲他咆哮。可唐恩只是很平静地问这么一句。
“啊哈，很高兴见到你们，孩子们！”格林伍德看到有三个年轻人，显得很高兴。他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可要比唐恩那个做戏的样子让人觉得亲切多了。“我是伊恩格林伍德，诺丁汉森林的青训主管。”
他没想过要改变别人对自己的这种看法，因为他不在乎。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是黑白色的，除了足球还是足球，他只关心和足球有关的事情。
“……”
反正……
“给他们讲讲需要注意的事项吧。”唐指指身后的三个中国孩子。
他看了看陈坚，不相信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四川老乡能够坚持一年那种训练。这样是否太残酷了？选秀举办方是否会提出抗议？
一想到自己将要独自执教的第一场一线队正式比赛，他就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
“呃，真抱歉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当时我们忙着研究ac米兰，我怕让你分心……”唐恩以为他是对不知情而不满。但是唐打断了他。
他想要赢，为此他做了大量非常非常详细的准备，确信自己各方面都考虑妥当了，确信自己到了比赛中一定可以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
“啊……抱歉。格林伍德教练说你在完成球队日常训练的同时，还要做一份额外的训练，有关基础练习的。”唐翻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