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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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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破虏与媚姬便在庄院中住了下来,一日三餐都是徐神医亲自调配药膳饭食,秋生负责烹饪熬制端送,郭破虏照顾媚姬起居饮食。媚姬醒来,便与郭破虏每天有说不完的话。从小到大把自己所有的事都讲给郭破虏听,郭破虏这才知道这位大宋公主从小在白山黑水的东北等地过着悲惨的生活。金人把掳走的大宋皇族囚禁在天寒地冻的贫瘠之地,过着低人一等,猪狗不如的生活。而南边的大宋又不接收他们回去,怕有夺权之争。直到金人被蒙古灭国,他们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郭破虏听了不禁更是怜惜。也讲起自己的事情来。两人同病相怜,更加相悦。只是媚姬从不说萨满教的事情,郭破虏也不问。
就这样过了四五天,媚姬身子越发好起,全身基本正常。两人便来到院子中走动,小院子里有一间厅堂,两间客房,一间药铺,还有一间厨房。景色秀丽,只有徐神医师徒两人,外人几乎不到这里,倒也幽灵。但着实太小,看了两天媚姬就觉无趣。
徐神医早已告诉两人只可以在小院子中走动,千万不要去外面大院子。郭破虏也只有来的那晚经过大院子,一直忙着照顾媚姬,从没出去过。媚姬问外面究竟是什么人居住,为什么不可以去看看?徐神医与秋生只是说绝不可以,以免惹来麻烦。郭破虏知道徐神医也是客居别人家中,他们二人也是偷偷带进来的,若是别人知道徐神医会有麻烦,便不让媚姬再问。
媚姬问其他问题,徐神医与秋生却是知无不,言无不尽。
又过了三天,媚姬身体全好,只是两臂还是无力。徐神医检查了几次,说没有大事了,可能过两天就好。郭破虏就想在等两天就离开这里,赶往大都。
这天一早,几人刚吃完早餐,突然有人敲门,徐神医让郭破虏两人躲到房间,过一会有人进来。郭破虏从门缝偷偷看去,只见是猎户打扮的汉子,他们道:“老爷回来了,要去打猎,徐先生准备一下,一同前往。”那人说完就出了院子。徐神医连忙让秋生准备药箱,两人又换了一身衣服,几乎和猎户穿着一样。把郭破虏两人叫了出来道:“我们要出去一下,可能两三天回来,房间里什么都有。等我回来再给姑娘检查一下,我在送你们离开。”
郭破虏连声说好,徐神医就与秋生背着药箱出去了。
等徐神医一走,媚姬就道:“郭大哥他们去打猎去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吧!”郭破虏摇头道:“不好吧,徐神医特别交待我们不可以出去的。”
媚姬道:“这几天我都要闷死了,我们就出去看看吧!”这时外面的人喧马嘶,甚是热闹。媚姬道:“好哥哥,我们就去看看吧!”
郭破虏看到她说话轻频颦浅笑,娇态若憨,完全是一个羞答答的小女人状,哪里还有以前杀伐决断的女长老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道:“其实我也想去看看!”媚姬一听,挥手就去打他,道:“你也会捉弄人!”
郭破虏“咦”的一声,大喜道:“宁妹,你的双臂可以活动了!”媚姬惊道:“是吗?今天怎么突然就好了!”说着“噗嗤”就笑了起来。郭破虏道:“你是不是早就好了,故意说没好的,怪不得徐神医也检查不出毛病!还让我天天照顾你!”媚姬幽幽道:“大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从没有人照顾过我,我好想你天天照顾我!”郭破虏知道她从小好强好胜,永远是在照顾别人,没想到内心却是如此脆弱,也想有人来照顾她。
郭破虏把她搂到怀里,道:“好,我以后天天照顾你!”媚姬破涕为笑,郭破虏见她泪珠盈盈,突然间心中激动,伸手将她搂的更紧,媚姬“嘤”的一声,身子微微颤动。郭破虏点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道:“还出不出去?”
媚姬听了,笑道:“当然要去看看!”郭破虏放开她道:“怎么去?这样出去,很容易发现的!”媚姬想了想道:“我有办法!”拉着郭破虏来到徐神医卧室,打开衣柜,只见里面还有几套猎户的衣服。两人换上衣服,正好合身,媚姬笑道:“这样可以吧!”郭破虏看了看媚姬,仍是摇头道:“还是不行!”媚姬道:“为什么?”郭破虏低声道:“你这么出去,一看就知道是美女了,还是容易被发现!”
