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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恭喜恭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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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代表人物埃兹拉-庞德为首的英美意象派,倒是没有了唠叨。庞德在研究日本俳句和日语翻译的中国古诗后,总结出意象派应该有三个原则“无论主观客观,都直接描述事物”,这是画面感;“绝对不说废话”和“具有音乐性的节奏感,可以演奏而不是节拍”。

“那是什么意思?”娜塔丽的中文虽然听和说都没什么问题,却不怎么懂古诗。王扬解释说道:“就是说凌晨11点到5点,就应该读书了。”娜塔丽却皱眉摇头道:“那不好,什么时候睡觉?如果白天睡觉为什么不白天看?”王扬说道:“不睡觉,白天也看。”娜塔丽不以为然地笑道:“不睡觉可能吗?”王扬笑道:“你为什么不问问达-芬奇?”娜塔丽耸肩道:“所以他死得那么早。”

这是一个流传很广的经典笑话,讽刺犹太家庭的“望子成龙”教育和母亲的溺爱现象。如何从母亲的呼救声之中,辨认出哪一个是犹太人?别的母亲会喊:“上帝啊!救救我的孩子吧!他溺水了!”犹太母亲则会呼喊:“上帝啊!救救我那个当医生的儿子吧!他溺水了!”

意象派冷静、含蓄、凝练和奇特,但是王扬却觉得这也束缚了意境的抒发,这个局限性也是导致意象派短命的原因。而埃兹拉-庞德因为不懂汉语和中国文化,凭着日语的译本和芬诺洛萨的手稿再进行二手翻译中国古诗,亦导致了很多错误和其中的意境流失。

“听到但是看不到!我想不明白一个亿万富翁要有多吝啬,才会不肯买摄像头?”娜塔丽对摄影头镜头竖了竖中指,她忽然兴致勃勃地说“对!”,便见她起身在房间里走离了镜头,很快她又走了回来,拿着一顶黑色的学士帽子放在头上,凝眸放电地笑道:“怎么样?酷吧!?”

“唔嗯人生计划……我不知道。”娜塔丽打了一个酒嗝,她也是刚刚从毕业狂欢派对回来,疲惫地大字型躺在床上,她红润的脸上有着几分醉意,对耳边的手机说道:“我想做的事情有好多啊!可是一个人就只有一个身体,所以暂时还是最感兴趣的演员吧!挺有趣的,我也有些成就名气了,不要浪费了……”

“很酷很帅。”王扬看着她头发披散的邋遢样子,歪歪斜斜地戴着学士帽,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酷,非常非常酷……这才像样!这个形象很好地概括了你的大学生活,哈哈……”

只有近代的象征主义、19世纪初脱于日本俳句和中国古诗的意象派,才有那么一些空灵悠远的意境。比如威廉-巴特勒-叶芝的《茵纳斯弗利岛》,但是相比陶渊明,叶芝的抒情却显得有些唠唠叨叨,影响画面感。

因为翻译就是翻译,无论有没有错误或者什么流派都好,那些中国古诗的意境只有懂得汉字,看汉字才会产生那种微妙感觉,那种直接扑面而来的画面感:“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你知道卡夫卡说老子就像是小孩子玩的彩色玻璃球。”王扬依然觉得不够过瘾,讲完诗词提起到卡夫卡,又继续兴致盎然说道:“从这个思想角落滑滚到那个思想角落,但它的核心还是紧锁着,老子太深奥了而我们太肤浅。最近我在想人性善恶和自然的关系……”

“我不知道。”王扬发了个做鬼脸的表情过去,笑道:“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让我妈妈失望了。”娜塔丽忽然很猥琐地笑了起来,问道:“年轻,我知道前几天你在mtv电影大奖颁奖上很风骚,说了很多什么大屁股,什么肥屁股的笑话……”她嘿嘿一笑,抿舔着嘴巴道:“那又是什么意境呢?”

