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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黑老大的痞子，似乎根本不在乎围观人群，双手猛地一用力，把本就瘦弱的老头推倒在了地上。
杨焕这才看清，那卖菜老头的右腿，居然只是用一根简易的铁棍支撑着，右手的手掌也被削去了一半，不过看起来应该是陈年老伤。
被推倒在地的老头，剧烈的咳嗽着，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一时说不出话来。
黑老大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上前一步，一脚踩着老头的胸口，指着围观的群众怒喝道：
“看什么看？关你们事么？都特么滚远点！惹急了老子，以后一个个跟你们算账！”
说罢，他又低头冲地上的老头问道：
“老瘸子，今天这管理费你到底交不交？黑爷爷可没这么多耐心跟你耗着！”
“咳咳……黑老大！我……我这个月得了重病。本来就没挣什么钱，这些年攒下的一点积蓄，也都花个差不多了……”
老头躺在对方的脚下，却依然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一边咯血一边继续努力解释道：
“之前那三次摊位费，已经是我到处借来的了……我……我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您就行行好，放过我这一次吧……”
“死瘸子？！你的意思是，黑爷爷我专门欺负你喽？他妈的你什么身份，也值得老子费心思欺负？”
听了对方求饶的话语，黑老大似乎更加恼怒，踩在老头胸口的脚暗暗加大了力气。
“爷爷！爷爷！”
“你为什么打我爷爷！！”
正当杨焕忍不住上前的时候，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突然从一旁冲出，猛扑在刘老头身上，使劲搬弄着黑老大的小腿，努力想把踩在爷爷身上的脚挪开。
黑老大看着脚下的小孩，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顺势把腿从刘老头的胸口抽走，一把抱起了不断挣扎的小孩，冲着痛苦的躺在地上的刘老头道：
“刘老头，你这孙子不错啊！要是实在拿不出钱来，不如把这娃娃卖给我吧，我直接免你一年的管理费，怎么样？这买卖可是划算的很啊！”
说着，他竟丝毫不顾挣扎着起身的刘老头，扭头就要抱着孩子离开现场。
杨焕微微皱了下眉头。
看来，这家伙的最终目标居然是这个孩子！
“黑哥！黑哥啊！好久不见，您这是忙什么呢！”
一个戴着市场管理袖标的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上前拦住了黑老大的去路，但也只敢讪笑着跟对方寒暄。
“呦，老魏啊！有日子没见了，今天忙，改天我请你喝酒！”
黑哥不耐烦的打量了对方一眼，抬腿就想绕过对方，似乎急于离开这里。
“哎哎哎，黑哥！这刘老头，是个伤残军人，儿子媳妇也都死的早。”
明显是要救人的老魏，自然不愿就这么放弃，轻轻拽住了对方的衣角，一脸为难的解释道：
“这孩子是他唯一的指望了，您……您高抬贵手，放这祖孙俩一马，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我替他们给您赔个不是！”
黑哥拿眼角斜睨了一眼拉着自己衣角的手，老魏见状赶紧松手，但黑哥却瞪了他一眼：
“老魏啊，这事可不是你能管的，我劝你赶紧让开，今天老子确实有急事，改天我专门给你赔罪。”
说罢，他抬腿就走，刘老头却已经挣扎着爬到他的脚边，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双腿。
黑哥满脸不耐的抽出右腿，一脚踹在刘老头的脸上。
刘老头被踹的满脸是血，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但依然不愿放手。
老魏满脸不忍的看着刘老头的惨状，继续对着黑哥劝道：
“黑哥！黑老大！您就当给我个面子，这刘老头实在可怜，您要是实在跟他过不去，我们这些做街坊的，可就只能报警了！”
听老魏这么说，黑老大轻叹了口气，把怀里的小孩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