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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约莫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教训人这活儿他干了多年早已驾轻就熟。
十天前是沈辛白的生日,那天沈父在沈家老宅照例给沈辛白举办庆生宴。
说白了,不过是成年人相互走访的说辞,政坛商人名人巨贾,在s市有头有脸的都来到沈宅,他们这些小辈和沈寿星在这场宴会中也不过是被家长拿出来寒暄的借口。
宴会在两个小时后散场,一些有事商谈的人留下来和沈父去书房谈话,沈辛白带着他们又去的“破晓”,今天一整晚可能都不会消停了。
倒是有几个不长眼睛的凑到沈辛白面前说几句套近乎的话,每个人都被挎着沈辛白胳膊的母老虎给冷眼讽刺回去,各个被羞辱的面红耳赤。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茂等人就是致力于将坏事传千里的大喇叭,这个千金和哪个小明星搞暧昧,那个千金嗑药被发现了,哪个酒驾,哪个霸凌,幸亏她记忆力好倒是都记得清楚,只要对方一自我介绍,这些事就自动进入到大脑。
虽然沈辛白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对于她亲密的行为,露骨的示好,还有几乎无理的言语都选择视而不见,毫不在乎,任由她为所欲为,他则仍是偏偏贵公子,傲慢冷淡,宋时薇反而像是一条控制不住自己的狗子,见人就咬。
那时候宋时薇对于他的漠然并不在意,毕竟他对其他人更冷酷,相比较而言她就是最特殊的,然后她将最特殊等同于喜欢,而不是等同于最不要脸。
她曾为能帮他解决那些烦人的纠缠而自傲很久。
现在想来说她不知廉耻倒追沈辛白的传言也不一定是污蔑,就算她回头看也是如此。
那天他们到了破晓一个小时左右,她才想起来想要送给他的礼物也一并放在沈家老宅,沈辛白从中学开始就自己在学校附近的高级公寓住,除了沈家有重要宴会他多半也是不会回去的,一想到她精心挑选的礼物和其他人的礼物一并被扔在沈家仓库就急着要回去取。
她又怕她刚走,那些狐狸精马上缠上他。
沈辛白虽然冰冷暴躁,但毕竟不打女人,真有不要脸的硬贴过去,酒醉之下他被占了便宜,她肠子都能气青了。
所以她强行拉着沈辛白陪她一起回老宅,一路上她借着酒劲虚靠在她肩膀上,他也没推开,只是目光转向车窗外。别看宋时薇对外张牙舞爪,在沈辛白面前怂的一批,靠在他肩膀已经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也是生怕他对她也不耐烦。
沈辛白这人对她看着多了几分耐心,实际上他要是厌烦一个人,就像只猫儿你再怎么努力也抓不到的。就算抓到了,也会落得一身伤血本无归,她见识过就更不敢造次。
那天十点半左右,她推开了沈宅的大门,而后便听到黑暗的客厅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唔~禹城~~好爱你~”
“哈~j货……”
宋时薇倒吸了口凉气,手仍然抓着门把手愣在当场,还是站在她身后的沈辛白把她的手拿下来把门复轻轻关上。
怪不得这么大个院子连个伺候的仆人也没有,多半是都躲起来避嫌去了。
沈辛白第一次主动拉住她的手,大手干燥冰凉,长腿迈的步子很大,走得也快,她几乎是被拉着走出了沈家的院子,推上了车。
她沉浸在震惊中,大脑罕见地无法转动。
她当然知道沈家本来就是黑道发家,算得上是s市的地头龙,可当家的沈父沈禹城在宋时薇看来比自己那个做s市副市长的爹还优雅矜持,宛如书香门第出的高门子弟,
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到那样的孟浪言语从他两片薄唇中说出来。
她对沈辛白的母亲在她印象里和自家母亲很相似,真正的高门贵女,矜持自傲,哪怕和他们小孩子说话都不如普通母亲亲切。
沈母在他们十二岁的时候疯了,在他们十四岁的时候自杀在疗养院,而那天也是沈辛白的生日,他刚收到突然清醒的母亲派人送来的一块价值几十万的腕表,还没来得及消解喜悦,就在几个小时之后听到了这个可怕的消息。
那之后沈辛白就从沈宅搬了出去,同沈父更是生疏如远亲,她并不知道内情,但也能感受到沈辛白变得越发封闭自己,心思也越来越深重。
沈辛白始终握着她的手,非常紧就像是拉住海上最后一块浮木,他靠在后座紧闭双眼,仅仅同司机说了回“破晓”再没多说半句话。他胸膛起伏得比往日明显,呼吸也沉重很多。
他们进了破晓大门,却没有上三楼,而是直接摁了十二楼电梯,她被他拉进了沈辛白常驻的1202总统套房,山雨欲来之时,她也如小兽战战兢兢,任由着他将她扔在大床上,他没有开灯,窗帘没有拉上,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两人身上,她清楚地看到他冷静的面具快要裂开,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她突然心中生出了些怕,小心拉住他一根手指,刚开口叫他“辛白”,还没等她把安慰的语言组织好,沈辛白恶狠狠吻了下去。
等宋时薇再醒来已经九点多,沈辛白从客厅进来,他穿戴整齐,完全没了昨晚的疯狂伤痛,而她头发散乱一丝不挂。
“你先去洗澡,一会儿出来吃饭。”他站在床边低头与靠坐在床头的少女说,她少见的脸颊羞红,低头不语。
“洗澡完吃了。”短暂的对视之后,他把掌心的透明药品包装袋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冷漠转身走了出去。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也知道他做得对,可哪怕知道这些,宋时薇心里还是难受极了,比那么多年热脸贴冷屁股还难受。
最后她还是负气将药冲进了马桶,而为了那一时意气用事和侥幸心理,她付出了一辈子。
“先生,我真的也不想和您这么耗下去,我多加一倍的价格还不行?”宋时薇脾气耗尽,她皱紧眉头望着老者。
老大夫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去医院买药。
放屁,她要是能去医院,会该死的和这个死老头磨叽两个小时?!
她不敢去医院,任何一家医院,只要杨晓想,她就可以利用宋明朗的资源查出来,那重新陷害她也是分分钟的事。
她更不敢求助她身边的朋友,那些朋友多多少少都和沈辛白有关系,肯定忙着抱大腿,把她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他不想和沈辛白再牵扯太多,再让他知道她当初把他给买的药倒扔了,还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态度,她还没成长到有实力与这个世界抗衡的地步,和谁都不能撕破脸。
这时她才发现他周围竟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人。
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名字,她深吸了口气,只能赌一把了。
“先生,只要我男朋友来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