埃兹拉-庞德认为意象形成于一瞬间,全靠直觉,不流露出半点情感理念,完全靠描写画面事物带来读者感受,他甚至说“与其写一万本书,还不如一生只写一个意象。”

“嘎哈哈!”娜塔丽笑着睁了睁眼睛,他的声音让那股困顿渐渐地消去,她来了精神地笑了几声:“行了吧!对了,我今天戴着学士帽的样子真的很帅!你该看看的,你看了会爱上我,太帅了。”王扬往脸上泼了泼水洗了把脸,笑道:“我那时候也很帅,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刻之一,终于不用上学!”

“娜塔丽,恭喜恭喜!哇!说真的,看到你现在可以顺利毕业,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毁了你这个诺贝尔天才。”

她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缓缓地挽整着自己的长发,似乎回忆着说道:“你知道从小我就被教育,‘娜塔丽,看书!’、‘娜塔丽,看书!’从小就好多规矩,家族的关系、礼貌礼仪……其它你可以不听话,但你一定要看书,自觉地看书……”

这种情况自然也存在于华人家庭之中,想着自己从小的家庭教育,还有其他的华裔同学朋友,王扬微微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摄像头,笑说道:“我家不是,我爸我妈像是吉卜赛人,现在他们在流浪了,真开心!不过在普通的理念上,华人家庭教育不同。无论犹太人华人其他人,被教育看书都是因为‘出人头地,成为社会的上流阶层,成为出色的人’。”

舒服地peepee完毕,洗过了手又按通通话,王扬嗨了一声,就听到娜塔丽说道:“你在房间吗?有电脑吧?上网视频说话!”王扬一边走出洗手间,一边回答说道:“我没有摄像头啊,为什么要视频?”娜塔丽嘿的问道:“为什么你不买一个摄像头?”

“上帝啊!救救我那个当医生的女儿啊!她溺水了!”王扬插话地笑说,娜塔丽顿时噗的一声,很少有地翻白眼道:“好像华人家庭不是这样似的。”

“难怪卡夫卡说中国书籍就是一个大海,你很容易就会在大海里沉默。”王扬充分发挥出导演“话唠”的那一面,对着笔记本屏幕里的娜塔丽说了一大通,从浪漫主义到象征主义又到现实主义,他正想谈谈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比如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盗梦空间》,不过想起诺兰还不是那个诺兰,便换了话题。

“那你……来一段功夫表演!”娜塔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扮着可爱低龄的样子,道:“yoyo,我生日啊!”王扬哈哈地假笑了几声,道:“nana,你就是想耍我吧!ok,什么功夫表演,踢木板?那你要准备好表演用的木板。”

看着屏幕里的脸庞,王扬自然地点了点头,说道:“ok,不错的计划!我正好就在纽约,我可以去参加吗?”娜塔丽满意地点头,摆了摆手作打发状,道:“可以,带上你的火辣女朋友!她不愿意来的话你也要来,知道吗?我已经和别人都说了‘神奇扬会来!’,你不要让我尴尬。”

“但怎么才是出色的人?如果有其它的办法达到上流阶层,是不是就可以不读书?”王扬无奈地一叹,事实上是因材施教的问题,继续说道:“同样为了成材,如果多一个‘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会获得乐趣,会拥有智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去成功,生活和财富就会随之而来,也会成为行业中最出色的人。”

而马刺队单数年就夺冠的“魔咒”似乎在继续,今晚又战胜了篮网先下一城。看完球赛归来,王扬刚刚走进酒店房间,就想起了早上收到的短信息“我毕业啦!”,今天是娜塔丽的毕业日。当然他早就知道娜塔丽的论文通过成绩达标,在哈佛毕业是没有问题的,早上也简短地恭喜过她了。

她这么说是因为身为犹太人的卡夫卡说过:“在内心深处,我就是一个中国人。”

“you-came-by-on-bamboo-stilts, playing-horse,you-walked-about-my-seat,playing-with-blue-plums。(你踩着竹制高跷而来,一起骑马;你在我的椅子边走来走去,一起玩青梅。)”这就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翻译之后的效果,王扬觉得自己很幸运,懂得汉字、从小有学习中国文化,直接触摸感受到庞德追求一生的“意象”,真是一件幸事!

