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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挺看着那张纸，又皱起了眉头。这副表情就好像一个喜欢吃糖的小孩子，要被灌下中药汤之前一样。
“可为什么你看起来兴趣不高呢？”细心的晋静发现了问题。
“我谨代表全体运动员宣誓：为了竞技体育的光荣和所有参赛球队的荣誉，我们将以真正的体育竞技精神参加‘求知中学第二届足球锦标赛’……”
全校师生都来到球场看台就坐，参赛球队在场外等着一次入场。冠军奖杯在开幕式上会有上届冠军高三七班（前高二七班）的队长交换组委会（其实就是李灵一个人），校长将会发表一番鼓励同学们加强体育锻炼，增强体质，赛出水平赛出风格的讲话。接着会插一段文艺表演，有学校的舞蹈队表演一段拉拉队的热舞，就是去年“市长杯”开幕上她们表演的那一套，不过没了人气美女王薇和晋静。
李灵只好又问一遍：“你想踢职业足球吗？”
你情我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晋静松了口气，这里是最难的地方之一，因为是长句子，布挺经常背错。
李灵知道他在问什么，于是点点头：“没错，就是职业足球。不过是国内的职业足球。刚才有两个人打电话来找我，对我提到了你。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所以阿布你也要努力了啊！来，我们继续背……”
这就是他的全部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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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下选择全冠。”
蹴鞠在宋是他谋生的唯一手段，如今到了现代仍然如此。师父说的没错，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只要踢好球就不用担心。或者……他还要感到一些庆幸：幸好这个世界还有足球这种和蹴鞠一脉相承的第一运动，不至于让他在这个世界也失业。
唉，自己的另一半在哪儿呢？
他这么说把杨炜吓了一跳：“我只是建议，给你做参考的，不是让你一定就要去五星。”万一臧剑在五星那种弱队被埋没了，岂不是他杨炜的责任，他才不想背上这个骂名呢。“其实全冠也不错啦，中游偏上，还可能成为冠军争夺者。具有完备的青少年足球培养体系……嗯，相对于五星来说的。在这种强队中效力，虽然竞争激烈，但是我相信以阿剑你的水平要想从中出头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在这种球队踢球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你会更容易受到外界的关注，更容易进入国家级别的球队，更容易被欧洲的球探注意……”
晋静用书敲了他的头一下，嗔道：“讨厌！让你宣誓，你咬牙切齿的干什么？吓唬小孩子啊？”
晋静是个好女孩。懂得照顾人，会做一手好菜，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而且长的也不丑啊……
“因为在下想去欧……”
他没有如李灵所愿那样兴高采烈的欢呼，只是哦了一声。“哦。”
“不错啊，阿剑！”三个人都很高兴。
这么想着，臧剑偷偷瞟向对面的晋静。白色的灯光下，她的雪白的皮肤似乎都能反光了，有些刺眼。此刻的她似乎也在侧耳倾听院子里面的动静。看吧，她果然也对阿剑有意思！
胖校长刚刚端起茶杯喝茶，听到这句“不择手段”，“噗”的一声，嘴里的茶水全都喷了出去。
“这个不矛盾。”杨炜分析道，“以你现在的条件，要直接去欧洲踢球，几乎不可能。中国国内的职业联赛是一个跳板，你可以以此吸引欧洲球队的注意。虽然这条路时间可能会很长，但总比一步登天更有可能。”
臧剑问道：“那在下就答应他们？”
臧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在宋的师父也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你不是让我感情饱满的宣誓吗？”
布挺捂着头在旁边翻白眼：“还好意思说我……”
“因为……因为在下想去欧……”
臧剑摇摇头，他要知道就神通了。
布挺突然想到了一些片断，“……在比赛中做到乘胜追击，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头可断血可流，胜利不能丢！”他还用力挥挥手。“……饱含热泪参加本届足球比赛！宣誓人，高二三班布挺。”说完他鞠躬下台。
李灵反应最快，他一个健步冲上去抢下话筒，用非常激昂的声音喊道：“我宣布！求知中学第二届足球锦标赛正式开幕！大家解——散！”
布挺把纸吐出来，然后看着天花板想……要什么奖励好呢？好吃好喝好用的布挺不稀罕，他自己都能买到。“算了，先欠着吧！等我想起来再找你要。”
开幕式进行了一半，晋静在看台上略有些紧张的注视着从下面经过的球队。布挺显然也在抬头找她，当两人的目光相遇之后，布挺伸出了大拇指，同时还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王薇拍拍手：“那你可以要努力了。巴塞罗那不是那么好去的呢，加油！我希望看到你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一天！”
杨炜在旁边说：“虽然两支都是职业球队，但是我不赞成让阿剑去实力更强的全冠。作为毫无名气得高中球员来说，还是选择一支弱队开始职业生涯比较好。这样所面临的竞争压力更小，也更容易打上一线队的比赛。五星虽然年年都在保级，不过也没有降级就说明他们本身还是具有一定实力的，去五星也不吃亏……”
这段文艺表演之后是运动员入场，所有参赛球队根据年级班级数字从小到大依次入场。
“哦？难道你不高兴？能参加职业足球啊！虽然中国的职业足球也就那样……不过好歹也是职业足球，以你的水平很快就能进入一线队，在联赛上一鸣惊人，然后入选国家青年队……不，就算直接入选中国国家队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在下也不知道……在下要回去和哥哥、晋静姐商量一番再做决定。”这个回答还算正常，李灵也知道这种大事不是一个人就能下决定的。
臧剑在为他的未来而努力，布挺羡慕他。因为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高二夏天之后，自己还有什么目标？这样也好，臧剑去踢职业足球，然后出名赚钱，晋静跟着他也不会吃亏了。自己以前不希望王薇跟着他吃苦受穷，现在肯定也不会希望晋静的未来一片灰暗。她跟着臧剑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臧剑人长的帅气，而且为人彬彬有礼，踢得一脚好球，前途无可限量……除了对现代社会还不太适应之外，不过没关系，有晋静跟着他一切没问题。
“你这不是感情饱满，你是感情超负荷……别贫了！”晋静生气了，坐在圆桌对面歪着脸不说话。
他这么一说，臧剑心动了。归根结底他踢职业足球的终极目标都是要去欧洲，所以哪条路最快最然是第一选择。
“在下想去西班牙，在下喜欢巴塞罗那。他们踢球很好看。”
“职业足球？就是、就是那种……”臧剑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心中的职业足球形象。
他故意重重叹口气：“好吧，为了你的承诺，我背。不要搞错咯，不是我自己愿意背的，而是因为你的奖励承诺。”
“你要去职业球队踢球，对吗？”她问道。
“你的理想不就是职业足球吗？为什么不答应下来呢？”
晋静眉开眼笑：“那就好好背吧！不管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蓝色的天幕下，飞机已经掠过，只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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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显示自己的充分自信，他甚至都没有把稿子带在身上再看一眼。
晋静将头深深埋下去，在心里咒骂着不争气的阿布。果然不能太相信他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