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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店小二啊！”
沈梦瑶抢过纸巾和水，快步跑了一段距离，生怕被对方揍似的。
确实说店小二还是很违和的，毕竟脸和气质在那，只是故意逗她而已。
阿狸脾气太好了，有什么事也只会在心里藏着掖着，有时候逗她笑，也是想让她发泄一下。
这么一想，沈梦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熟了很多，思绪又转回该怎么安慰商别离的事情。
她匆匆忙忙，一腔热血地跟过来，能做点什么呢？
“走了，还在发呆？”
沈梦瑶反应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顺便打量着这个河口村的环境，心里猜测商别离小时候的故事。
其实也没有她想象地那么贫穷，也是青砖白墙的，又跟江南的面貌不太一样，有些墙皮已经被风雨侵蚀，跟她们中心有的一拼。
空气比沪市要清新很多，也更冷，此时傍晚，有不少人坐在村口聊天，看到她们两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咦，这丫头，怎么好像……”有个大妈狐疑地自言自语。
“哎呀！是别离那丫头啊！”
一确认身份，互相看看对方，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像是同情，又像是忍住那种想要嘲笑的冲动，使得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是扭曲起来。
虽然说的方言，但沈梦瑶多少能听懂“别离”，见商别离看都没看他们就直接绕过去，小步地跟上后，“他们以前是不是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或者也说过你坏话？”
沈梦瑶问得小心翼翼的，既好奇，又怕戳中她的伤心事。这模样也让商别离心里发酸，朝沈梦瑶笑笑，那笑容像是苦涩又像是释怀。
“小屁孩怎么想那么多？”
这次回来没告诉老村长，就是怕他会声张出去。她这次突然来，也是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走到老村长住处时，商别离看到门上挂着白灯笼，又贴着“奠”字，顿时心中不安。
她放下行李，嘱咐沈梦瑶在这里等她，急忙跑进去。
见到的不是那个笑眯眯，谨慎中总是带着讨好和不安的老头，而是一张没有笑容的白色相片。
“是你？！”
“你还有脸过来？！你老妈害死了我爸，你还要来害我们一家是不是？！”
老村长的儿子，也就是李华，看到商别离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抄起旁边的扫帚就要把她打出去。
“别，大伯！你先别打我，先让我见见爷爷，我，”商别离没挡，结结实实地被劈头盖脸打了一扫帚，眼泪倏地落了下来。
见她这模样，李华也是心酸不已，其实以前，他也同情这个女娃，但是没想到，当年的心软，却让他爸背上骂名，落了个晚节不保的名声。
可他也知道，这女娃啊，也是苦，不怨她，这些年也没少寄钱回来，家里能有现在的模样，也是因为她的帮扶。
李华重重地叹了口气，五十多岁的人了，硬生生叹出了哭腔。
“你进来吧，我爸他是昨晚走的，早上报丧，这会人都回去了，孩子们还在路上。”
这么一说，又哽咽起来了。
商别离进去后，看到堂屋中间停放着白布，她知道，白布下面是老人的遗体，可她突然寸步难行，然后猛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那动静吓了李华一跳。
又觉得欣慰，果然没白疼这孩子。
“阿离啊，你先起来吧，这事儿，我就跟你提一嘴，也不是怪你，你，唉，你在外面也不容易……”
外面的沈梦瑶见她许久不出来，也猜到出事了，心里焦急，又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在门口徘徊着，尽量忽略路口那些村民打量的目光和议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