“哦哦!”娜塔丽恍然地点了点头,她想了一下,笑道:“镜头拉高,天上再挂一个月亮吧!”

这些一千多年前、几千多年前的诗词,有很多意境上的感觉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简直就是直击心灵;而它们的画面感则非常非常强烈,完全可以构建出一幅或唯美或飘逸或肃杀……各种各样气氛的完整画面,这种“物与神游”、“诗画一体”的感觉是众多浪漫主义等的西方古典诗所不具备的。

而他的代表名作“in-a-station-of-the-metro。the-apparition-of-these-faces-in-the-crowd。petals-on-a-wet,black-bough。(在一个巴黎地铁车站,这几张脸在人群中幻景般闪现;湿漉漉的黑树枝上花瓣数点。)”就做到了这一点。

娜塔丽一开始还有些问题,后来干脆摆弄着学士帽,听他一口气说完,脸上的醉意也越来越轻,她发现神奇扬的滔滔不绝居然有醒酒效用。

一边说着,王扬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登录网络上了通讯软件,接受了好友娜塔丽的视频对话请求,屏幕上就出现了她的样子。只见她穿着卡通狗图案的上衣和牛仔裤,红通通的脸颊流露出许些醉意,凌乱的长发披得满头满肩,像一个夜店女酒鬼而不是哈佛毕业生。

六月份纽约的天气依然寒凉,此时正沥沥的下着细雨,打得酒店的玻璃窗朦朦胧胧。《穿普拉达的恶魔》结束了一天拍摄,王扬和杰西卡驾车到了新泽西的izod中心,观看nba总决赛马刺和篮网的第一场,今年湖人队在西部半决赛即被马刺淘汰,ok组合不和的传闻满天飞。

这些诗词让他感觉找到了一种可以融合西部牛仔和东方唯美的方法,让他产生了很多分镜头的灵感,他已经构建好了一个重要画面……一定很有趣。

“原来是这样!真羡慕你不需要这些认同。”娜塔丽颇是得意地拿起旁边的学位帽子,又戴到了头上,看着她的电脑屏幕一脸很满意的样子。王扬发了一个揍打的表情给她,笑道:“如果说到读书的刻苦上面,我们华裔绝对是最前面的,除了我。”他悠悠地念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我最近都在研究中国的古诗词,我发现有些诗非常有画面感和意境,真的很棒。”想着那些诗词,王扬不禁感叹了声:“噢天啊!很棒,太美妙了!”

不过随着最近对中国文化的重新研究,现在他发现和可以很肯定,起码对于他来说:世界上最迷人的诗词,就是这些画面感强烈、又意境十足的中国古典诗词。

只见娜塔丽脑袋向前地倒在桌上,她呜呜说道:“我刚刚才毕业,让我远离一会儿书本和思考行吗?老兄,不是现在,我看不到你的样子……”

“我听说过一个杂技,胸口碎大石行不行?”

现在则是正式的道贺电话。王扬一边脱掉身上灰大衣挂到衣架上,一边对手机那边的娜塔丽笑说道:“接下来有什么人生计划?是留在心理学界深造发展,以后拿个诺贝尔医学奖?还是转行来电影界试试当演员?看看能不能弄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什么的?”

“我只是说……这就是看书的好处,你可以得到这些乐趣。”王扬摇头笑了笑,停止下来没有再说了。娜塔丽对镜头坚起了大拇指,笑说道:“哈,这是智慧!我本来挺头晕的,现在的感觉像在考试!好吧,看来我也得研究一下那些诗词的意境了,也许在内心深处,我也是一个中国人!”

