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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人同时移开骰盅,六颗骰子齐唰唰躺在桌面上,是六颗一模一样的……六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世界蓦然间变小了,小到仅剩那一方天地容得下自己。勾起唇角,自嘲地笑笑,刚好见若凝走过来,两人爬上床,开始不着边际的聊着心事。
“是的,温总还记得我。”李经理一脸堆笑,有些惊喜。
“有什么好提的。”郗颜拉了拉薄被,不满地嘀咕,“查户口啊你,睡觉。”
“李经理?”温行远还记得他,上游的老员工了。
骰子碰撞骰盅,发出一声声轻响,足有三分钟的时间。
“怎么的,这明天就要结婚了,还惦记我老婆呢?”石磊明显有些醉意,眯缝着眼晴瞪着唐毅凡,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温行远看着他,似笑非笑,“赌什么?”
“赌什么?”他再问,脸上带笑,声音却冷若冰霜。
“说吧,还怕我连听个名字都受不了。”郗颜皱了下眉,状似不以为意。
“啊气……谁在骂我……”尚在被窝中的郗颜毫无预警的打了个喷嚏,嘀嘀咕咕的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若凝的电话打进来,她磨蹭着不想动,感觉头有点晕晕的,赖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收拾利索后睡意朦胧的下楼,陪好友渡过人生中最后一天的单身生活,晚上留宿若凝家。
说到这事,算是唐家公子情场上跌的一个大跟头。他回国时无意中与石磊的老婆因工作而有所接触,当时他可是穷追猛打了一个多月,后来竟被石磊捷足先登了,那小子还腆着脸在他面前说什么近水楼台。靠,要不是为了保持风度,他那拳头早挥过去了。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唐帅那是头一次碰了一鼻子的灰,不提他都快忘了,提起来他就一肚子火。
众人轰笑一声,也跟着纷纷起杯。
韩诺英俊的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涟漪。温行远笑得云淡风轻,泰然自若。音乐声小了些,装潢写意的包间蓦然寂静许多,莫名的压抑。
因为事出突然,温行远只订到当天下午的机票,下机时已八点多。唐毅凡亲自摆驾相迎,路上有点赌车,温行远看看时间,想到她今晚会休息得早些,又想着明天就可以见面,终是没有给她打电话。
到达会所时,皎洁的明月已悄然爬上天际。熟悉的城市,耀眼的霓虹灯闪烁不断,人群与车潮川流不息,交织出一副喧闹而繁华的街市图。
酒过几循,温行远背靠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韩诺。而他,坐在他对面,静静与他对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温行远瞪他,甩上车门,大步走进“上游”。
来到温某人的专属包间,一票同窗老友等在里面。平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聚的时候不多,又加上他这几年几乎没回来,免不了一进门被罚了几杯。
“他喝得太多了,这杯我代了。”韩诺淡淡地笑,伸手接过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叫我温先生,他才是你们老板。”偏头看了眼唐毅凡,见李经理连连点头称是,转身进了电梯。
凌晨二点,一行人终于散去。当包间的门合上之时,桌面上的骰子忽然裂了一颗,借着昏暗的灯光,原本三十六点的骰子蓦然间变成了三十七点。
“来来来,温老大,韩诺,一块来玩,两个人瞪什么眼儿呢?”唐毅凡见状,忙挥手喊他二人,深怕一个错眼,两人就打起来。
推开包间的门,暂时远离觥筹交错,站在走廓尽头抽烟。
温行远了然笑笑,“大学的时候就斗得跟什么是的,这都奔三的人了,还一个德性。”话说间长腿一伸,在那人小腿上踢了一脚,随后扬起杯,见底。
“赌她的幸福!”韩诺坐下,声音细若游丝,只有温行远听得见。
“靠,当我爱你呢?”唐毅凡有些恼,仰头喝了一口酒。
回来不过两天,她已开始怀念古旧的民房,潺潺的水声,想念独自一人在公寓时的自在随意。
“朋友!”郗颜答得利索,随后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他?”
“诡辩。”
“有你管得宽呐?坐开一点,整得暧昧……”石磊有点口齿不清,还嫌恶的往一旁挪了挪。
“你管得怎么那么宽?”唐毅凡还算清醒,转头看了眼温行远,想制止他再问下去。
“温总!”前台的值班经理见唐毅凡来了,已大步迎上来,刚走到他身后就听到大老板的名字,有些惶然,忙恭敬地打招呼。
“开始是因为身边太多不成功的例子,有点怕。后来又因为看到你和韩……”若凝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突然住口,怕勾起郗颜的伤心事。
都是相识多年的损友,当然不会有哪个真的记什么莫名其妙的“仇”,没多大功夫,一群小子已喝得昏天黑地,酒量浅的迷糊地靠在沙发座里休息,清醒的几个便围坐在一边玩骰子,猜数字。
石磊含糊地嚷着双赢,大家兴致高涨地碰杯喝酒,温行远却意兴阑珊。
温行远见唐毅凡有些醉意,怕他误了明天的大事,欲上前替他挡酒。
片刻后,温行远垂下眼,嘴边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灯光明寐间,棱角分明的面孔好看得有些飘忽。
包间里闪着昏暗不明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传遍每个角度,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无所遁形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