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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区西部定居点的一栋居民楼下的小超市里,穿着夹克衫、牛仔裤,戴着鸭舌帽,留着满脸络腮胡的谢忱笑嘻嘻的接过超市老板娘递过来的一包“四明山”牌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身后穿着一身工装的司马群急忙摸出打火机,上前给谢忱点燃,又退回去垂手而立。
穿着连衣裙的老板娘抬头看了看司马群,又看了看谢忱的装扮,没好气的说道:“老板,只能买一包,你赖在这儿也没用。还有,你赶紧走,在新世界抽烟是违法的,待会联防队的人来了又要罚款了。”
谢忱呵呵一笑,道:“别介,美女,我这不是刚从地上下来嘛,为了个指标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你行行好,给指条路子吧!毕竟咱都是自然人对吧?”
老板娘黑着脸说道:“没路子,要不是老刘介绍你来,你休想从我这儿买到一包烟。”
谢忱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老刘介绍来的,那肯定是在区委工作嘛,以后有什么事大家也好相互照应对吧?”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又向着司马群努了努嘴。
谢忱回头看了看像铁塔一样的司马群,转过头笑道:“嗨,他就是我小舅子,没关系的,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老板娘却冷笑道:“啥在区委工作?还不就是和老刘一样,当厨子就是当厨子,你能照应我什么?”
司马群有些不忿道:“我姐夫是管厨子的,新来的谢局长在上面就认识我姐夫,告诉你,这烟又不是我姐夫抽,他是给谢。”
谢忱回身踢了司马群一脚,说道:“尼玛的告诉你多少次了?这种事不要到处给人说。”
老板娘怔了怔,随即却笑了起来,道:“哎呦喂,原来是谢局长身边的人啊,怎么不早说。”
随即却弯下腰,从柜台最底下摸出一条“四明山”香烟,递到柜台上,然后又笑道:“这条烟就算是孝敬谢局长了,渠道什么的真不要打听了,都是专人配送的,我可从来没去过无人区。”
谢忱看了看笑靥如花的老板娘,也笑了起来,接过烟转身便走。
出了超市,司马群跟了上来,对谢忱道:“黄老板,看来黑市真的是在无人区那边,咱们要不要去?”
谢忱叼着烟上了车,笑道:“不,先回居民楼。”
看着司马群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谢忱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无比怀念我原来的同事们,比如李清华和王崇阳。”
司马群又一愣,道:“他们去世了?”
谢忱:“”
司马群把新来的人撒下去后,只用了一天时间,便发现了新区西部定居点的一些小超市有地上的香烟卖,而新世界是禁烟的,所以可以肯定这老板娘卖的香烟,肯定是走私来的。
当侦查员准备顺藤摸瓜跟踪来源的时候,却忽然失去了踪迹。
经过再三权衡,谢忱决定亲自出马。
于是在一大早送走了唐晶莹后,他便带着司马群亲自找到了一家小超市,果然在这里买到了香烟,还是清江木马县生产的名牌香烟“四明山”。
回到了北部定居点,谢忱径直上了二楼,叫新来的女侦查员范瑾言不要关门,再卸下那一身装扮,泡好一壶茶,就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等着鱼儿上钩。
果然,到了中午时候,一个穿着工服,带着安全帽的人走进了房间。
谢忱看都没看来人,只是倒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茶桌对面,自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谢局长好涵养啊!”
来人笑道,取下了头上的安全帽,随意的往桌上一丢,坐在了谢忱的对面。
谢忱抬了抬眼,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相貌很普通,属丢在人群中便石沉大海,消失不见的那种人。
范瑾言拿着锅铲走了出来,谢忱也不言语,只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范瑾言也没说话,径直回到厨房去继续做饭了。
谢忱放下茶杯,双手抱拳,两根大拇指竖起来道:“兄弟在哪座山头发财?”
来人一怔,继而笑了起来,单手竖起一根大拇指,在胸前绕了一圈,道:“马眼子而已,上面有四面佛爷,但小的跟的是光明佛,只做走山的生意。”
“哦?”
谢忱一愣。
平头说的是北方切口,“马眼子”就是说自己是个跑腿的,“佛爷”原来指的是盗贼,现在指的是江湖中帮派的话事人。“四面佛爷”就是说上面有四个当家的,“光明佛爷”应该就是其中之一,而只做走山的生意,就是说只管运输,运什么他不管。
谢忱沉吟了几秒钟,道:“我要找你们的话事人,有笔走山的生意要谈,数量很大,换新区私下同意你们的存在。”
“哦?什么货?山货?肉货?”
平头问道。
“山货”就是平常的走私货物,像日用百货之类的,而“肉货”,指的却是人。
“都有一点,后面可能肉货多一些。”
谢忱道,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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