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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韬眼前一亮,寻思着道:“围城倒也不是不可行,待其城中粮食耗尽,此城可破,不过……”
李继韬话还未说完,有军士冲上楼车,“扑通”一下在董璋面前跪倒,哭喊道:“将军,怀州被围,危在旦夕,请将军火速回援!”
董璋挣开李继韬的手,顿足道:“怀州遭危,某焉能不救?”
上楼车,李从璟和卫道扶栏而望。
到了这一天,李从璟将原先放开的西门,也在外布置了伏兵,攻城之前,调拨一个指挥的骑兵给孙二牛,并且严令:“但凡有怀州突围出去的人马,务必不能放走一个,否则提头来见!”
随着吴钩手中刀落下,第一排弓箭手后脚一撤,弓弦拉满,对着城头一波整齐攒射,只看见箭成点,点成箭,眨眼间落在城头。这帮百战军弓箭手技艺不凡,顿时射中不少梁军,一些个梁军直接从城头摔倒下来。
眼见巢车和云梯都稳住了阵脚,李从璟下令:“令蒙三破城门!”
百战军攻城已经进入第三日。
这一幕让楼车上的卫道看得心神摇曳,禁不住脱口赞叹:“吴指挥使真乃智将也!”
董璋来回踱步,双手不住搓动,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苦苦思索下一步该当如何应对。
“与其董将军一人回援,不如你我同行,如此对上李从璟,也有把握将其一举击溃!只盼怀州之困得解之后,董将军能倾怀州之力,回师与某一同拿下泽州,不要叫某难堪!”李继韬言辞切切。
李继韬慌忙一把拉住董璋,“董将军,不可,不可啊!这分明是李从璟的分化瓦解之策,与其先前清洗我潞州各镇是一个套路,董将军若是回援,正中李从璟下怀,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呼喊间,大军已经开始接城。
李继韬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于他而言,攻克泽州那是功劳,没攻克也没太大问题,而丢失怀州,就是他的罪责,他焉能不知该怎么选择?
史丛达是老指挥使,之前在淇门时,与另一位指挥使丁茂因为民居的事,还闹过矛盾,之后李从璟让他们在军前拼酒,化解了嫌隙。吴钩年纪轻轻,自小便是孤儿,从军已经多年,是从马直老卒,才能出众,精明能干,思维很是灵活。
狼狈不堪的董仲明哀声道:“是百战军,李从璟!日前他们突然到了怀州,兵精械足,一来就猛攻东门,势头凶猛,董怀德将军拼死力战,也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怀州眼看就要守不住了,请将军火速回援呐!”
巢车上,几乎人人都是弓箭手,从各个角度,不要钱一般,使劲儿往城头放箭,城头上的雷石滚木伤不到他们,他们占尽便宜,不肯吃一点亏,那架势,倒像他们是守城的。
在李从璟猛攻怀州之时,泽州的攻防战同样惨烈。
投石车不断轰击着怀州城头,大军正式发起进攻之前,李从璟召集诸将在阵前训话,“一座只千余人镇守的城池,我以四倍兵力攻之,且攻城器械精良充足,但却两日不能克!之前在淇门时,我等蛰伏半载,日日苦练,自以为技精阵通,不曾想首次大战,竟将战事拖延至此,实在是奇耻大辱!”
李继韬冷哼一声,道:“董将军不必挂怀,李从璟这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泽潞两州,我散步的游骑甚多,严密掌控了各要道,他不露面也就罢了,一旦露面,定然逃不脱我游骑的眼睛。当下,你我最重要的是早日拿下泽州城!”
冲过城墙前的空地,吴钩所部推着几架云梯近了城墙,他身旁的旗官不停挥动令旗,其部将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云梯下举盾掩护,辅以弓箭手不停压制城头上的梁军,另一部分冒着雷石滚木爬上云梯,猴子一般矫健的往上攀去。
史丛达指挥着其部推着巢车,这时也靠上城墙,巢车比城墙要高,对敌本身有优势,他不急于架木板上城墙,在巢车上,命令弓箭手俯视放箭。那意思,竟是要先清理出一块地方来,再去上墙。
“董仲明?!”董璋看清来人,大为惊讶,两步行来扶起他,“你方才说什么?怀州被围?是谁围得怀州?”
“董将军……”
怀州城楼,在百战军投石车的轰炸下,已经坍塌了大半,看起来残破落败,东面城墙上大段大段的女墙已经被轰碎,可以看见女墙后面的马道,城门前的吊桥已经损坏,旁边还有一辆废弃的撞车。
李从璟没说话,心里却已对吴钩再次高看。
“都给老子使劲儿放箭,别藏着掖着!前日丁茂那厮没攻上城头,这回咱们一定要让他见识见识厉害!”史丛达自与丁茂和解后,关系一直很好,但两部的争先之气,却是愈演愈烈。
“六千人?!李从璟哪里来得六千人?!”李继韬大为震惊。
号角声与战鼓声齐声雷动,响彻大地,三千百战军组成的军阵,齐齐发出呼喝声,踏着整齐的脚步,碾向怀州城头。在进入床弩的攻击范围时,首发一千百战军大步踏出,奔涌向前。
董璋伸手制止二人,“容我思量,容我思量思量……”
“末将在!”张小午出列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