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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鳌抱拳而退,“如此甚好。”
两者相视一眼,已然意识到事情极可能另有真相!
卢绛黑着脸装作不乐意道:“常州作乱,王师岂能不伐?”
钱元瓘闻此,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刘金何其鄙陋,事已至此,竟还负隅顽抗,更且出言辱我,实在可恨,待得城破,定要将其碎尸万段!”遂令大军猛攻。
激战三日,未能克城。
钱铧连忙道:“公万不可掉以轻心!”
“太子有何吩咐?”属官连忙到李从璟身侧站定,躬身聆听指示。
钱元瓘笑容亲和,不骄不躁,“蒯公勿忧,某既然来了,必然助你平乱,只不过我大军长途跋涉,不免疲惫,攻城之前,该稍事歇息片刻。”
钱铧在船尾等候,在钱铧身旁,还有一名陌生人,却是刘金派来的使者。
……
钱铧思索着道:“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要知蒯鳌可是有三四千兵马。”
安重诲、费高章走后,李从璟开始翻看奏章——李嗣源正在养病,这些事他也暂时代劳了,半晌之后,他忽然眉头一挑,哂笑了一声。
……
王朴领悟过来,“军师的意思是,常州将士,应该杀刘金,或是开门投降?”
只是这时,钱元瓘完全忘了是他“有负”刘金在先。
他先前在钱元瓘面前姿态甚低,而此时借故钱元瓘与刘金勾结,忽然态度变得强势,便收获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安重诲久任军职,费高章曾在幽州与李从璟共事过,这些事即便两人玩不出新鲜花样来使得效率得到很大提高,但至少能保证不出甚么岔子,对此李从璟颇为放心。
“让他这样一直骂下去,对公声名不利,还是速速开战罢!”钱铧劝道。
钱元瓘率领的吴越水师在距离常州城三十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一路行来皆平地的缘故,岸边有精锐步卒与马军跟随,此时钱元瓘便下令,让斥候去往常州附近各处打探,特别是林子、小山之处,要探查明白是否有伏兵,同时令轻舟急进,去往常州接洽。
“江淮如今正值决战之时,供应前方的粮秣、医药等物要保证源源不断,尤其是损坏兵器、甲胄的替换,箭矢、弩矢的补充,都要快速运抵。江淮局面虽然很可能因为这场决战而彻底定下来,但也要考虑到决战持久的可能性……”
莫离摇摇头,“这话没有一点道理。”
莫离道:“刘金者,反贼也,聚众自立,据土投敌,乃不义之举。既为不义之举,当不得人心,若有外部助力,或可力战,如今失去外部助力,是为孤立无援,军心应该涣散才是,缘何战力还能增强?”
钱元瓘大怒,调兵遣将,加大攻城力度。
钱元瓘冷笑道:“我有三万骁勇,他区区三四千兵马,何足为虑!”
钱铧脸色大变,连忙道:“此为挑拨离间之言也,蒯公万不可信!”
卢绛与钱元瓘站在一起,前者很是焦急的催促后者进军,后者当然不同意,卢绛无奈,又请求下船去联络吴国的平叛军队,钱元瓘只是多番安抚,让他不要着急,并不许他下船。
钱元瓘惊道:“某何曾助他叛乱了?”
他这话刚说完,就有官员来禀报,说是契丹、渤海的使者已经到了驿馆。
常州。
在楼船上见到钱元瓘,蒯鳌行礼,寒暄两句,而后直入主题,“乱贼踞城而守,准备颇为充分,钱公方至,乱贼不知,正该急进攻城,可收出其不意之效!”
船舱中,卢绛也佯装关切询问了常州战事,一言一行都没有破绽。
吴越将士陆续登岸,在城前列阵,而后作攻城准备。
章子云闻言脸色大变,眼中尽显愤恨之色,“眼下王师正在征战,如此言论,扰乱军心,祸国殃民,此人该杀!”
钱元瓘在船尾没有待多久,而后就让人带刘金的使者下去。
洛阳。
钱元瓘要确信他们没有使诈,蒯鳌自然不能说甚么。
“还能做甚么。”李从璟不以为意,“无非是关心我大唐对淮南的战事罢了。传令,今夜东宫设宴,召见契丹、渤海使者!”
李从璟到尚书台刚一盏茶的功夫,枢密使安重诲、兵部尚书费高章,就联袂来见李从璟,商议一些有关江淮、楚地战场的事宜。
刘金在城头上拔刀悲呼:“钱元瓘原本与某有约,说好来与某共击贼人,如今背信弃义,实在辱我太甚!诸公,如今你我皆无退路,敢请随我死战!有能杀钱塘之贼者,三倍给赏!”
钱元瓘心头大定,好歹没有喜形于色,当即问了常州的一些情况。
……
待得斥候陆续回报,钱元瓘确定了常州城外没有伏兵,遂发大军直扑常州城外。
钱元瓘愤恨道:“刘贼日夜使人辱骂于某,长此下去,三军将士皆知某出尔反尔,会作何想?必须速克城池!”
钱元瓘佯怒道:“公何出此言?公请勿忧,不出两日,常州必克!”
李从璟嘴上虽然应着,但服侍汤药的动作仍是不急不缓,这让李嗣源既感到无奈又感到欣慰。
“先前刺史举事,向钱公救援时,钱公曾答应率兵前来相助,自是我等在城外守候,真是望眼欲穿,如今钱公果真如约而至,还请速攻贼人,解常州之围!”刘金的使者又是急切又是激动,“待得击退贼人,刺史愿举城而投吴越王!”
刘金哇呀呀一通大叫大骂,气急败坏。
朝堂上下对太子总领大事业已逐日习惯,并且由衷感到愉悦,不同于李嗣源大字不识一箩筐,太子可称是少见的“饱学之士”,臣子与这样的君王谋事,没有不事半功倍的道理。
钱元瓘怒目道:“计议已定,公勿多言!”
李从璟扭头一看,却见这名属官正是章子云,将那本奏章递给他,李从璟道:“侍御史沈希文上奏折一本,劝说朝廷止四方征伐,与民休养生息,以仁德威服天下,‘兵甲鼎盛,为将帅之幸,马放南山,国家之幸也’,还劝本宫克己复礼,以儒家礼仪为社稷之重,‘君臣之礼既坏矣,则天下以智力较雄长,遂使……社稷无不泯绝,生民之类糜灭几尽……’可真是真知灼见!”
“来人。”李从璟拿着那本奏章,招来属官。
钱元瓘心想:看来吴国并不甘心把常州割让给我……哼,我有三万将士,抢占城池岂有你们的份?
钱元瓘看着刘金狗急跳墙,只觉心头畅快至极,有一种玩弄天下人物于鼓掌间的成就感,面上的微笑更显胸有成竹,看向常州城的眼神,已经跟看自家物什无异。
于是吴越军与吴军分工合作,共击常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