媚姬撅嘴道:“你不想让别人看吗?”郭破虏摇手道:“没有啊!只是你太招人注目了!”媚姬看了看道:“那好吧!你等我!”说着在院子中转了转,拿着一些东西,背对着郭破虏。过了一会,媚姬转身说道:“兄台。我们可以走了!”郭破虏不禁目瞪口呆,只见媚姬变成一个脸色铁青色的干瘦汉子,就是自己也认不出来,不禁佩服媚姬易容之术精妙。
媚姬道:“我们可以走了!”郭破虏突然想起一事,就在房间里找了起来,果然找到两块腰牌,两人一人一块。收拾好之后,两人就开门离开。
出了小院子,两人不禁大惊起来,只见庄院宽阔,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草原大漠,应有尽有,虽是都不大,却与真实的没有差别。靠近东边有一座硕大的蒙古包,就是媚姬久居大漠,也没见过如此大的蒙古包。
此时庄院中人多马杂,一片混乱,有人骑在马上,有人还在整理长矛刀弓箭弩。媚姬拉着郭破虏连忙混进人群中,趁人不备,顺走两套长矛刀弓箭弩,与郭破虏人手一份。接着又不知如何牵过两匹马,骑了上去。
就在这时,突然都肃静下来,只见蒙古包中骑马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威武老人,他身后跟着五六十人猎户,可是这些猎户胳膊上却缠着一道红丝带。他们身上不仅有弓箭,还牵狗驾鹰。郭破虏看到徐神医也跟在最后。白袍老人一出来,便骑马出了庄院,红丝带猎户跟在后面。
而郭破虏等人却没人跟过去,不多时便有一个黑须大汉分配地点,郭破虏与媚姬分配去往西边。郭破虏与媚姬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便跟着前面的人骑马出了庄院就朝西边疾奔。一路上所经之地地势较为平坦,大多杂草丛生,一望无垠,偶尔有几棵大树,跑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
这时领头的人道,他们在这里负责警戒,保护白袍老人的安全,并把牧场出来的野兽赶回去。不过一直没说那老人是谁,只说是老爷。
一路上媚姬暗中告诉郭破虏,围场打猎的一些规矩。每到春秋时节,有些达官贵人便喜欢出去打猎,却又怕去野外危险,便让人把一片区域围困起来,里面野生的动物不多,于是就会放出一些野兽出来,让人围着打猎。
当然这个猎场一般也是很大,不然打猎也不尽兴。
为了保护打猎之人的安全,便在四周布置许多护卫,一是在猎场周围保护打猎之人,二是并把野兽赶进猎场。
领头人交待完任务,就把众人分散开了,十来丈远一个人守卫。开始郭破虏与媚姬还是兴致勃勃,可是等了一上午也没见野兽过来,更没看到白袍老人过来,便索然无味。媚姬便与郭破虏走到一起,商量偷偷溜走,两人到处看看。
郭破虏拗不过媚姬哀求,只好同意,两人悄悄牵马离开,并没人注意到。郭破虏道:“我们去哪里?”媚姬手持弓箭道:“打猎一般守三个方向,还有一个方向是放生的,有些野兽便从那里逃走,我们就去没人防守的位置打猎去。”
郭破虏道:“哪个方向没人保守?”媚姬道:“一般是北方,我们去哪里看看!”郭破虏说好,两人骑马就朝北方疾驰而去。
一路上两人也打到几只野鸡和兔子,媚姬捡起大喜起来。又走了一会,也不知到了哪里,两人感觉腹中饥饿,便烤了两只野鸡吃了起来。吃完后正要前走,突听得南边马蹄声响,有一大队人马从远处滚滚驰来。郭破虏向蹄声来处遥望,只见领头之人正是那白袍老人。本来后面五十多人,现在只有四十多人,马上挂满了獐兔野狼之类的猎物,还有一人挂着一只野猪,徐神医与秋生还跟在后面,他们马上倒没有猎物。
白袍人骑的近了,有人大叫道:“跟上来!”郭破虏与媚姬立刻骑马跟了过去。奔了一会,只见一只獐子从草中跑了出来,那老人一边追赶,一边强弓拉满,一放手,飕的一声,羽箭射了出去,那獐子应声倒地。众人欢呼起来,有人捡起獐子,却停了下来,原来他马上猎物太多,马已经跑不动了。
老人继续向前纵马跑去,郭破虏不禁佩服这老人骑术精湛,弓箭之术更是厉害。可以一边骑马,一边射箭,心想一定是蒙古的武将。
又跑了一会,突然有人大叫起来:“熊,熊!”郭破虏向地上瞧去,果然看到草地上有一个大大的掌印。这熊的掌印又大又重,踩在地上,深及数寸,一般人都会认识。
白袍老人看到熊的掌印更是大喜,这一次打猎都是小动物,还没打到凶猛野兽,自然不会过瘾,看到熊的掌印,于是奔跑的更快。哪知奔跑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是只有掌印,没看到熊的踪影。
白袍老人哪里肯放弃,仍循着掌印向前追去。后面跟随的猎户背负太多猎物,远远抛在后面,有人更是追赶不上,迷失了方向。只有三十多个猎户继续跟着。徐神医与秋生倒是没有脱离队伍,仍是紧紧跟随。郭破虏这才知道他们两个是负责白袍老人遇到意外,出现伤残时,他们救治包扎。媚姬也追赶的越发有兴趣,郭破虏也紧紧跟着,生怕她出现意外。
越往前走,杂草越多,也越来越高,有些杂草已有半人多高。有猎户大叫道:“老爷这是北方,不要去追了!”郭破虏这才注意原来是向北方追去。这里本是放生方向,没有猎户在附近拦截,所以熊才跑到这么远。
白袍老人本来还想继续追,听到那人说是北方,也停了下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这是放生口,就饶你一次吧!”说着勒马就要转身而走。
突然看到前方五六丈处草丛中黑糊糊的,好似黑熊,顿时大喜。于是嘘的一声,众人屏声静气,白袍老人右手将弓弦拉开,飕的一箭射出,正中黑熊后背。众人又是大呼起来。白袍老人也是哈哈大笑,甚是得意。有五个猎户就抢上前去,拨开草丛,就要把黑熊拖将出来。
谁知他们刚走到黑熊处,那黑熊突然跃身而起,就把五人扑在地上,接着四周箭如骤雨,就向这边激射而来。瞬间就有六个猎户被射成刺猬,掉落马上。
有人大叫道:“有刺客!”就把白袍老人扑落马下,他自己后背已被射成刺猬。其他猎户纷纷拔出刀剑拦住箭矢,还有人跃下马,护在白袍老人周围。
箭矢一来,郭破虏早已飞身抱起媚姬,扑倒在地。郭破虏仔细看去,才看清那黑熊乃是一个大汉,披着黑熊皮。他把五人扑到,抡起拳头,啪啪五下,五人就俱都被打死在黑熊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