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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饶刚要接口,他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楠楠。
“好呀,楠楠没有忘记干爹的话:妈妈是警察,我们要保护妈妈。”
这误会,赫饶觉得,很巧妙。
何以?徐骄阳不愧是主编,言语犀利:“既然我与萧总没有交情,怎么你对我如此容忍?”
楠楠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轻轻地“哦”了一声,“我和干爹说完就去睡,下次一定不会了。”
原来是吃醋了。这份依恋让邢唐无声笑起来,为了缓解干女儿的“醋意”,他如实解释:“干爹抱着的小朋友是楠楠啊。你忘了,上次干爹接你来g市,我们还一起去过江边。照片是那个时候拍的。”
似乎是“牺牲”一词刺痛了萧熠的神经,他猛地以左手搂住赫饶的腰,把她拉向自己:“你是警察没错,而警察的职责也是维护社会治安秩序,预防、制止和侦查违法犯罪活动,但是,社会秩序的稳定不是让警察用生命作为交换。”
曾经我也那样以为过。可是,命运的转折总是猝不及防。
自警校算起,赫饶与邢唐的相识至少九年。萧熠不相信,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只是朋友,今时今日,忽然就成为恋人了?
再遇徐骄阳,不算意料之外。
邢唐看向赫饶:“楠楠为什么这么问?”
或许自作多情了,萧熠似乎从这四个字中听出了关切之意。
其实该恼的,但他却笑起来,线条柔和,眉目清明:“饶饶,你这是何意?”
“好吧,那这次干爹就为楠楠保密。”
“因为干爹想给你个惊喜啊。”
稚嫩的童音入耳,心软如绵,邢唐不自觉放柔了语调:“干爹还没睡。楠楠是有什么事吗?干爹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九点钟准时睡觉。”
徐骄阳则认为是邢唐刻意为之,目的在于试探我的心意。
萧熠自知没有什么是该向她解释,他深不可测的目光里看不出情绪:“我没记错的话,在此之前,我与徐主编没有交集和矛盾。何以你对我充满敌意?”
赫饶抬腕看了下时间,差一刻钟十一点:“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
他的体温令人贪恋,可赫饶还是推开了,她退后一步,“萧总请自重,我不想被误会。”
明知道她是故意,萧熠还是抑住不住生气了,“就这样被一篇报道坐实了你们的关系?赫饶,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不必急着否认,连姚南都能凭借一张侧脸照片看出来是赫警官,我得有多眼拙才认不出是你?”
“那我怎么不知道呀?”
赫饶看见楼下的宾利启动开走,才说:“好。”
没什么不好。
“我是警察,没有避险的权力。”赫饶的呼吸轻稳起伏:“而且,从报考警校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随时在任务中牺牲的准备。”
时间不早,邢唐告辞:“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慎重什么?你是以为我要给邢唐的孩子当后妈?
“即便不是为我,”在她未及反应前,萧熠展手把她搂住,交颈相拥:“赫饶,也要保护好自己。”
萧熠把逾越理解为影响她执行任务,他收敛了外露太多的情绪:“我的动机很单纯,不希望你涉险。”
怀里空落的感觉提醒萧熠面前的女人有多抗拒自己,他微微眯眼:“不想被谁误会?邢唐?”
“萧熠,这里没有外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对赫饶无意,就请不要惊扰了她的平静。没有你的时间里,她不像现在这样为难。”
我从来无意辜负她,只是——萧熠微皱着眉:“你对赫饶的维护之意我很感动,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评价,我不认同。”
“会。”徐骄阳眼里的伤感缓缓散开:“因为太清楚结局。”
徐骄阳沉默了。
我的接近令她为难了。
赫饶听得心里一酸。孩子太小,她却不能在身边照拂,总觉愧疚。
可以不追问,但是远离,做不到。
她所认定的结局是:我会和贺熹在一起?还是我执着于贺熹一辈子?
邢唐摇头表示不知,同时接通电话,他才叫了声“楠楠”,听筒里已经传来礼貌的道歉声:“对不起干爹,楠楠打扰你睡觉啦。”
当初没有懂得的——爱情吗?
然后,七天七夜的昏迷过后,她醒过来。
楠楠就笑了,笑声如银铃清脆:“谢谢干爹。”然后:“干爹,我可以告诉幼儿园的小朋友你是我干爹吗?”
徐骄阳单刀直入,“萧熠,我对你今日此举不能理解。如果赫饶没有刻意对我隐瞒什么的话,在我看来,你们充其量算是普通朋友,何以你这样纠缠?”
与赫饶有关的,冷漠如邢唐,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他甚至没问一句:“她怎么在那?”就从别墅出来了。
赫饶感觉到抚在鼻端的他温热的呼吸,一阵心悸。
萧熠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周身都是慵懒寂寞的味道:“徐主编有何指教?”
然而,坚持初心,好难。
相比他的判断,赫饶有太多顾忌。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