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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审问柳姨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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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沈渣男,程嘉嘉神清气爽。

看着程云熙一脸幻灭,程嘉嘉满意地笑了,又是深藏功与名的一天。

送走镇国公夫人母子俩,陆氏和程云熙又回亭子里看完了账本。

陆氏有些担心程云熙,虽然没有正式下定,但嫁女哪能真的不顾女儿的意愿,只要有可能,陆氏还是希望女儿能嫁给一个心悦之人。

因此借着各种游园踏青给了两个年轻人一些接触的机会,看着女儿对沈英睿是有些满意的。

如今发生这种意外,女儿到底年纪还小,陆氏担心她钻了牛角尖,借着看账本的机会陆氏悄悄观察,见长女并无异样,心中甚为宽慰。

想起沈英睿连滚带爬的样子,陆氏嘴角抽了抽。

她看着回来后不久就陷入沉睡中的程嘉嘉,心想幸好没有让嘉嘉看到这奇怪的模样,嘉嘉还小,可别被带坏了。

不过,陆氏又开始担心起程云熙的婚事了。

虽然程云熙才十四,但大户人家谁家不是早早地就开始相看了。

陆氏是想把程云熙留到十七八再嫁,但三书六礼三媒六聘也得花不少时间,加之陆氏重新相看必须慎之又慎,好好挑选,只怕自己做的准备不够多。

如此一来感觉时间也比较紧了。

阳光渐渐西斜,陆氏带着程嘉嘉回了房。

程嘉嘉这一觉中间只醒了一次,天快亮时她的肚子有些胀气,开始伸着小手抓来抓去,陆氏赶紧将她抱起。

睡梦中的程嘉嘉感受到被人抱了起来,她哼唧了一声,还想继续睡却听到有丫鬟通传,“夫人,柳氏醒了,已被提到祠堂审问,老爷问问您这边方便吗?”

其实程宏毅是让程嘉嘉去的意思,他现在已经有意识地让程嘉嘉参与到一些重大场合中,万一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秘密,也好早做筹谋。

不过程嘉嘉现在还小,最主要的还是先顾着程嘉嘉,程嘉嘉还小,只有她状态还不错的时候程宏毅才让程嘉嘉参与。

陆氏看着怀里哼哼唧唧的女儿,本想拒绝,但下一刻她就看到程嘉嘉睁大了双眼。

【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这个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小宝宝怎么可以……错过呢~】

【娘亲,方便,必须可以啊,还要带着我,求求了~】

程嘉嘉死死地抓住陆氏,生怕陆氏留下她自己去了。

青黛见此打趣道,“小姐好像能听懂一样,夫人看小姐这是不想和夫人分开呢。”

陆氏抱着程嘉嘉蹭了蹭程嘉嘉的脸蛋,“娘亲怎么会留下你呢,你这个小黏人精。”

程嘉嘉路上就有些急切了,毕竟是之前一手促成自己“死亡”的罪魁祸首,想到要去见她了,程嘉嘉还有些小激动。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祠堂。

陆氏贴心地将程嘉嘉的脸朝向堂下跪着的柳氏,她的手臂还绑着两块固定骨头的木板,一条布巾绕过脖颈将手臂吊在胸前。

很意外,柳氏虽然看着一副身若无骨,弱柳扶风的样子气质,但却不是清汤寡水的小白花面容,相反,柳氏的长相极为艳丽。

与陆氏明艳清冷的美貌不同,柳氏是若盛放的牡丹般热烈的美丽,岁月的痕迹让她越发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如今她面色苍白,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笑容,让她像一朵风雨中的铿锵玫瑰,越发惹人怜惜。

【哎,如此美人,为何作恶啊】

陆氏也在细细打量着柳姨娘。

说句不好听的话,柳氏虽然长着一副不安分的样子,但入侯府这十几年,一直是安分守己,存在感极弱的。

作为隔了房的主母,陆氏甚至没有见过柳姨娘几面,再加上有于氏这么个张扬的弟媳,陆氏的注意力自然没有多放在柳姨娘身上

刚知道柳姨娘做出换女之事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她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堂下柳氏,你可知罪!”程宏毅沉声喝道。

这边程嘉嘉也刚解锁了柳氏,没看到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无非是一些日常,给两个孩子做衣服做鞋子。

她又看了看程志国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内容,可能是有柳氏在场的玄学起了作用,这次有了新发现。

【看不出来啊,二叔的真爱居然是柳姨娘啊】

经过那晚火场的事程宏毅和陆氏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程嘉嘉还不知道。

初听这件事时,夫妇俩都很震惊,毕竟这十几年来,程志国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大家对柳姨娘的定位也是主母无法生育,留在府中延续血脉的工具人。

这更让两夫妇后背发寒,面对心爱之人,十几年的伪装没有破绽,可见程宏毅心志之坚,可惜这点才智都用在了歪路上。

而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却丝毫没有被程宏毅的气势吓到,她转头看向在右侧下方坐着的程宏毅,脸上现出感慨之色。

“老爷,一眨眼妾已进府快十五年了,回想起昔日种种,仿若昨日啊。”

程志国侧了侧脸,没有说话,反而是他身侧的于氏开口了。

“贱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用这种老套的借口逃脱惩罚吗,我劝你实相点,老老实实交代了,否则……”

柳姨娘一脸平静地看着于氏,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于氏一下想到了火场中柳姨娘癫狂的样子,一时竟被吓得噤了声,随后心里又浮现出一丝恼怒,如今柳姨娘已是阶下囚,她还怕什么。

柳氏自顾自地又往下说道,“那年家里遭了灾,妾现在还记得当年的惨状,一夜之间,大水把家冲走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半个村的人都在半山腰上,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真安静啊,安静得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了绝望。”

“我当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天又那么黑,只能害怕地躲在娘亲的怀里,只敢小声问什么时候天才会亮。”

柳氏顿了顿,环顾了四周,凄然一笑,“娘亲没有回答我,而我浑浑噩噩十几年,天竟然再也没有亮起来了。”

说到动情处,柳姨娘在众人面前不再称妾,但此时已无人在意。

陆氏闻言心有不忍,十五年前嘉陵江决堤,江边所在的安阳县及周围数十个县城一夜之间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陆氏的爹陆宏方负责其中一个县市的救灾工作。

她记得父亲回来后伤感了许久,只恨自己看不得人间疾苦,但却又无能为力。

母亲也劝了父亲许久,只道是天灾无情。

不过后来又查出了修堤贪腐,可以说是天灾人祸了,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陆氏却是不解,“侯府虽不说锦衣玉食,但若说暗无天日只怕是有些言不符实了,柳姨娘何以有如此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