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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玉阙的将军那是心惊肉跳。
“我的狐仙姐姐啊，您还是先把这玩意儿放下来吧！万一人……啊不是，树给你转坏了咋办。”
“放心，我见过祂在战场上转圈圈甩藤条的模样。祂是专业的，转不坏。”
玉阙将军欲言又止。
她其实是怕一个不小心，把里面的恶魔给放出来了。
但是她转念一想。
为了这次的会面，元帅特地集结了全部的帝弓天将。
还将所有人都屏退在外。
又让自己设下了结界法阵，想来应该出不了差错。
“里面的，便是倏忽了吗？”
华摸出一只黑框眼镜戴上。
特制的镜片让她能够看清匣子内的情况。
而里面，正是一根附着着安详面容的枯枝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安眠锦缎上。
“是的，我等已经确认过了，绝无假身的可能。”
曜青将军将匣子安置在华面前的桌案上，怀炎则开口解释。
黑匣落定。
没见过的三位将军也都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
华摸索着下巴，抬眸看向腾骁。
“腾骁，这里你与倏忽最是熟悉。对于此次围猎，你怎么看？”
等了半晌没得到回应。
华有些诧异。
“腾骁将军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对方否定地摇头。
“并无，只是此番行动实在找不出任何纰漏。可以我对倏忽的了解，又实在无法相信祂会就此罢休。”
“主观臆断，全无证据，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腾骁也头疼地揉着穴位，想要缓解一下心中无名的焦虑。
“这好办。”
曜青将军手一摊，示意蹲在一旁拿着单目眼镜仔细研究的玉阙将军。
“让大小姐给咱们算一卦不就好了？”
玉阙将军朝她翻了个白眼。
“拜托，我是【巡猎】的将军，不是【终末】的使者，又不是算一算就能知道祂会怎么行动的？更何况，我早就试过了。”
“哦？结果如何？”
“很顺利。但之后的一切，我都看不清了。”
这个结论显然已经事先告知过元帅等人了，但腾骁三人却是第一次听说。
“哦？玉阙将军能否给我等解释一下，何为‘看不清’吗？”
怀炎和蔼地笑着，直接飘到桌案旁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后问道。
毕竟是全联盟资历最老的前辈。
玉阙将军也不能太失礼，立刻直起身子握拳轻咳两声以示严肃。
“首先，我要说明：我们卜者演算，并不是预测出精准的未来。而是依据我们的行动，看卦象涨落，判吉凶祸福。”
她将那只单目眼镜戴起，倒是为她添了几分知性。
“对于【过去】以及【现在】，只要给的信息足够多，就比如罗浮太卜司的那座穷观阵，它就能推演出确实的【真相】。”
“而对于【未来】，我们则只能看到无数条分支岔路，这是穷举当事人可能采取的行动进行的推算。而这些岔路的尽头对应着一个卦象，告诉我们此番行为带来的后果。”
玉阙将军缓步走到案前侃侃而谈，时不时借司辰宫的中枢玉兆投影出自己想要的画面。
“而在我们想要提取倏忽记忆这件事上，所有的岔路有了同一个交点。”
看似不过二八少女的将军停下了那轻盈的脚步。
就连提到自家专业时那昂扬的语调，都随之沉了下来。
“这代表我们再多的选择，都会达成同一个结果。就好像银河间那些大火的游戏，他们的剧情看似给了许多选择，其实往往只会有一种发展。”
怀炎老将军捋着胡须点着头，悄悄凑到一旁问向冱渊君。
“前半句老朽听懂了，后半句什么意思？”
冱渊君轻咳一声。
“听说玉阙仙舟最近流行起了许多新奇的游戏，甚至还有卜者在抽卡前卜算吉凶，想来……应该是本地习俗，炎老不必在意。”
玉阙将军也听到了这些，她略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继续说道。
“对于这个交点，倒是不难猜。我们的第一步，一定会成功。只是在此之后，那些岔路交错过后延伸的新道路，却被蒙上了一层阴翳。”
“莫说道路的终点是吉是凶，就连第二步理应迈向何处都看不真切。”
玉阙将军撤去所有全息投影，大步走到桌几前按住那只匣子。
“元帅此番召集众将，为的也是一同商讨那冒险的法子是否可行。那么，作为联盟第一卜者（之一），在下认为尚需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