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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猴赛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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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个故事说得好!”喝彩,热烈的喝彩。

果然,陈拐子接着道:“不过,高尔止此举未免有损阴德。你拿人就拿人吧,又何必先跟那贼尼山盟海誓,说尽甜言蜜语哄得人家芳心暗许?收押艳尼之后,高尔止内心歉疚,当夜就备下酒菜前去探视……那艳尼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自被关入班房,惶惶不可终日。见高尔止前来,心中就存有幻想,将脸洗了,梳了头发,将媚眼一抛,说‘奴奴将不久人世,在死之前,能够再看郎君一眼,也就够了,且饮此杯。’”

高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茶馆,走了半天,他才猛地站住了,对身边几个捕快咆哮道:“陈拐子可恶,如此坏我名声,断断不可原谅。此仇不报非君子,你们下去寻个窑子姐儿杀上陈拐子门去,就是陈老头在青楼里快活时答应要替她赎身纳为小妾,我就要看看他浑家会怎么收拾这个满口胡柴的老瘟生?”

“陈拐子,你这人什么毛病?”

“……高尔止心中惨然,看尼姑梨花带雨,顿时起了护花之念,就答应欲效词话书儿中梁山好汉,救她逃出牢笼……”

……

“开眼界了,开眼界了。”有人满面崇拜。

高文一边拿茶水撒气,一边将刚才在茶馆里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情魔。”又有人邪笑:“分明就是色中饿狼。”

下面立即就有人叫道:“陈拐子,一个尼姑哪里来的头发,不通,不通。”

听到捕快们的复述,高文气得满面通红,老子当日若不是舍身饲虎,又如何破得了这桩奇案。若任由那一僧一尼为恶下去,也不知道要害了多少良家妇人。我做事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虽然私德上有点……可那天我可是花了钱的,二两黄金啊!

陈拐子淫笑道:“方才不是说了,这高捕快就是个情魔,每夜无女不欢。他自是深爱那艳尼的风流放荡,只可惜国法如山,如何肯冒那杀头大罪放尼姑出狱。不过,反正那尼姑都要死了,就这么死也是可惜。加上高捕快第二日又有差使要出远门,在走之前,索性再寻那尼姑快活一夜。”

“……看那尼姑戴了假发,洗了脸,又一口一口吃酒,须臾一张俏脸便灿若桃李,如施粉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波光流动,直如春|水。高尔止高捕快本是个风流情种,见此情此景,如何保持得住,再加上那尼姑有意求生……二人当下就拥成一团……那才是监狱之内春风如沐,方寸之间腾挪便给……”

待到押赴刑场,看到闪亮大刀时,才知道怕了,昂首大骂高文是负心汉,不念露水情分。若他心中真有奴家,那日奴家要同他私奔时,自己携我离开这韩城逍遥快活,做风流夫妻,哪会落到今日这般凄惨田地。

“哈哈!”一片哄堂大笑。

这回还真是出大名了,不但叫人知道《西游记》是我做著。关键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种风月事儿跟是为广大劳动人民所喜闻乐见,只怕此刻城中所有人都知道我高文的名字了。

这事经这么一闹,我高文的名声可是不好得很。

陈拐子很满意下面各位听众的表现,心中得意,狠很一拍惊堂木:“实际上,那贼尼之所以如此讨好高尔止,却是有不可告人目的的,不外是想让高捕快救她一命。两人云雨初收,艳尼就低声哭泣……”

“没救,高捕快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救这个贼尼。”陈拐子笑嘻嘻地说。

“嗨,这个高捕快,班房之中也敢干出这种事来,当真是情种。不,情魔才对。”

俞兴言笑得将茶水都喷了出来,半天才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真好,老夫倒是羡慕高小哥你啊!”

高文心中一喜,立即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有一大笔银子入帐。

高文已经彻底石化了。

“什么?”

“……只见高尔止形如犀牛望月,偏偏那艳尼欲拒还迎,状似天女散花……一个静若沉渊之水,一个仿佛烈火焚原……”

“……贼尼心中欢喜,搂着高捕快脖子道,奴奴却是没有看错哥哥。相公且再吃一盏酒……一时兴起,二人又做天魔之舞,风春再度……一个是久旷艳女,一个是龙精虎猛……”

高文脑子里嗡嗡乱响:这陈拐子,连章节名都取了!

“这么多!”高文抽了一口冷气:“乖乖,十天,只需十天我就成了百万富翁。”

捕快回答说高文押送流民去山西平阳府的这十天里,杜知县很快将这件案子的结案陈辞以快马递到陕西提刑按察使司。所谓提刑按查使司就是省一级的司法部门,主管一省的刑名、诉讼事务。同时也是中央监察机关都察院在地方的分支机构,对地方官员行使监察权。乃是有明一朝省级行政机构之一。

到了琳琅阁,俞兴言正等在那里,看到高文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风流才子高小官人回来了,辛苦辛苦。”

涉及到自己的腰包,高文顾不得置气,定睛看去。半天,扣除了各项开支和尚未收回的货款,得出一个令人振奋的数字。

高文急道:“老先生你也来埋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