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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又等待许久,才听到一个声音,“酸枣县令徐牧之何在?”
主簿有账本,各家家中有流民,这是翻不了的铁证。
“下官在!”
“好,很好!”县令听到白袍文士似乎有些愤怒,“罪不容诛,仍旧拒不认罪,看来尔等的确已无丝毫良知。既然如此,看来本官无需替秦王加以甄别、酌情减罪了。”
这万万不能啊!
县令心中暗暗揣测半天,仍旧想不通那位秦王殿下意欲如何。若是为责罚他们迎接不力,也实在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两者兀一碰面,他还连秦王殿下的真容都没见到,话都未说上一句,就在雨中泥地里听点名,此事未免过于怪异。
“恭迎秦王!”隔着老远,酸枣县令大呼一声,不顾地面泥泞,拜倒在地。
县令听见那名文士发出一声冷冰冰的嗤笑,“你当真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大人!”县令连忙下拜,头用力磕在泥地中。无论如何,他不能就此稀里糊涂被拿下,他更加不相信,方至酸枣的秦王,会知道他们处置流民的真相。就算秦王如若神明,猜得真相,他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拿到有力证据!
“下官在!”
那文士收起名册,淡淡道:“方才点名之人,全部就地拿下!”
“下官不知!”县令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他不相信秦王会有证据。而此时此刻,他更不能认罪,否则,一旦节度使听闻此事,如何会放过他?
孙启煌不乐意道:“那为何不先联络了秦王,问清秦王行程,得到回报,我等再作区处?”
“卑职遵命!”
总不是要论功行赏?
“末将领命!”
县令陡然一个机灵,心中一惊。
四日后。
“县令不知,你们当中可有人知晓?”白袍文士转而询问他人。
县令微微颔首,“有理。”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县令微笑点头,“此言甚为有理!”
秦王如何得知此事的?
站在这些百战甲士面前,他们觉得自个儿渺小得如同蝼蚁,仿佛对方随意动动手指头,都能将他们碾碎。
县令不能不知,秦王此行,目的在于巡查流民安置之事。如此观之,秦王如此作为,该是与流民之事有关。然则,流民之处置,他按照节度使徐永辉吩咐,都已安排妥当,想想并无疏漏。再者,如此点名又能与流民之事有何联系?
“还是你懂事。”县令对这句话很受用,示意要说话的孙启煌不必多言,“好了,诸位,咱们还是回城……”
县令已然感觉不到秋雨之冷。
正午时分,阴沉沉的天空下起雨来。至未时,雨势渐大。
“下官在!”
然则,除此之外,还有何答案,能解释眼前这诡异一幕?
酸枣县早早得到通知,今日秦王车驾将到县城。为迎接车驾,酸枣县令并一众官吏悉数出城三十里,在瑟瑟冷风中静候秦王到来。
命运未曾太捉弄县令,答案很快揭晓。那位白袍文士终于停止了点名,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毫不留情、完完全全击碎了县令心头所存之幻想!
一众官吏争先恐后向院外跑去,你挤我我撞你,不乏有人差些摔倒,平日里在百姓面前的官威,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县令越听越糊涂,那白袍文士几乎将他县衙众官吏之姓名尽数点到,唯留几个平日素来不受待见、没什么权力的,不仅如此,便是连随他而来的县城乡绅,也有许多人被点名。
“下官在!”县令听到县丞回答。
那人见县令赞同,谄笑道:“县尊英明!这种天气哪能在野外受罪,还是速速回城的好,要是让县尊着了凉,谁来主持政务,给子民谋福?”
县令、主簿等人循声望去,看见来人模样,都怔了怔。这两人铁甲利剑,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举止间满是精悍之气,大约是来人颇有怒气的缘故,一双眼眸冷冰冰的,竟是让人无法直视。
在这座移动的山峦面前,酸枣县众官吏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雨水打在这些甲士甲胄上,砰砰作响,汇集成流,从铁甲上淌下——那仿佛不是雨水,而是鲜红的血水!
“过来,替本官念念这本账簿,念到他们认罪为止!”白袍文士冷冷道,“如若念完他们还不认罪,孟将军,烦恼你将这些罪犯压入大牢。”
县令大点其头,“正是如此!”实话说他也不愿在此干等受冻。
非百战悍将,杀人无数者,不能有如此凶悍之气,不能有如此威慑力。
“孙启煌何在?”文士喝问。
秦王先前远在洛阳,不过刚到酸枣,他又如何能详细知晓参与买卖流民之事人员的具体名单?
县令站起身,他终于能抬头去看秦王车驾。方才与他说话的是名文士,身着白袍,站在车驾前,身旁自有人为他撑着一把伞。让县令颇为不解的是,那名白袍文士手中,正有一本展开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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