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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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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彭季益已占上风,更不答话,欺祁志成只有半截断剑,舞动长剑,使出“乾坤剑法”,越使越急,一招接一招,绵绵不绝。但见他剑法精奇,劲力威猛,每一招都使得风声虎虎,登时祁志成全身都被笼罩在剑锋中,让其难以近身。全真众道见到祁志成短剑吃亏,剑势仅能自保,难以攻敌,纷纷解下长剑,大声道:“掌教接剑!”彭季益哪里会让祁志成接住长剑,只见他长剑越舞越急,抛来的长剑都被拨开,或被他长剑震断。祁志成大喝大喝道:”不要了,看我短剑如何取胜的!“全真众道这才停止扔剑,看着场中两人缠斗。
郭破虏也是目不转睛盯着场上形势,只觉得祁志成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如此熟悉,手脚不自觉跟着比划,突然感觉经脉中犹如撕裂一般,疼痛难忍。风雨烟看到郭破虏脸色难看,忙问:”怎么了?“郭破虏把刚才之事简单说过,风雨烟想想道:”师父和无色大师都说了,你奇经八脉都被震断,现在重新修复好,不能再练习以前的武功,不然还会旧伤复发,不知是什么人如此歹毒,以后我一定为你报仇。师弟你一定不能要忘记以前的武功,以后我会把南海派武功慢慢教给你的!“郭破虏知道风雨烟所说没错,只是看到全真教武功不由自主手舞足蹈跟着比划起来,暗想以前自己和全真教一定渊源很深。遂不再想着武功,看着场中形式。
此时祁志成手持断剑,并不慌张,只见他渊渟岳峙、泰然自若,只是闪避游斗,并不似彭季益那般斗勇狠辣。彭季益虽然长剑将他全身笼罩,却难以伤他丝毫。眼见他剑法虽然精奇,单仗一个“巧”字,与彭季益的乾坤剑法缠斗,并不处下风。彭季益刚才突使”天雷神功“震断祁志成长剑,本以为下面将会轻松取胜,却没想到祁志成的全真剑法一精至斯,手持断剑,却也奈何不得他。而且祁志成神情自若,举手投足飘飘若仙,真是一代宗师,名不虚传。
彭季益眼见如此,不禁心头烦躁,暗思刚才使出”天雷神功“,体力逐渐消弱,若是不能速战速决,这场比斗只怕有输无赢,后面一场胜负难说。若不能取胜,不仅全真南宗声名扫地,就是小师弟他们恐怕也不会交出了?想到此暗运玄功,长剑直刺向祁志成“肩井穴”,左掌呼地劈出,凌厉狠辣,极其刚猛。尽是毒辣之招,招招欲致人死地。
祁志成咦的一声道:”彭道友,比武切磋要如此狠辣吗?“彭季益哼了一声道:”多说无益,今日之争不是个人之事,是我们道门两宗之争,除非你们全真教弃剑认输,奉我们是全真正宗!“全真群道听了怒喝厉斥,嘈杂喧哗。祁志成道:”彭道友名利之心太重,早已偏离吕祖传道之初衷!“彭季益道:”废话少说,看招!“说着掌剑齐出,长剑疾刺,左掌斜劈而去,左掌如风,直击祁志成左脑。剑刺是虚,掌击却实,这一掌用了十成威力,存心要一掌将他打得脑浆迸裂。祁志成看他这一掌又快又狠,摇了摇头,侧身躲过。彭季益此时使出恶毒武功,不留丝毫余地,即令得胜,脸上也是无光。但此时他只求速胜,那里还顾得这许多?大声叫嚷,一招狠似一招。祁志成剑走轻灵,身法飘逸,当真是仙风道骨,潇洒自如,如神仙下凡。
再拆了二十余招,祁志成道:”得罪了!“忽地右手断剑交到左手,右掌猛击而出,这一掌笼罩了对方上盘三十六处要穴,彭季益冷笑一声,并不躲闪,长剑直刺祁志成右掌,心想,你这是自寻死路,难道你的手掌不怕利剑刺伤。眼见长剑刺来,祁志成并不回掌,右掌直朝长剑抓去,只听咔嚓几声,长剑竟被他抓住,他暗一运转先天功,长剑登时断成几截,掉在地上。
