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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她当时说：“如果你是在等我道歉，注定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很少认错。”
程潇接起来，语气寻常地问：“怎么，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吗？”
顾南亭都要佩服她了。但是，他现在只想知道：在他之前，她究竟谈了几场恋爱？今天这个男人，对她而言，意义何在？让她如此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以车相撞？
歉意还没有表达出来就被打断了，顾南亭嗓音沉凉地开口：“让她说。”
“所以我气他不想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干脆点说明。”程潇苦笑，“看来在他眼里，我程潇是个小气的女人。或者他以为，我爱他爱到要生死相依的地步？”
昨天？飞机上？夏至又开始浮想联翩了，“他是……”
顾南亭忍着脾气提醒：“系好安全带！”
董事们当然不会有所异议，再次以掌声恭贺“新主”上位。
“在一起是彼此心甘情愿的事，既然无意继续，谁甩谁都是一样的结局。”程潇翻身背对她，闭上眼睛，“况且像他那样的男人，就算不是在酒中泡着，也铁定是在色中躺着，没有钢筋铁骨，怎么扛得住？”
程潇耸耸肩，无奈又认命的样子，她说：“对不起。”
夏至踢她一下：“你之前装睡的啊？”
夏至也不在意，只是意难平，“那个时候，他对你多好啊。”
尽管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却不泛有野心之人有意独揽大权，无奈占股不够，无法取而代之。只能按兵不动，以待时机。所以，这掌声有多少真实的恭贺，又有多少虚伪的奉承，身经百战的顾长铭还是知道的。
但程潇知道他生气了。不过，他生气与否，与她何干？
“你忘吃药了吧？”夏至拽她被子，“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变成不计前嫌的人了。”
应该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那端的斐耀明显顿了一下：“我在楼下，你下来我们聊聊。”
夏至还算正常，知道回头示弱：“对不起啊先生，我们不是故意的，您不会真的为难我们的是吧？是的！”
“我勒个去！”夏至恨不得掐死她，“这么帅的恩人眼熟你，程潇你竟然辜负了？”
林子继，36岁，飞行部负责人，资深机长，为人稳重踏实。但是，当林子继把本周的行程安排一并给他时，顾南亭不解：“我的行程，怎么和飞行部联系上的？”
这回换程潇脸色冷下来：“除了偷窥和偷听，我很好奇你还有多少不良嗜好。”
程潇瞪她一眼，“你曾经瘦过，也是厉害。”
程潇的目光从他微微抬起的下巴滑过，落在那双漆黑幽沉的眼睛上：“现在我知道要说什么了。”
所以，从她出国进修飞行，到后来他的杳无音讯，程潇已经了然。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奢望过和斐耀天长地久。如此消极的爱情，尽早结束，也算彼此不耽误吧。
昨天在机场，他问她：“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林子继解释：“人事部已经把各部门举荐的助理人选进行了筛选评定，就等你定夺。在新助理到位之前，由我代理。”
顾南亭瞥一眼她那隐隐的骄矜劲儿，实在无语。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夏至被吓得一个机灵。
“这是什么逻辑？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背叛，你不介意被甩？”
乔其诺？如果他没记错，市场系统根本没有什么叫卡布其诺咖啡的。林子继仔细回想过后，谨慎地答，“我马上让人事部的同事查一查。”
“这算什么。”程潇冷笑还击：“你见到的，不过冰山一角。”
夏至掐掐自己腰间的赘肉：“那我怎么没变瘦？”
顾南亭航校毕业那年，顾长铭以成人礼之名赠予儿子中南航空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他进入了董事会。时隔五年，在顾南亭二十六岁之际，让他带着国外航空业先进的管理模式和理念回归，可谓用心良苦。
程潇理所当然地答：“要不你能停吗？不说到天亮都辜负了你的口条。”
保时捷恩人那边，夏至判断，他应该是个有风度的，不会拿程潇怎么样。
顾南亭拿出手机翻看日历，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这个时候乔其诺应该在市场系统任职一年左右，刚刚展露头角。怎么现在——
程潇没有隐瞒，“捡到我登机牌的人！”
面对他冷淡孤傲的姿态，程潇继续，“如果可以，抬一下贵手。”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还不是为你好？得，不说了，反正拆散了你们，我也算功德圆满。”
“我不是演员，没义务让人免费看好戏。所以，撞车的责任我不准备负了，作为‘收视费’。”她看一眼他考究的西装，“你可以告我肇事逃逸。相信凭你的本事要找到我，再告到我倾家荡产，不难。”
顾南亭双手插在西裤里，以冷凛的目光打量她，静待下文。
说好的时差呢？夏至觉得头疼，“没见过比你心更大的！”话虽这么说，却体贴地关了程潇那一侧的台灯。结果自己毫无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个时候，有多好？程潇居然想不起来了。
“不然呢？”
她是怎么回答的？
下午一点半，轮到林子继来向顾南亭递交述职报告。
这万万不行。
不然呢？也让她甩张支票到自己脸上？
她说完就挂了，关机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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