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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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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饶静了几秒,手握上他的:“算了。”

可是,相比自己十年的倾心相守,她凭什么?况且她还与大唐副总牵扯不清,何以匹配萧熠?

邵东宁是真急了,不等萧熠发话就说:“这个徐主编忘恩负义!萧氏扶持了她们杂志社,她却转脸倒打一耙。这事我亲自处理,势必让时尚周刊在今天就停牌封印!”

楠楠懂事地安慰奶奶:“不会哒,妈妈有给我准备雨衣和雨靴啊。”小家伙边说边伸腿展示:“奶奶你看,漂亮吗?”

在萧熠走近前,邵东宁轻咳了两声以示严肃,深怕被他家萧总发现他前一秒那莫名其妙的想法。然后下车,为赫饶打开后座车门,与此同时,萧熠还体贴地扶了赫饶一把。

似是感应到她的心意,萧熠保持拥抱她的姿势,不语。

他要扳回的哪里是局面,明明是赫饶的人,赫饶的心。

出门前,赫饶交代留守在萧宅的梁锐,“在不给阿姨造成困扰的情况下,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啊?”忠心耿耿?看上去?我明明就是!邵东宁为自己不平的同时,也愣了。

就赌他不会让赫饶曝光于整个g市人前,就赌他不会拿萧氏与整个g市的媒体为敌。

萧熠的目光落在文件上,似乎透过夹子看见了里面的白色信封。然后,他转过身去,背影孤绝得像是默许一样。

行至一楼大厅,萧熠把楠楠抱起来,将她的小脸压在肩颈,赫饶则挽住他手臂,姿态亲昵。

被夸奖了,楠楠开心地弯唇笑:“妈妈,姚阿姨认识我呢。”

和你在一起,哪里会觉得闷呢。单手搂上他脖子,赫饶把脸贴在他胸口,垂眸不语。

萧熠送完楠楠和赫饶,如常回萧氏总部。经过姚南办公桌前,他屈食指敲了下桌面,“进来一下。”说话的同时,脚下未做停留。

然而,姚南所不知的是,当邢唐的第一张绯闻照片见报,楠楠就被有心人发现了。如果不是邢唐沉得住气,没有立即去接楠楠为她转移住处,对方很有可能在赫饶出院前就找到楠楠,让赫饶和冯晋骁等人措手不及。

尽管我给不了赫饶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专一,也正因为有此遗憾,在爱上她之后,我要给她的,必定是一心一意的坚定不移。所以抱歉,在感情上,我无能为力。

姚南听懂了,聪明如她,甚至不会自取其辱地要求一个临别拥抱。她像每次送文件进来请萧熠签批一样,把文件夹放在班台上,“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姚南摇头:“您忘了,我现在自己开车。”

漫天花雨里,有个女人悄然落哭。连邵东宁都以为她和大家一样是因为感动。谁又知道,那一刻,那一夜,固守了十年的初心,碎了一地。

在楠楠发现身后的异样前,赫饶才开口,她说:“看见姚南才想起来,我和邢唐去临城接楠楠那天,碰巧看见她和西林在一间咖啡厅里。”

酒会即将开始,记者围守在外,无论是他,还是萧氏,全无准备。

赫饶想像他坐在这里办公的样子,笔挺的西装,凝肃的表情,睿智的眼神,修长的敲击键盘的手指,每一言一语,每一情一景,无一处不展露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和魅力。

他是意外的,尽管在叫她进来之前已经有了答案,终究不敌她亲口承认的震撼。

姚南自觉辜负了萧熠。说抱歉,他不需要,至于解释,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有必要,但还是没有忍住:“我和西林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偶有来往。”