彭季益还在惊异中,祁志成早已猱身而上,右掌直拍向彭季益左胸上。彭季益登时被打的后退五六步才站稳。站稳后彭季益只觉得这一掌力气好大,胸口气血翻腾,难以支持。心想就凭这一掌之力,南宗除了小师弟之外,无人能敌,再待下去,实难以取胜。祁志成看着彭季益等人道:“彭道友,你还要比吗?”彭季益看了看,正想说话,就在这时,突听一人道:“我来领教全真高招!”声音有如针尖一般的钻入各人耳中,人人觉得极不舒服。
只见山下飘上一个黑衣道士,本来山下到处都是道士,他却如泥鳅一般穿过人群,人多处,他腾空而起,足底点在群道头上肩上一点而跃过。彭季益听到他的声音都大喜过望,知道是小师弟来。全真群道看他也是黑衣紫冠,知道是南宗弟子。那道士一落在地上,也不向师兄见面,拱手对祁志成道:“南宗百损道人领教全真绝技!”群道才看清这道人才三十左右,眉清目秀的,面目冷峻,额头间隐隐泛出黑影,让人不寒而栗。
风雨烟郭破虏一看那人落在地上,俱都气愤,此人正是在大雪山上打伤郭破虏的那个道士,想不到会在此出现。风雨烟正想上前,那百损道人更不答话,双掌直朝祁志成拍去,祁志成看他才三十多岁,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伸手一掌接住他的双掌,道:“只要你拿出解药,就放你们回去!全真教不会为难你们。”
郭破虏却大叫道:“师叔,小心他的玄冥毒掌!”他这话一说出,祁志成顿感双掌寒冰彻骨,一股寒气顺着手掌传入膀臂,顿感觉双臂麻木,难以用力。心想不妙,忙运起全真内功相抗,双掌不敢在大意,施展”三花聚顶掌法“,与那百损道人打斗起来。初时,两人招式极快,没几招后掌法招式就缓慢起来,显然在以内力相斗。全真群道都大喜,心想谅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内力,岂能敌得过八十多年的全真内力。可没几招下来,却见祁志成出掌越来越慢,似乎不愿碰在百损道人双掌上。原来,两人对掌相斗,那”玄冥神掌\\\"招式并不多精妙,只是“玄冥神掌”发出的内力却是阴寒冰冷,一经接触掌风,顿时感觉寒冷彻骨,手臂无力,让人难耐。只得运起全真内功相抗,他一面出掌相抗掌风,一面相抗那冰寒,顿时显得渐渐不支。
百损道人运掌如风,双掌急拍而出,祁志成只得暗运起先天功迎了上去,波的一声响,四掌相交,祁志成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相似,一股极阴寒的内力冲将过来,霎时间全身寒冷透骨,身子晃了几下,倒退了三步。那百损道人也蹬蹬退了四五步才停了下来,心中也是暗自心惊,不想祁志成内力突然提高这么多,和本门的天雷心法差不多,却比本门的天雷心法来的纯正温和。祁志成只是看到一点先天功口诀,对口诀还没完全理解,又所练习时日不多,运用并不熟练,只能用来救急,体力真气难以瞬间聚集。外人看似祁志成占了上风,其实却是暗暗叫苦不迭。
百损道人一退复又上前,双掌一前一后一招“秋去冬来”又拍向祁志成,祁志成只觉得双臂冰凉麻木难以运力,看到双掌又到,只得暗运内力注满双掌,直迎了过去。这次相斗,却是缓慢之极,全凭内力相斗,两人掌力交替发出,后退复又上前,端是危险之极,稍不留意,就会被掌力震伤。众人看两人相斗只觉得索然无味,其实却是更加凶险,只要内劲被对方一逼上岔路,纵非立时气绝死亡,也当走火入魔,发疯瘫痪,均属寻常。只是这等比拚,只有身历其境的局中人方知甘苦,旁观者武功再高,也无法从他二人的招式中辨认出来。
可祁志成究竟是年老体衰,虽然内力纯正,但却不及百损道人年轻长久充沛,体力恢复的快。而且那百损道人的玄冥阴掌,掌力让人冰寒难耐,祁志成不仅要相抗掌力,还要分心相抗冰寒。只想速战速决,早点打败那百损道人,就是受伤也值得。所以加快催动内力,一股接一股向百损道人冲去。
