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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事?”
章云娘赶紧换上笑容说道:“没什么…筠儿,你饿不饿,娘先拿个包子给你吃吧!”
“我不饿,娘!”陈幼筠摇摇头。
“那你要不要吃点点心?喝不喝水,是不是坐久了,屁股疼?都怪娘,现在手上没有多余的银子,雇不起好点的车,让我们筠姐儿受罪了!”章云娘摸着女儿的头发心疼的问道。
“大叔,麻烦您老人家停一停,我再给我女儿垫床褥子。”章云娘喊车夫停车,把女儿抱下地,给女儿揉揉小屁股,又从行礼里面抽了条褥子出来,垫好了,抱着女儿上车。
“再忍忍啊,就快到了!”章云娘抱着女儿轻声细语的安慰道。
走了两个时辰,眼见日头高升到中天,母女二人都晒的脸发红,那拉车的驴子也气喘吁吁,口边有白沫。
赶车的车夫,心疼自己的驴,回头说道:“…太太,找个地方歇歇脚吧?也叫姑娘吃点东西,歇一歇!况且这畜生也实在累的不行!又是东西又是人的!”
章云娘听他这样说,也点了点头说:“那就看看这边路边有没有茶铺,歇歇脚吧!”
“哎!前面不远就有一家茶铺,不过就是简陋了点!太太和姑娘将就将就!”那车夫响亮的答应着。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路边就有一家茶铺。
车夫指挥着驴子将车停在棚下,请了章云娘母女下车歇歇。
陈幼筠拉着母亲的手,打量着四周。
这茶铺临着路边搭着长长的棚子,一面停车马,一面是灶头烧着开水,中间摆着几张旧的掉漆的桌子。一进门摆着四五张桌子,里面有歇脚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坐着喝茶,吃东西。
“掌柜的,沏三碗茶!再给我的驴打桶水,喂点草料!”车夫大叔大嗓门儿的喊着。
“哎!来了!”
章云娘紧紧拉着女儿的手,正要进屋,看屋内都是男人,忙带着女儿退至棚下。捡了一张桌子,用帕子擦了擦灰,让女儿坐下。
老大娘端了三碗热茶来,车夫取了一碗,找了个角落蹲着喝。
章云娘见那大碗茶,茶粗梗大,半点茶的清香都无,装茶的碗到还干净。出门在外,没有多余银子只能将就了。
又从包袱里取出头天在家准备的包子,借茶铺的灶头蒸热了好吃。
待蒸好了,正要吃时,看见那车夫就着大碗茶吭干饼子。
陈幼筠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小声跟母亲附耳说着什么。
章云娘将面前热气腾腾的包子,捡了几个给车夫送过去。
车夫大叔一愣,待看清是章云娘给自己包子时,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方才接过来。
咬了一大口吞了下去,车夫大叔眼睛一亮,看了看包子,问道:“太太,这是什么馅的包子,怎么这么好吃!”
“我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呢!”
章云娘一笑,说道:“这是三丁包子。”
“三丁包子?我以往也吃过,怎么没有这个好吃!”
陈幼筠捧着包子一边吃,一边得意的说:“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我娘我外公包的包子还有做的菜,我外公可是湖州城最有名的厨子!我娘的厨艺就是跟我外公学的!”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多谢太太和姑娘了!…这包子馅可真好吃,太太能不能说说怎么做的,学了回家我也教教我婆娘!”车夫大叔三口两口吃完包子,一口喝尽了大碗茶问道。
“这个简单,拿猪肋条肉,鸡肉,冬笋,切丁,将生姜、葱洗净,捣碎后加清水浸泡成姜葱水待用。将肋条肉先洗净、焯水,煮至七成熟捞出,冷了切丁;熟鸡肉、熟冬笋也分别切方丁,将这三丁下锅同炒,加绍酒、葱姜汁煸炒,再加入鸡汤、虾子、绵白糖、酱油煮沸,最后用湿淀粉勾芡即成。 ”章云娘自信笑着说。
“这做个包子就这么多好东西,又是猪肉,鸡肉,冬笋,虾子的,难怪这么好吃!”车夫大叔回味着说道。
……车夫大叔感概完,就去看他的驴喝水吃料吃的怎么样了,预备着人和畜生吃好歇好接着赶路。
这时从另一个方向,来了一群人,有年轻的背着包袱走路,中年的推着车,年龄大的抱着孩子坐着车上,也有骑着驴的,一共十来个人也在这茶铺歇脚。
一群人陆陆续续下了大路,到了棚下栓驴的,停车的,呦喝掌柜夫妇上大碗茶的,孩子哭闹的,妇人哄孩子的,丈夫喝斥妻子嫌孩子吵的,驴拴在一起打架的,驴主人抽驴的……闹哄哄的,茶铺瞬间拥挤不堪起来。
陈幼筠正帮着母亲收拾包袱,准备接着赶路,突然人群中一个面色发黄长着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扯着大嗓门说:“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庄上的那章大勇家这段时间准是发起来了!也不知道哪里发了一笔横财!听说他们最近可是大手笔的买了二十亩上好的水田!”
陈幼筠收拾包袱的手慢了下来,拉着章云娘又坐了下来。
“二十亩上好的水田?那得要多少银子啊?”
“怎么也得几百两吧?现在一亩上好的水田怎么也得七八两银子!不会是犄角旮旯的,没连成片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家买水田了?他跟你说的?更何况现在上好的水田谁肯卖,都是留着传家的。”有人就质疑的问道。
“就是,现在又不是灾年,谁还卖地啊?拿着银子都不一定有人卖!”有人附和着说道。
鹰钩鼻子的中年男人吸着茶水,烫的直“呸”,看他们不信,压低声音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大舅子的外甥的姐夫在叶家当门房的,叶家,那个叶家你们知道吧?就是家里有人在京都做官的那个,平时仗着家里有人在京都当官,天天咱们那一带是横着走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他们家会卖地?那不可能,他们只有买地的,但没有卖地的!”有人本来还凑过来听,一听说是叶家立马摇头要离开。
其余的人也哄笑着准备走开。
“哎!你们别走啊!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鹰钩鼻见人都要走,急忙说道。
“那叶家之前是不错,有钱、有势!在咱们那,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可是现在,我可听我小舅子说,他们家当官的坏了事,被下了大狱,叶家现在到处卖田卖地急着找门路捞人呢!”
“你可是胡说,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就是,这么大事,怎么没有风声传出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听我小舅子说的,我小舅子听他外甥说的,他外甥听他姐夫说的,那还能有假!”鹰钩鼻昂着头说道。
“那就算叶家确实是出了事,那你怎么知道是章大勇买了叶家的地?”
“那自然是我小舅子的外甥的姐夫亲眼见着的!”大家见他说的有板有眼,这才信了几分。
鹰钩鼻中年男人见大家都信了他,脸上不免得意起来。
陈幼筠抬头看了看母亲,母亲听到旁人议论兄长,面色凝重起来,紧紧搂住女儿。
“你的消息这么灵通,那你知道不知道那章大勇哪里的银子,一口气买了二十亩上好的水田!”有人好奇的问道。
“二十亩上好的水田哪,我要是有机会,哪怕就是银子不凑手,借钱也要买了下来!”有人羡慕的说道。
“就是,就是。”众人都符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