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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饶却已经走向吧台找工具。
赫饶没办法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太多，她也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闻言便转移了话题：“楠楠这几天有没有给奶奶添麻烦？出门前有和奶奶打招呼吗？”
当房间里只有母女俩，楠楠才有机会回答赫饶的第二个问题：“是奶奶让我们来的呢。奶奶说：萧叔叔没心没肺就算了，楠楠也会想妈妈的吧。”
“公私不分。”
没说两句就不正经了。赫饶点发送的手一顿，然后“谢谢”的信息被删了。
而楠楠，在从洗手间出来时，身上就多了这个——炸弹装置。
冯晋骁眼尖地见他动了赫饶的手机，不厚道地打趣：“怎么，这就查上了？不像萧总风格啊。”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为了给两人话别的机会，冯晋骁很懂事地带楠楠去洗手间了。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母亲？邢政如果知道她在人后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该如何自处？未经赫饶允许，萧熠擅自作主把信息删除了。显然是不愿给赫饶添堵。
带着这样的疑问，或者说是笃定，萧熠决定先一步回g市。
萧熠的回复来得很快，显然是还没睡，他说：“或许是从初次见面时起，我就当她是我们的女儿吧。”除了格外卖力地去讨好，每一次示好都带了几分属于亲人的温软。
餐厅里很快恢复安静，而电子表上时间跳动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萧熠静静地注视冯晋骁，“所以，案子确实和我有关。但她，不想我知道。”片刻，他仰头，眼眸微合，“是因为我，楠楠才失去了家人吧。”
错了，我们就一起，死。
这是最好的安慰。赫饶微微地笑，她开始思考：“怎么对她解释我们的关系？”
赫饶沉默了片刻：“是她发来的信息吧？其实你不用删，我看了也当没看见。”
冯晋骁却只是握住她另一只手：“赫饶，这不是我们师徒第一次并肩作战，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似乎回到一年前，自己决定了要剪哪根线时的诀别，冯晋骁的胸口剧烈起伏，“卓尧，清场。”
冯晋骁始终在她边上，看着她小心而谨慎地卸下螺丝，拆开装置，每一步操作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面对两条相同颜色的线，冯晋骁怎么会不明白，赫饶所谓的没有把握是什么意思。
赫饶以恳求的语气说：“师父，珩珩还在等你。你们，”她哽咽到几乎进行不下去：“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过去的几年，绝大多数时间里楠楠都是和张姐生活在一起，尽管衣食无忧，性格也没有出现偏差，但赫饶总觉得她欠缺了同龄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动。然而几天不见，面前的小女孩儿像个小精灵似的，一面绘声绘色地给她讲所见所闻，一面一口一个萧叔叔的叫得十分顺口亲昵。而对于她向来亲近的邢唐，居然只字未提。
萧熠趁此机会坐过去，把赫饶搂进怀里：“安心工作吧，我会把她照顾好的。”
像是被他们感染，楠楠的眼泪像豆子一样滚落下来，用哽咽的童音唤：“妈妈，萧叔叔……”
“彼此彼此。”
对于要和萧叔叔一起回g市的事，楠楠坦然接受：“好呀，我都想奶奶了呢。”
赫饶却推开他的手，重新在楠楠身前蹲下来：“我相信。但面前的是我女儿，我要自己救她。”
那一次，冯晋骁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很久，脚边都是从他额际滚落的汗水。最后一刻，当他要在红蓝两根电线上抉择时，他对昏迷中的萧语珩说：“对了，珩珩，你嫁给我。”
赫饶的眼睛红了，她说：“楠楠，对不起。”
萧熠回应她一个深沉的吻。
“如果只是死于车祸，她何必把楠楠藏起来？楠楠的亲生母亲是她堂姐赫然，那孩子的父亲呢？也死了？”萧熠的眼睛漆黑难辩：“楠楠因为我的不谨慎被曝光出来时，她的反应那么强烈，我就怀疑了。那晚出现在她家的匕首，酒会当夜我们遇袭，不会都和这个案子有关吧？又或者，”话至此，他的目光变得幽深：“是和我有关？”
赫饶继续：“那你突然跑来a市，有没有和奶奶说呢？”
拆弹专家已经到了，面临这种诡异的情况，他们正在争分夺秒地研究，寻求破解办法。
凶手，在几分钟前还和他们同处一家餐厅，在楠楠终于落单自己走进女洗手间时，把这个会在三十分钟后爆炸的炸弹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萧熠笑着摸摸她的小脸：“楠楠比妈妈还要乖。”
我们的——赫饶注意到他的措辞：“可她毕竟不是。”
赫饶的手在他腰后扣紧：“把自己也照顾好。”
萧熠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劝阻赫饶的话，只是极尽耐心地分散楠楠的注意力，承诺孩子以后都会留在妈妈身边生活和上学。
黑暗中，被扰了清梦的冯晋骁不满：“把手机静音，丁零当啷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赫饶没有时间送他们去机场，只是在他们上机前和冯晋骁一起，在萧氏旗下的一家餐厅一起用午餐。席间，萧熠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以表哥的身份和冯晋骁聊起年底他和萧语珩结婚的事，赫饶则照顾楠楠用餐。
冯晋骁没有回答。
“当然没有啊。”楠楠急于说明自己很乖，想想又觉不对：“我没有给奶奶添麻烦，但是奶奶每天都给楠楠做好吃的，还带楠楠去学插花，好辛苦呢。”
楠楠说：“阿姨说这个是给妈妈的礼物。”
萧熠眸色轻敛：“是她大伯一家的死因吗？”
萧熠蹲在楠楠右手边，像以往每一天那样轻声地哄她：“楠楠不要害怕，这只是一个游戏……”
冯晋骁被气笑了：“多谢费心，珩珩这个星期飞了a市两次。”
冯晋骁在打电话，把现场的情况告之闻讯赶来的卓尧以及拆弹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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