百损道人却也不凡,丝毫不怕祁志成的掌力击来,运转起玄冥神掌是横冲直撞。过一会,只见两人头顶都冒出了缕缕白气,祁志成步伐越来越缓慢,每踏出一步,脚底就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全真群道有的惊呼,有的担心起来,知道他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须发蓬张,脸上变得血红一片。
那百损道人却是脸色凝重,本来发黑的脸上更是铁青,突然又是大喝一声,双掌直推过去,祁志成也跟着双掌推出,两人四掌啪的一声,击在一起,胶在一起,只见两人犹似两尊石像,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众人都被两人这等苦斗怔住,屏住呼吸,知道二人都已经发挥到极致,深怕出口气会影响二人。就连那邋遢道人也走了进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两人。
突听两人齐声大喝,四掌发力,两人同退三四步才俱都停稳。祁志成一停下来,身体摇摇晃晃,眼看支撑不了,站在前面的张志仙,林万风,梅志清登时抢将出去,扶住要摔倒的祁志成。郭破虏风雨烟也围了上去。一扶到祁志成的身体,才发现他全身冰凉,气若游丝,如冰窖一般。三人不敢怠慢,两人拉住他的双手,梅志清双手对着后背,各输内力过去,却感觉不论催动多大的真气,都只能输入一点,解不了寒气。
那百损道人也坐在地上,暗自运功,彭季益等四人围了上去,却被他摇手制止,不多时他脸色变得正常。四人看着大喜,满心欢喜的站了起来。过一会,祁志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张志仙三人,缓缓道:“你们斗不过他,一切名利皆为虚幻,就让给他们吧!”林万风还想说话,祁志成摇头继续道:“我现在正式宣布,张志仙接替全真掌教之职,你们两人辅助他,继续继承重阳祖师遗愿,救死扶伤,匡扶正义,宣扬教义,不得违背!”三人一起跪倒在地,全真众道以及重阳宫中的别的道士都跪倒在地,齐声痛哭。
祁志成又道:“我死之后不得寻仇,现在国家不存,我辈当以救国救民为先,个人门派恩怨就不要计较,你们让他们下山吧!”全真群道都在义愤填膺,想去找南宗道士报仇,听祁志成如此说,都站住不动。他又继续道:“其实我的伤并不全都是那位百损道友所伤,大多还是自己练功不当,昔年重阳祖师告诫众弟子不得修炼先天功,七位师尊和诸位师兄掌教恪守祖训,不敢私自练习。前几日我等发现那一小段先天功秘籍,违背祖师训言,强制练功,现在被内力反噬,再受外伤,才造成如此。三位师弟,你们以后也不要再练习先天功了,全真教弟子以后都不得在练习先天功,如若练习,就逐出师门,不得有误!”他这话一说完,林万风,张志仙,梅志清都点头答应,先天功虽能聚集体内真气,一经施展,比平时要强上一倍有余,可是真气施展后,却是体内空虚,难以蓄力,若能休息当然无恙。但若继续对敌,体力难以为继,若不能一招制胜,必会身受重伤。
这先天功自从当年重阳祖师修炼大成后,就只有当年南帝一灯大师练习过,但是否练成,却无人可知。真不知这先天功练习法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祖师王重阳不传给门下弟子?
祁志成看着身边的郭破虏,拉着郭破虏手道:“破虏,我本想在这事一了后,帮你运功疗伤,修复经脉,没想到我自己却先不行了,以后都要靠你自己了。你郭家一门忠烈,你爹郭靖一代英雄,你也不能屈服。我听林师弟说,曾在临安牛家村见过你姐姐郭襄,若能找到你姐姐,有她保护你,我也就放心了!”听到父亲郭靖姐姐郭襄的名字,郭破虏似乎脑海里响起了什么,可又十分模糊,什么都不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