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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才为他处理好伤口,为免抻到,贺熹没有挣扎。
和琳却不以为意,灿然一笑:“你醉得不轻,倒头就睡了”
目光从萧熠身上收回,转身望向从天而降的男人,她眼里着了火。
“给我讲讲吧。”
那一次的谈话持续了很久,从最初不留余地的拒绝到后来的欣然应允,萧熠其实只是被国际刑警那句:“你女朋友毕业后必然是要从警的。况且贺家世代戎装在身,你如果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不止国家和人民会感激你,也能真正地和她、他们比肩而立。”
哪怕萧熠说得云淡风轻,她何尝不懂这三年里他是如何如履薄冰。当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乐里,他却冒着生命危险从事卧底工作。视他为兄长的贺熹,此时陷入一种劫后余生的情绪里。
拼枪法,毫无胜算。视线在半空中相遇,和琳把手中的微冲甩到了地上。
也是从那时起,萧熠终于成为“老鬼”毒品王国高层一员。而因为他和和琳暧昧不明的关系,集团的人很忌惮他。这为他后来的行动创造了有利条件。
和琳仰头笑,直到笑出眼泪:“萧熠你该感激我,如果不是我随手一试,你哪里知道她其实是在乎你的。”至少,你的付出获得到了回报,不像我。
和琳却依然不肯服法:“有种杀了我!”
萧熠单腿屈膝倚墙而坐,看了眼抱臂站在门口张望的贺熹,向她伸出左手,“过来。”
身为一名职业军人,这种气场或许不该出现在厉行身上。
利剑一搏,差点死于异国。
相比贺熹的感动和震憾,和琳心里重重疼起来。
而此时此刻,预计最快也需要三天才能返回a城的厉行终于争分夺秒地赶到了案发地点。连续六十个小时没有休息,线条硬朗的脸上竟没有丝毫倦意,如果不是身上的作战服有数不清的破口,如果不是利剑神态安然地睡在直升机上,有谁可以想像厉行才在大洋彼岸经历了一场长达二十小时的丛林战。
整个人悬停在半空中单手抓住绳梯,同时以手肘托住狙击步,厉行将枪口对准了贺熹……大脑迅速计算着——风速4,距离700,压力1,湿度9,弧度137,修正角31度……仅用零点几秒的时间调节好标尺距离,厉行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然后下一秒,他在狙击镜里看到高速旋转的子弹命中那颗自和琳微冲里射出的子弹。
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那明明有着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就这样被无情的三年光阴,被厉行的最终归来,耗尽了。
她扑进怀里的力度足以证明身体完好无损。
可他还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于是,这一夜就此翻过。
为掩饰身份,萧熠决定甩张支票给她,为自己的酒后乱性埋单。
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放下心来的萧熠与回神的贺熹双双后退。
萧熠闭着眼睛笑,“你个丫头片子都能抓歹徒,我个大老爷们就不能无间道一把”
居然命中飞驰而出的子弹!和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次,贺熹在他身上看到了杀气。
这种时候,贺熹自然要放手一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和琳跨过国境线。所以在和琳向林间跑去时,她不顾自身安危摆脱了两名杀手的缠斗,追上去赏和琳一记扫堂脚,拼尽全力拖住她。
远山六名特种兵杀了她几百手下那次
萧熠肩膀中枪,先是没有及时治疗,又剧烈运动,伤势比预想的严重。当神经松驰下来,他整个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手被萧熠握住,贺熹眼睛里雾气氤氲。
萧熠,谢谢你不求回报地爱我!谢谢你!
密林空地间,一身黑衣的和琳与脚踏军靴的厉行迎面而立。
匕首在距离厉行腹部一厘米处掉落在地,单手扼住和琳的脖子将她抵在树杆上,厉行冷凝了声音:“我本不愿再杀人!你却逼得我想破例!”
三年前的那个秋天,萧熠又一次去警校看贺熹。离开时,在校外被两名守候多时的国际刑警带走。
“什么”
他置生命于不顾,只为与她,比肩而立。
萧熠摇头,倚靠在座椅上,“终于结束了!”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听厉行说:“利剑平安!”然后就睡着了。
厉行的神情是一贯的安然自若,没有回应萧熠的调侃,他郑重且真诚地说:“刚才谢谢你!”
和琳怒极,先是右脚一记侧踢逼退贺熹,然后冲过来,连续进攻。贺熹闪躲腾挪间以手掌为刀横砍竖劈,也是势不可挡。几番对峙之后,由于距离太近无法开枪的和琳忽然矮□,一个进攻的假动作中她从裤脚里拔出匕首拿在手里,招招索命,刀刀杀机。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萧熠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眼眶竟也湿了,他无声地对她说:“不要说对不起,因为爱你,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警方清理现场时,厉行走到贺熹面前,摸摸她的头发,“受伤没有”
可就在所有人的动作未及完成时,厉行倏地回身,动作狠猛地一脚踢在和琳的膝关节处。咔嚓一声,她的右腿关节瞬间碎掉。
在贺熹尚未来得及抽手时,和琳左手不知何时滑出一把短小的匕首,直直刺向贺熹小臂。幸好萧熠眼疾手快拽了贺熹一把,刀刃划破了衣服后造成一道不太明显的破口。
趴在他屈起的膝盖上,贺熹久久沉默。
注定她不属于他。
和琳的目光阴冷的可怕,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是,判官”
“不敢居功!”萧熠明白厉行所指何意,回想先前他处于半空之中的绳梯之上射击的一幕由衷赞叹:“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枪法。”
枪是他的第一生命,无论何时何地,厉行是不会抛下他的命的。眼睛牢牢盯着和琳,行至近前的他将手中的狙击步递给萧熠,以小臂力量示意贺熹退后。
交易地点是位于距离a城极远的荒郊野外。身处密林,视线虽受影响,但却极易隐藏,即便警方摸过来,也未定是善于丛林作战的杀手的对手。况且交易地距离国境线只有几百米。和琳盘算着,有种成竹在胸的自信。然而,世间之事不是谁都能完全掌控的。正当交易进行时,密林间骤然响起了枪声。
“我揽的事自然由我来办。”萧熠沉沉叹了口气,似是将三年来积压在心里的疲惫释放出来,然后从被国际刑警选中讲起。
到底不是她,萧熠不愿意将就,哪怕连所谓的责任都不必负。
三年后的今天,萧熠不知道是不是该笑当年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自己竟也是个痴情种!
他是有着怎样的胸怀,才能如此包容一个不爱她的女人
厉行无声地笑了,抱她更紧。
或者,这就是命!
对于特战队员而言,战场上本就没有性别之分。而眼前的和琳不仅仅对他女人动了杀机,更险些要了他兄弟的命!厉行连眼神都犀利得具有十足的攻击性。
伴随枪声频率的变换,和琳判断警方很快就能突破雇佣兵的防线。当萧熠和沈明悉动起手来,而自己又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贺熹,她欲按事先设计好的路线撤回。
“为什么不告诉我”
匕首逼近时,厉行躲也没躲,迎面一掌切在她小臂上。
行动收网时,居然是这样的对峙。
根据枪声的密集度,厉行判断已到达案发现场。在无法确定贺熹所在的确切位置的情况下,他命令身侧的军官:“放绳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