他沉思着说道:“无论你身处什么社会地位,拥有智慧的人才是能者,显然这才是读书真正应该有的追求。”

屏幕里的娜塔丽也大笑了起来,她拿掉学士帽子抛了一抛又接住,放到了旁边,她笑说道:“有一点点,但也没有那么疯。不过这几年大学的确给了我很多,很多有趣的经历和体验。我现在对演戏、生活的很多理解,都和高中时不同了,也许这就是上学的好处吧!”

娜塔丽一拍桌上的学士帽,看着摄像镜头,笑道:“哇!你是指你的屁股脱口秀吗?我爱它!可是我还没有看,今天参加派对没看电视,网上又没有……你直接讲给我听?不不不,那样没有现场的气氛……fuck!我还是再等一下吧!你不要剧透了。”王扬回应道:“我没有那个打算。”

娜塔丽不禁轻笑了声,说道:“你是说高中毕业吧!”接着她就听到那边王扬说了声“等一会”,手机就没有声音了。娜塔丽坐了起身抹了抹凌乱的头发,往电脑桌那边走去,一边说着:“嗨?hello?你在做什么?”

王扬顿时大笑道:“很简单,你需要常青藤的认同!”笑过之后,他想着刚才的话却突然有了新想法,趁现在电影没有完成后期开始拷贝,吴彦祖需要多配音几句话……

“噢,想起来了!过几天是我的生日不是吗?”娜塔丽突然一脸兴奋,笑道:“我要回纽约了,生日那天我准备在家搞一个生日派对,庆祝我的22岁!啊我22岁了天啊……”她脸色忽然变得严肃,道:“所以你知道了吧!”

王扬脱掉球鞋穿上拖鞋,起身往洗手间走去,笑道:“你的选择。”

“好的,没问题。”王扬答应了下来,杰西卡为什么不愿意去啊?她不去再说,反正长岛就在对面。屏幕里的娜塔丽随即笑道:“你要在派对上来一段脱口秀,给大家助兴,好好准备了!”王扬马上发了个愤怒表情,没好气笑道:“拜托!你真当我是脱口秀明星啊!我不会答应的。”

“当然是屁股意境了。”王扬不禁失笑,为什么最近几天都有一种“被屁股包围”的糟糕感觉?他笑道:“但不要小看了屁股,搞笑起来笑到你抽搐。”

王扬笑着没有争论这个话题,他也不是这个意思,看着屏幕里的娜塔丽,说道:“这句诗其实是一幅很有意境的画面,通过窗户的灯火,拿着书本走动的人影,也许还有屋边一只睡着的公鸡,你就会感到那家伙有多努力!你就当是考试之前的那一周吧,别说睡眠的问题了。”

这种有着平行蒙太奇,对比蒙太奇等画面手法、意境飘逸空灵和苍茫粗犷的诗词,是他现在的最爱,也是他通往《萤火虫》那个世界的通道。

“乐趣、智慧、能者……有些道理。”娜塔丽哈哈地笑了笑,她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反正我在犹太家庭背景下长大,我就是总得觉得好像上不了大学不行,一定要上!而且是最好的!真的,如果上不了哈佛大学,我就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怎么样?看到吗?”屏幕里的娜塔丽伸手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镜头位置,又凑近镜头地露出一个夸张笑容,声音从笔记本和手机几乎同时传出。王扬失声笑道:“看到了!”因为有内置麦克风,他关了通话放下手机,靠着木椅子笑问道:“你也听到吧?”

王扬以前曾经迷恋过一段时间浪漫主义和抒情派的诗歌,也就是写“扮演玛蒂尔达的娜塔丽,就像是堕落人间的精灵……”的那段时间,后来觉得矫情做作,他一度对所有诗歌都感到厌烦,而对中国古诗从来都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