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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也就是午后犯困打了一个盹的时间,从克拉克机场起飞的飞机就降落在马尼拉机场跑道上。
在黎以伦手朝着她伸过来时,梁鳕没有避开,任由着黎以伦拉着她的手往出口处走去。
“现在还头晕吗?”黎以伦问她。
飞机起飞时黎以伦似乎在和她说话,大致上是讲他在马尼拉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们会在马尼拉停留一天半。
那会儿她没心思去听黎以伦说任何话,然后她就撒了一个谎,晕机理所当然地就需要休息,黎以伦要来了水。
喝完水,梁鳕又听黎以伦问她脸怎么了,说了一句“皮肤过敏”梁鳕闭上眼睛,皮肤过敏的脸颊所带来的疼痛感从克拉克机场一直延续到马尼拉。
朝黎以伦笑了笑,现在好多了,那握着她的手力道稍微紧了些。
前来接机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做丹尼,黎以伦的公司在马尼拉设有办事处,丹尼是办事处负责人之一。
车子行驶在马尼拉街头,现在他们正往着酒店路上,从下飞机到上车,到坐在车上黎以伦一直握着梁鳕的手。
这还是梁鳕第一次来到马尼拉。
沿途街道商店并没有天使城去过马尼拉的人口中说的那样五光十色,老旧的商店有气无力的霓虹设备,也不过是人比天使城多一点,车比天使城多一点,街道比天使城的街道宽一点。
从机场前往市区小段路程之后,道路就变得拥挤不堪,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酒店已经是午夜时间。
酒店距离机场并不远,可以容纳四辆车并行的街道两边酒店林立,一间挨着一间,这是马尼拉的酒店聚集区。
低着头,一路跟随着黎以伦,走过大厅进了电梯,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停在一个房间面前,乍听她和黎以伦将住同一房间,猛地抬头,第一时间触到黎以伦的目光。
显然,在那抬头间什么已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错愕、慌张、抗拒。
打开门。
梁鳕背贴在门板上,黎以伦站在距离她差不多十步左右处,表情略显尴尬,说别担心,你睡床我睡沙发。
心里松下一口气,慢吞吞往着黎以伦,停在他身边,垂下头,听他在她耳边如是说“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为止。”
心里苦笑,会有那样的时刻吗?
一夜无梦。
梁鳕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层层叠叠的光透过浅色窗帘,挨着窗的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
昨晚黎以伦说了,他今天有事情要忙完,等忙完事情他会陪她吃晚餐,吃完晚餐赶到机场刚刚好。
飞苏黎世的航班今晚十点起飞。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对着天花板发呆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以各种借口为由赖床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坏习惯。
印在浴室镜子里的一张脸左边脸颊还微微肿起,温礼安那一巴掌力道可真不小,以后想必永远也没有从给她一个巴掌的人那里讨回委屈了。
脸埋进水里。
梳理完,梁鳕来到窗前。
拉开窗帘,目触到地是一排排便捷旅店,装修落后的便捷旅店隐藏在酒店后面,每个旅店房间的窗帘都拉得厚厚实实,想必那窗帘后面是一对对宿醉后的男女,也许他们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
房间电话铃声响起。
黎以伦来的电话,电话里黎以伦交代了她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比如一个人不要出门,他说他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处理完一半。
“晚上丹尼会接你,我们一起晚餐。”
“好的。”低声应答着。
电话挂断,敲门声就响起,门口站着两名送餐的酒店服务生,此时已是中午时间。
午餐过后,梁鳕打开电视机,电视机正在播报数千名菲律宾民众在马尼拉市政厅抗议大家族干政现象活动。
这样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在这个国家就会发生,其中就数年末规模最大。
菲律宾一些大家族通过贿赂官员垄断各行各业,再通过贿赂让部分议员听命于自己形成利益集团。
活动在市政厅派出谈判代表时发生骚乱,有民众拿着鞋子朝这那名代表官员头上扔,导致现场乱做一团。
揉了揉眉骨,梁鳕关掉电视。
丹尼比预定时间还早出现半个钟头,只是他没有把梁鳕带到餐厅,而是把梁鳕带到了黎以伦的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门,梁鳕就看到午间出现在电视上,安抚示威民众的那位市政厅官员,这名官员后面跟着四五个人,这四五个人怀里抱着大叠文件。
低头站在一边,等着那些人离开梁鳕走进办公室里,背后那扇门从外面被关上。
办公室略显凌乱,办公桌上就只剩下键盘,显然更早之前已经有人搬走了电脑,搬走电脑的人无意间把笔筒弄倒,几支笔掉落在地板上。
存放档案的资料柜有被撬开的痕迹。
联想到午间民众抗议主题,再联想到不久前黎以伦和洛佩斯家族的人走得很近,这个家族长期陷于洗钱风波传闻,梁鳕心里极为不安。
一旦民众抗议活动闹大,政府就会拿若干家族开刀以此平息事态发展。
站在窗前的人似乎没把发生的一切放在眼里,朝着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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