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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面对家属的怒意，主刀医生只能劝慰：“其实……”
审讯室外，冯晋骁问：“柴宇呢？”
这样的安慰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但因为是出自冯晋骁的口，还是有效地安抚了萧熠，“她在接受手术的时候我还抱有侥幸的心里，庆幸伤的只是手。依当时的情况，后心中枪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他懊恼的表情令旁人都觉难过：“没想到手筋断了，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手筋断了？萧熠的脸色倏地沉下来：“什么是暂时不能定论？你的意思是，有不能恢复到从前的可能？”
正面交锋，从这一夜拉开帷幕。
萧熠垂着头说不出话，只摆手让他先走。
萧熠打断了他：“我要的不是全力以赴的过程。我要的是恢复到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效果。”
邢唐在这时插话进来：“有成功的案例吗？阿政你想一想。”
主刀医生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不过，不用过于担心，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右手不如从前灵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萧熠肩胛上的子弹都取出来了，赫饶的手术还没做完。
冯晋骁直接回警队，和他预想的一样，突击队办公楼灯火通明。见他回来，年轻小伙子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敬礼。其实以往并不这样的。每次有案件发生，他们都会根据指示各司其职，无论是他，还是陆成远出现，都不影响他们工作。
程潇的视线在萧熠拿不稳打火机的手上停留几秒，压下了说话的冲动。
萧熠和邢唐几乎同时起身冲到手术室门口。
看看萧熠的脸色，顾南亭坐到程潇身边，压低了声音：“我只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萧熠本想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但发现手上都是血怕吓着她，就缓和了语气：“饶饶现在是这种情况，你留不留下，我都不会走。回去吧，明天再来。”
顾南亭一副嫌她多事的表情：“当冯晋骁是死的啊？他在用得着别人操心吗？”
邢政还要再说什么，被邢唐拦住了。
这于萧熠而言如同废话，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爆发。
很久之后徐骄阳曾问邢唐：“明知道会这样，当时为什么把话说得那么满？”
顾南亭松开手：“他戒了。”然后从西裤兜里摸出一盒烟，连同打火机一同递过去。
冯晋骁垂下头，用手用力地搓脸。感应到他的担心，萧语珩握住他的手。冯晋骁没有抬头，只紧紧回握。
萧熠转身向冯晋骁，“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在这等。”
邵东宁立即看向院长：“林院长，我和您去办理住院手续。”
“是！”
在场所有队员抬手敬礼，异口同声：“一定行！”铿锵有力。
相比萧熠的焦急，随着手术时间的延长，冯晋骁越来越觉得赫饶这次受伤，会很严重。身为特警队员，是有一些不近情理的硬性标准的。像是厉行，他的视力已经比一般人好，但还是因为眼睛受伤离开了特种部队。“判官”，部队里对狙击手的最高评价，只能是他曾经的名号，曾经而已。优秀和功劳，在伤病面前，都是零。
我们既是亲戚，又是兄弟，还是合作伙伴，雪上加霜这种事，我会做吗？顾南亭觉得这个女人太不可理喻，没有办法沟通。同时，他也意识到，不说话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于是沉默地双手抱胸，挺尸般的等待。
身为队长，冯晋骁的情绪控制能力是合格的，他立正还礼，通报赫饶的情况：“最重的伤在手上，是枪伤，另外还有五处刀伤。手术成功，但需要观察一晚，只要体温正常，这一关就算过了。”略一停顿，他一字一句：“我相信，赫饶能行。”
冯晋骁用力拍拍他左肩，以男人的方式鼓励。
邢政？萧熠这才注意到年轻医生的眉眼与邢唐相似，难怪他会知道赫饶受伤入院，原来是弟弟通风报信。
“我懂。成为一名特警队员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如愿以偿。”萧熠的眼眶酸得似乎只要一眨，就会有眼泪落下来，他深呼吸：“我不希望她梦想破灭。因为我，也曾是她的梦想。她已经输了九年，这一次，我得让她赢。”
徐骄阳都觉可惜了，只差一步，一步而已：“碰上赫饶，你的底线就不在了。”
主刀医生如实回答：“要看患者的身体素质和恢复情况。”
程潇毫不客气地推搡了他一下：“你不说话我会当你是哑吧吗？看什么看？敢打我啊？”然后立在原地不动等萧语珩。
然而这一次不同。因为他们敬佩的组长躺在医院里，伤情不明。那是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那是指导他们射击和搏击的教官，他们比谁都难过。
主刀医生先出来，他摘下口罩，面色略沉：“手术很成功。但是，手筋断了的人，即便手术百分之百成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陆成远有不好的预感：“怎么，赫饶伤的很重？不是说只伤在手上了吗？”在他看来，凭赫饶的身手，所谓的手伤无非就是皮外伤。
术中邢政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可是：“相比之下，此类手术只算小手术。我确实没关注过，不知道谁是这方面的专家。至于案例……”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不必萧熠说什么，邵东宁先不愿意了，但就在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萧熠看了他一眼。是制止的意思。邵东宁暗暗告诫自己：忍住。
但在赫饶受伤这一晚，结局尚不明晰。
“受职业特殊性的限制。换成是别人，只要考虑伤后恢复到最好看的状态就行了。她不一样。”尽管已经在努力控制，冯晋骁还是很担心，“有办法吗？”
冯晋骁下令：“继续工作。”
邢政却说：“我来吧院长，流程我比较熟悉，而且病患，是我未来大嫂。”
既然如此，萧熠转身看邵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