在案件侦破之前,赫饶没有一刻是放心的。但她不能寸步不离地守在萧茹身边,这让她愈发地不安。

赫饶眉心一蹙,不动声色地注意姚南的反应。

怎么算?至少他要知道,自己栽培信任了多年的属下,是出于何种目的在背后算计他。却没想到,这个一戳就破的真相,居然也隐藏着一段悲苦的故事。

代表萧氏总裁身份的豪华座驾,价值不菲又霸气外露的最牛车牌,助理的谨慎侍候,以及他本人对女子和孩子的细心照顾,如同慢镜头一样全部融入到一个画面里。

面对姚南,他无法说出相同的话,可他也实在无法给予她哪怕是一句言语上的安慰,只说:“抱歉,我帮不了你。”

三年前,隔着几乎是一个地球的距离,萧熠在深夜打来电话,只说了一句:“送一束郁金香作为……礼物。”

带着他永恒的祝福,姚南去了a市。当她亲眼见证了一对新人军旗下的婚礼,她用手机拍下一张照片,发给了大洋彼岸的萧熠。

面对向晚,萧熠还可以毫不留情地说一句:“我不会因为你喜欢我,就任由你伤害我喜欢的人。”

“咔嚓”一声,瞬间入镜。

从成为他秘书那天起,他是第一次用这样审视的目光看她,以往,他要么埋首在文件里不看她,要么就是回以她理智平淡。总之,不曾有过逾越上司身份的注视。

赫饶说“没必要”时,已经确定了对姚南的猜测。或许是因为他,赫饶选择相信姚南的无心,也或者她是凭借警察的直觉和观察,确定姚南不会真的对他和楠楠造成伤害,才在给了他暗示后,对他说“算了”。

姚南笑了,犹自苦笑:“我本以为无意中拍下的那张疑似三口之家的照片会让你放弃,我故意把杂志摆在你一眼能看见的位置,我甚至隐隐期待你查出她为别人生过孩子的事实后的反应,却依然阻止不了你为她延迟‘皇庭’酒会开幕时间的决定。然后眼看着你邀请她作为女伴,而无能为力。”

萧熠抬头,触及姚南眼里的不解和询问,他说:“我知道这次不是你。”然后看向邵东宁:“照片拍的还不错,你看上去,忠心耿耿。”

除了阴雨连绵,这一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能力,没有心机,何以成为萧氏的总秘,得萧熠赏识器重?

已经失去了直视萧熠的勇气,姚南把目光移向了窗外:“除了周末期刊曝出来那张照片,我还拍了赫警官的正面照,我已经准备连同酒会上她的照片,给一家报社让他们报道,你们就出事了。”

姚南不愿承认,赫饶于萧熠,是个特别的存在。

贺熹,赫饶——音同字不同,却犹如上天注定的成全。

邵东宁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等在路边,见他家萧总意态潇洒地从萧氏大楼走出来,人流之中,路灯之下,怀里抱着女儿,身侧依着女友,场景温馨如画。感动死了,竟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错觉。

十月的雨微凉,秋风卷起落叶,无一不展露着这个季节独有的萧索气息。

赫饶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却有力地阻止楠楠玩耍间扭动着把椅子转过来,她上前一步靠近他,贴着他耳廓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不懂啊?”

萧熠弯唇,笑容里有志得意满的自信:“宣布和赫饶的婚讯。”

却还是失败了,甚至没有打乱萧熠任何一步的节奏。二百八十六米的空中宴会厅里,他当众宣布,“如果重逢是为了再次错过,我也会,不惜代价,扳回全局。”

赫饶注意到眼底里翻涌的情绪,以及面孔上的笑意,酸涩难掩,而又真挚难抑。

电话那端的女声回应:“妥活。准备明天的头条。”

姚南眼角余光瞥见封面上清晰的照片,陡然停步。

西林所言,只是同学见面,以上司为话题的闲聊。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姚南放在了心上。当她无意间听邵东宁提起萧熠为了见一位名为赫饶的警察一面时常出入警队后,她不得不面对,终于有个人要取代贺熹在萧熠心里的位置的事实。

“媒体,发布会?”这么大动干戈?邵东宁更懵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