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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嘿嘿一笑道：“一言九鼎哈，你可是读书人，若是食言，全家死光光。”
焦芳淡淡道：“是否如此，明眼人皆知。”
李东阳看了一眼刘瑾拱手道：“刘公公，这话是从何说起，我等是因病请假，岂是故意拖延？三边是我西北门户，我等之忧心不下于公公，如何说要不要？”
李东阳忙道：“皇上说哪里话来，都是臣等之过，不干皇上的事。”
李东阳愕然道：“我等是在说三边总制官，为何提及宋大人？宋大人是我朝少年英才，这一点在新平堡一役中已获共识，怎会不称职？”
休朝三日的喘息，加之康宁病情的痊愈，让正德的心情显得很好，坐在大殿宝座之上，看着下边撅起叩拜的一个个屁股，正德竟然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看着李东阳和杨廷和等人急的抓耳挠腮挤眉弄眼的样子，宋楠心头暗爽，本想多看看他们的窘样，但无奈正德已经开始命司礼监秉笔拟旨了，这会可不能耽搁了。
杨廷和低骂道：“休想。”
“什么提议？”
杨廷和怒道：“好，若是食言而肥，全家……死光光。”
刘瑾道：“便是三边总制官的人选之事，内阁拖了数日未对人选票拟，今日总该要有个结果了；毕竟边镇之事急的很，早一日决定人选，也可早一日上任，以免边镇出些什么事情来。”
李东阳愠怒道：“焦大人，什么叫抱成一团？我等是就事论事罢了，到你口中倒像是我三人结党打压你一般。”
“什么事儿，你快说。”
李东阳拱手道：“皇上，三边不同别处，不仅是地势复杂，人际更是复杂，这一回三边总制府的重设可不是如往常那般的走过场，而是要真正统帅三边革除弊端，这便需要有对三边了如指掌，对边镇事务捻熟于胸之人，马昂显然是不合适的。”
“关于三边总制的人选，我倒是有一个。”
正德道：“何事？”
徐光祚拱手向正德施礼，正德微笑道：“徐公爷有何高见？”
宋楠摊手道：“你同不同意呢？”
杨廷和翻翻白眼跺脚道：“你还沉得住气？”
群臣叩拜完毕分列归位，正德微笑问道：“李首辅，你们的病可好利落了？”
李东阳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上，刘瑾亲自走下台阶接过去，双手呈上龙案。
刘瑾道：“既如此，为何又否决马昂？”
李东阳道：“正是，老臣和杨廷和大人、王鏊大人均觉的马昂不适合担任此要职，焦芳大人和顾佐大人则是赞成的。”
“好了好了。”正德不耐烦的发话了，“朕已经决定了，马昂虽然资历浅薄，但用人岂能以资历而论，该以能力为衡量才是，马昂在边镇立下不少功劳，朕以为他是合适的人选，诸位若无其他理由的话，便拟旨任命他为三边总制官，诸位可有异议？”
群臣窃语，惊讶于一向不表态的定国公徐光祚竟然今日也来插上一腿了。
圣旨拟好，摆在龙案之上，掌印太监刘瑾盖上玉玺便可大功告成，刘瑾抓着玉玺正要往圣旨上按去，便听有人叫道：“皇上且慢下旨，关于这个马昂……微臣有事上奏。”
杨廷和快急疯了，自始至终宋楠都缩在一角不出声，说好的一起阻止呢？说好的证据到手，揭穿马昂的底细呢？这个宋楠在搞什么玩意儿。
杨廷和看着宋楠的嘴脸，恨不得一拳打上去，但他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没人能动得了宋楠，倒是这次人选争夺失败，外廷便更是雪上加霜了，一大帮墙头草都要倒向内廷，在想有所作为便难了。
正德点头道：“说的是，李首辅，关于三边总制官的人选，内阁可有结果了？”
正德还没说话，刘瑾便笑出声来道：“你这算是什么理由？简直是笑话。”
庭上众官见宋楠和杨廷和拉拉扯扯嘀嘀咕咕不知在搞什么鬼，好在秉笔太监当庭拟旨，正德也趁着这个机会歪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倒也没太在意下边乱哄哄的朝臣们。
“皇上，照着李首辅等人的逻辑，年纪轻便当不得大任，那老夫倒要请问，李首辅将我朝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宋楠宋大人置于何地？宋大人二十未到，比之马昂来说，年纪小了八九岁，论资历嘛，不过入锦衣卫两年不足，如今掌管着数万人的锦衣卫衙门，照李首辅的意思，论资排辈的话，宋指挥也该被革职才是，换个老成些的来当指挥使才成？”
徐光祚道：“皇上，老臣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臣觉得内阁完全是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只顾着意气用事。”
杨廷和朗声道：“焦大人，那本人可否说你可顾佐大人抱团，不顾实际的投赞成票，也是结党之行呢？”
正德抬眼望去，只见宋楠抓着一本卷宗走上前来。
宋楠迈步出列，杨廷和大喜，这家伙终于动了，宋楠来到杨廷和身边低声道：“杨大学士，需要我出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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