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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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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员可以踢到三十四、五岁选择退役，他们还有大半辈子陪自己心爱的人。主教练呢？弗格森都七十岁了还在曼联经理的位置上呢……
这样的日子他觉得恐怕要自己很老了才会来到。
“我认为你的经验能够帮助球队。”
口袋中的手机响了。
唐恩抬头发现是范尼，他有些吃惊：“有什么事吗，路德？”
这些时候他就会充满了愧疚，但也只是愧疚。他不可能丢下工作去陪妻子，甚至连电话都不能多打。球员们只用考虑训练场和比赛场上的事情，主教练所需要考虑的事情是这个的十倍，只要空闲下来唐恩的脑子就总在考虑这样那样的事情，像一架永动机，不会停止运转。
“下去你想去哪儿玩？”他又问道。
仙妮娅在家里等到了回来的唐恩，她准备转身去把冷了的饭菜拿进微波炉热一下。却被唐恩从后面拦腰抱住。
——赚钱又是为什么呢？
“饿坏了的大灰狼叔叔想怎么吃我呢？”
唐恩也哈哈一笑，把这当作了玩笑话。
“我已经不需要用荣誉来鞭策我自己了，缺乏荣誉感的我继续留在森林队的话，我觉得是不明智的。不如退役，把机会和位置让给更年轻的人。”
“我和俱乐部的合同要到2012年6月30日才到期吧？”
唐恩张张嘴，想说点什么。
——这……
※※※※
范尼斯特鲁伊笑笑，没答话，显然他并不相信。这可不像是一个主教练能够说出来的话。
范尼说的没错，他也是有家庭的人，他能够体会这种想要和自己家人在一起的心情。
唐恩知道自己说不动这个荷兰人。退役这种事情是职业球员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个决定之一，他能把这话说出口，就代表他已经深思熟虑很久了。这种考虑是不会轻易被他人所影响的。
他突然想在这炽烈的阳光下晒晒太阳。
解到一半，唐恩已经可以看见在薄薄一件衬衣后面诱人的圆润胸部，背后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将里面映得一片朦胧。好像两个裹了一层奶油的果冻蛋糕，轻轻一碰就会左右晃动起来……仙妮娅今天没穿胸罩。
“喂，路德。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退役，我想你一直踢下去，你信不？”
唐恩还拿着手机，保持着刚才上车的姿势。
“回家，回荷兰的家，陪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唐恩在后面翻两个白眼：“还说没生气。”
“你想去哪儿玩吗？”
范尼斯特鲁伊的这个反问把唐恩问住了。
“我等你等到午餐都要凉透了！”仙妮娅十分生气。
——可为了赚钱却没有时间和家人在一起了。
“如果你伤还没有痊愈，我可以继续让你养伤，我不着急，你不用担心……”
“路德要退役了，我劝他留下来但是不成功。他说他要抽出更多的时间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我突然有点羡慕他……”唐恩就这样趴在仙妮娅后面，嗅着她的发香，喃喃道。
“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提前宣布退役。”
——踢球是为什么啊？
范尼斯特鲁伊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我能问问你退役之后打算干什么吗？”
范尼斯特鲁伊相信了这个解释，但他摇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才有经验。吉卜赛人就很不错。转会来森林队之前，我只是想向弗格森证明他让我离开是多么大的错误，可从来没想过会有以后的那些冠军……现在我早就不想向谁证明什么了，该拿的一切我都拿了，我的职业生涯完美无缺。老实说吧，头儿……我没了继续踢下去的动力。而你最讨厌踢球没动力的人，对不对？”
范尼斯特鲁伊点点头：“嗯。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对你说了比较好，头儿。”
“我觉得我很失败啊，路德。不管是你，还是德米，或者是大卫……我都劝过，希望你们改变想法，但我从来没有成功过。你们从不让我如愿……”
范尼斯特鲁伊推门而入，叫了一声：“头儿。”
唐恩坐在椅子上能感到自己的身体跳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为了能够有时间和家人在一起啊。
仙妮娅如果也在外地忙碌倒也好，如果仙妮娅回到了诺丁汉，等着她的只有一个黑漆漆冷清清的大房子。
唐恩将脸埋下去的时候脑子里最后三个清醒的念头是：
范尼斯特鲁伊笑着并不去接唐恩的话，他知道唐恩心里其实是已经同意了的，只是这个好强的人嘴巴上不愿意痛痛快快的接受。
范尼斯特鲁伊笑了起来：“我就担心这个，头儿。我是职业球员，不是坐在板凳、看台上，进伤病名单，一场比赛都踢不上还一样拿薪水的那种人。我缺席了整整一个半赛季，如果还要我继续缺席下去，我不如现在就宣布退役好了。”
“胡说！我说的是东方文化的的‘修色kecan’，不是‘gynophagia’！它们完全是两种意思！”唐恩连忙辩解。就算结了婚，他有时候也会对仙妮娅产生不可抑止的性幻想，但在各种幻想中他可从来没幻想过自己要砍了仙妮娅的头，然后在把她肢解烹饪……那太恶心了！
“不。在我还躺在美国医院的病床上时，我就这么认真考虑过了。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帮助俱乐部减轻财政负担的一个办法吗？”他笑道。
“喂，托尼叔叔？”仙妮娅能够感受到唐恩的鼻子在自己的后颈蹭来蹭去的，她对唐恩突然作出这种亲昵的举动有些吃惊。
“我挂了啊，仙妮娅。我保证……”
唐恩放下手中的训练报告，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但是他站起来之后抛弃了这个念头。
“呃，不是。怎么了？”
范尼斯特鲁伊却摇了摇头：“不用了，头儿。我决定这个赛季踢完就退役。”
唐恩这才抬腕看表，发现已经一点多了……
现在唐恩就在看着这些报告，他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唐。头也没抬，只是说了句：“门没关，你进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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