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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没有理会他,娜塔丽倒是淡淡地白了他一眼,继续翻看着手中剧本,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有趣,我们更让人专注和花心思,这些台词让人印象深刻,故事上也有吸引力。但是?如果不是可以反复啄磨的剧本,而是很快就过去的银幕,观众们会不会觉得罗嗦、枯燥?总是这些难懂的东西,非常咄咄逼人。”
这部电影对于他是一个全新体验,不同于以往,这部电影没有什么模板,除了同样改编自《攻陷拉斯维加斯》,它和《决胜21点》是截然不同的,亦不是传统的好莱坞赌片,结果无法预料。可是无论21点还是德克萨斯扑克、梭哈……什么都好,从来没有过这种面貌的电影出现,谁知道究竟观众喜不喜欢?
“哈哈,是的。”王扬咧嘴地笑了笑,在他的理解中,所谓的酷就是那种很帅很炫的酷,每个角色都各司其职,通过细节和台词,把他们专业和天才那一面炫出来、秀出来,重点就是形成观众们的内心印象。
吴彦祖赞同地点头,道:“是的,我也感觉是这样,好莱坞赌片好像不懂得赌技,完全没有细腻,和港片比……”他顿了顿又笑道:“好莱坞没有赌片。”娜塔丽一听却感到很奇怪,那什么才是赌片啊?她问道:“为什么?”
“然后你要拍赌片了,不算是一部商业电影,要探讨赌博和人性、情感那些;这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想要取胜,创作的思路往往都会走故事深度路线,那自然不会把镜头放在什么赌技上;高成本的时候,你可以做很多大动作大场面,那么又想,一张小小的赌桌算得上是什么?”
“cut!”随着他们潇洒离去,王扬大喊了一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第一场戏终于完成!他竖起了大拇指,笑道:“都很好!过了!”
一阵谈笑声中,瓦雷-菲斯特、哈里-乔治等摄制职员都停了工作,到酒吧的圆桌边坐下休天,群众演员们也继续像游客一样闲聊。娜塔丽抓狂地说着:“啊,这些台词太难记了,我怎么不知道mit的人有那么厉害?”往椅子坐下的吴彦祖也喘了一口气:“我的脑子也被弄糊涂了。”
王扬托着下巴,观察着娜塔丽继续问下一个博弈论难题“老虎悖论”的表演,依然是快问快答,没有任何停歇的时间。显然以后大银幕前面的观众不会听得清楚,他们来不及思考,甚至来不及反应……但是他不需要他们明白,这段要咬字清晰地用显浅的语言说出来,目的是让观众们迅速入戏,又感觉自己在思考。
娜塔丽翻开剧本认真地看着,嘴唇微微喃念地记忆着;而吴彦祖也趁机看着自己的剧本记台词。过了好一会儿,娜塔丽点头道:“行了!再来吧!”
“哇!”约书亚适时地拖着声音感叹,装着可爱地道:“太让人期待了!”阿丽克西斯却十分赞同,神奇扬哪部电影不让人期待?还有着自己的身影!娜塔丽脸露轻笑,道:“好吧,虽然我还是很疑惑,它到底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无聊……但交给你了,导演!”
“你们看过香港的赌片吗?”王扬忽然问了一句。阿丽克西斯、杰伊都摇头说没有,那边的娜塔丽微微皱眉地想了想,也摇头道:“没有,香港电影我喜欢王家卫的。嗯?这部电影是香港赌片的风格?”吴彦祖笑说道:“我有看过《赌侠》、《赌圣》几部,好像风格不同吧?”
“21。”一直在旁观的吴彦祖突然说了句,另一边镜头的娜塔丽顿时一扯双眉,转头的时候,听着一个声音非常快速地说道:“我也有一题问你,22-1等于多少?”娜塔丽转过了头,看着反嘲笑的吴彦祖,嘴角露出一个饶有风趣的微笑,道:“21。”
“我等着!”娜塔丽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众人自然知道他在说笑,但是也都认真地看起剧本记台词,毕竟作为一个演员,谁都不想听到那一声“ng!”
“唔,就是很多台词好像都挺复杂的,我们自己一下子都搞不清楚。”娜塔丽挑眉地撇了撇嘴,拍着剧本道:“我恨它们,它们害死我了。”王扬哦的一笑,知道了她的问题,说道:“你是说观众会看得满头问号?这就是我的计划,他们不需要懂的,重点不在这里。”
吴彦祖轻笑了声,双眼望向了别处,道:“我今晚回答太多的问题了。”娜塔丽会意地点头,笑道:“那就是没有,但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加入一个社团。”说罢,三人便往外面走去。胖子疑惑地大声喊道:“嘿,什么意思?什么社团?”阿丽克西斯回了一下头,笑道:“做数学题的社团。”
这场戏讲的是,mit小组正失去了一个大玩家,三人在酒吧喝酒之际,被同样在这里喝酒的杰夫-马等人搭讪,然后起了争执的事。这时候,扮演着以为他们是“普通书呆子”的杰夫-马胖子白人同学走了过来,他有些害羞地搭讪说着话的娜塔丽道:“嘿,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我抱歉!”、“老虎的机率……忘记了!”、“cut!搞什么,再来!”……
吴彦祖立刻道:“改变。”娜塔丽随即道:“为什么?改变你的选择有什么得益?一号门是汽车,他在试图耍你!”吴彦祖一副微微不屑的表情,接话道:“你在耍我,这是蒙提-霍尔悖论,有三种情况,我选了一号山羊、主持人二号山羊,转换会开走汽车;我选了二号山羊,主持人选了一号山羊,转换会开走汽车;我选了汽车,主持人拿走一头羊,我才失败,但转变成功的机率是2/3。为什么不?”
