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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球队压根儿就不给陈英雄试训的机会，他们对于这种找上门来自我推销的莫名其妙行为很反感。另外陈英雄的中国国籍身份也给他加盟这些球队带来了一些麻烦——谁愿意把非欧盟名额浪费在一个实力平平的球员身上呢？
“欧洲？爸你在那边有关系？我没听你说起过啊……”
“呃……”陈英雄被吓到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得afk一阵子了……”
除了踢球他什么都不会，现在又被俱乐部解约了，他还能去做什么呢？
就在三分钟之前，他们发现自己被骗了。
陈英雄当时还沉浸在颓废的日子里，由于连续熬夜玩游戏，整个人面容枯槁，双眼无神，他在听到爸爸的问话时，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想！”陈英雄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在和他谈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是来问废话的。“除了踢球我还能做什么？我还会做什么？”陈英雄说的有些伤感。自从被俱乐部除名之后，他觉得自己努力奋斗了十二年的青春、时间就像是马桶里的屎一样，被毫不留情地冲走了。留给他的是什么？是空落落的肠子。
从六岁送他去踢球，到现在十二年的心血付出，前前后后花了五十多万，就这样全都打了水漂。为了让儿子能够继续踢球，能够在球队中打上比赛，给教练送钱，陈涛这十几年什么生意都做过，赚到的钱基本上就全都砸到儿子身上了。
他们本来还打算从意大利出去之后就去西班牙、葡萄牙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爸爸，然后点了点头：“想。”
“干什么？”陈英雄语气很不好地应道。
被球队解约之后，陈英雄一度很消沉，就在家中疯狂的玩游戏。
“是……”
“出什么事了？”
由于陈英雄从小就接受足球训练，他的童年青春和足球是完全绑在一起的，除了踢球他什么都不会，简单的文化课并不能让他拥有考大学的能力。
“怎么了，英雄？”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又是什么样子的。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妈的！”他骂道。
说完他扭回去，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英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爸爸很没用？”闷了半天的陈涛突然说。
他不在乎俄罗斯联赛的水平比欧洲主力联赛低的事实，只要能够踢上职业足球，在冰天雪地里让他裸奔他都干啊！
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当地的一家报纸也报道了这次被称为“俱乐部建队历史上最严重最骇人听闻的暴力事件”的冲突。在那位明显收了俱乐部方面红包的记者笔下，陈英雄被描述为一个纪律观念涣散、生活作风不端正的“惯犯”：“……据悉，这位球员已经不是第一次和队友们发生这种冲突了……他不仅和队友关系紧张，在比赛中也多次和对方球员产生争吵……上个赛季他吃了十张黄牌，两张红牌……是全队纪律最差的球员……俱乐部响应足协号召，坚决清理自身毒瘤，净化国内联赛风气……”
陈英雄突然打断了父亲的话。
父亲没有因为他儿子现在的模样而表现出不耐烦或者愤怒，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还想继续踢球吗？”
所以陈英雄是绝对不会说半句自己爸爸的不是的。
哪想到队友的一个黑脚和他冲动的脾气，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我们就是要上门做推销去，把你推销给那些欧洲的俱乐部。”
……
陈英雄傻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他盯着自己的父亲看，很不礼貌的那种盯。
“真的想？”
哪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陈英雄又想到了当初爸爸找到他说的那番话。
好不容易快熬出来了，儿子能够签约成为职业球员，就可以自己赚钱了，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赚大钱呢……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们这不是去小区做推销的推销员啊，爸……”陈英雄都觉得自己的爸爸太疯狂了。
陈英雄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太疯狂了。一直以来他觉得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父亲是绝对做不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得。
“嘭！”的一声，陈英雄一拳砸在了他面前的公用电话机上。金属外壳的电话机上甚至隐约有了一个拳印……
哪想到为了能让自己重新踢上足球，他也疯狂了一把！
……
陈涛早就打定主意了——不管怎么样，把身上的全部钱都花光再说。在钱还没有花完之前，他和儿子就会继续在欧洲游荡下去，寻找机会。
一千欧元就是一万人民币，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这事儿都怪我……要是我没有那么轻易相信那个人的话，就不会……”陈涛还在絮絮叨叨地自责着。
父亲问：“你不是说了你想踢足球吗？”
所以他信了这个骗子的话，给了他一千欧元的介绍费。
“爸爸，我们去俄罗斯吧！”
陈英雄又扭头看电脑屏幕，上面的画面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他的人物躺在地上，屏幕正中央弹出了一个窗口：“是否释放灵魂？”
父亲点点头：“那好，我们去欧洲吧！”
但是这番“自我推销”之旅进行的却并不顺利——能在一支中甲球队的青年队中打上比赛，不代表就能在欧洲的职业球队里踢上比赛。而且在中甲青年队中打上比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肯给教练塞钱……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我要去追求我的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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