夸张和超能力不是专业,《mit-21-team》追求的是炫而真实、高智商的牌技,它要的是港片的那一种细节氛围的营造手法,还有好莱坞商业片的精彩故事。
在此前的几个概率悖论和数学问题中,杰夫-马的表现令到mit小组三人都感到非常惊讶,自然就对他产生了巨大兴趣,因为杰夫-马的心算速度和记忆力都堪称神奇,思维逻辑上只信数学而丝毫不受情绪影响,是一个填补大玩家空缺的极佳人选!
总要试一下才知道结果!尽力做好吧!
王扬收拳停了下来,也好让吴彦祖继续看剧本,他往吧台的椅子坐下,笑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要问导演?”众人也都笑看着娜塔丽,只有约书亚移不开目光。
“镖!”他右手作势打了一枪,呼地吹了吹食指上无形的白烟,笑道:“伙计们,还是那句话,一部酷片。”娜塔丽双手一翻,瞪着眼睛道:“这个词太狡猾了。”约书亚牛头不对马嘴地说着:“是的,剧本非常狡猾,很漂亮!”
“cut!”王扬喊停了剧组,顿时所有人都望着他,约书亚抹了抹口角,一脸疑惑地想着:“发生什么事了?”王扬看着吴彦祖,说道:“丹尼尔,你的表情缺了点什么。你知道杰夫这句话的确是为了羞辱这帮人,但他其实是有一些得意和高傲的,因为他聪明,因为那里坐着两个美女,和一个书呆。”
原本白天应该光线明亮的酒吧内,被灯光师布置得昏暗有如晚上,吧台后面的秃头白人酒保在擦着酒杯,有年轻客人在大呼小叫地玩着飞镖游戏,坐在圆木桌边的客人们饮酒热聊,一派热情洋溢的气氛,当然他们其实都是群众演员。
王扬一边走向摄影机那边,路过约书亚身边时拍了拍他脑袋,一边笑说道:“我不能保证它一定有什么奇迹,但它起码没有走那一扇失败的山羊路线。所以我选择了二号门,这是2/3的获胜概率!”说着,他突然朝娜塔丽、吴彦祖大声吼道:“你们赶紧看剧本!等下谁ng,我就一拳把他打回纽约长岛!”
众人顿时都笑着欢呼了起来,整个酒吧顿时人声鼎沸,庆祝了一会顺利开机,摄制组成员们便马上开始调整机位,准备拍摄下一组镜头。
“我要塑造一种味道……”王扬站了起身,娜塔丽却是越听越疑惑,问道:“我不明白?”王扬接着笑道:“你现在无法明白,但相信我吧!如果把《mit-21-team》归为赌片,那它就是前所未有的,哈哈!”他扫视着阿丽克西斯、吴彦祖等人,沉声道:“你知道?我们要把它拍成一个无法超越的赌片巅峰!”
阿丽克西斯和杰伊都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戴着眼镜的胖子傻傻地张着嘴巴,这是一题非常简单的数学题,小孩子数着手指都能搞定,但那是在字面题的情况,她说得太快和太多了,根本记不过来!他茫然地道:“呃,可以说慢点吗?”娜塔丽懒得理他,收回目光,淡淡说道:“你对时钟说一句,走慢点行吗?除非它坏了。”
而无论是算牌技术方面、团队在赌场实际玩21点、侦探和反侦探等方面,还有每个角色的天赋技能,除了算牌作为天才他们还懂得什么,就像精通多种语言等,都是细节上要炫的东西。不过如果说赌片的话……
娜塔丽微一耸肩,想起为了这部电影而看的那些赌片,认真道:“其实我的问题是,我看了很多赌片,《赌侠马华力》、《赌城风云》、《赌王之王》……和它们相比,《mit-21-team》是那么的特别,尤其是赌博部分,看起来非常专业,很多真实的技巧,术语和细节……”
人民共和(peoples-republik)酒吧,距离麻省理工学院1英里,距离哈佛大学不到1英里,是颇受周边年轻学生欢迎的一所酒吧,而此时它被正《mit-21-team》剧组租用取景,拍摄厚厚的剧本第一页的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