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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头也不回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理!”
徐子陵一头雾水道:“他说了些甚么哩?”
寇仲正愁没有人分享他光荣,大喜坐起来道:“小陵你看吧!在扬州城我们是乞儿流氓,但一离开扬州城,我们便成大少爷,这一世人我两兄弟还是首次睡在这般舒服的床上,搂着香喷喷的棉被做梦。脱衣穿衣都有小美人儿侍候,啊!给那小娟姐的小手摸到身上,我已感到自己似当上丞相般了。”
宋师道受宠若惊,大喜道:“原因是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观望态度,看清楚情况始敢往西去。”
目送她步入押店后,徐子陵叹道:“我们要做天下第一高手的梦完了,看来只好专心读书,那你做右丞相时,我便当左丞相好了。”
徐子陵见她破题儿第一趟肯低声下气,他生性豁达,反感不好意思,嫩脸微红道:“我也不是没给人小看过,只是若给大士小觊我,却觉得分外愤怨不平而已。”
睁开眼来,才发觉睡在旁边的徐子陵早醒了过来,半坐半卧地双手放在脑枕处,两眼直勾勾望着帐顶,正想到入神。
那伙计恭敬地道:“姑娘的账,早给刚才坐那张台的公子结妥,他们还刚刚走了呢。”
听到这里,连寇徐两人亦不得不赞这家伙说话得体,不亢不卑,恰到好处。
城内景色别致,河道纵横,以百计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然成一,一派恬静、纯朴的水城风光,柔情似水。
两人大感尴尬,唯唯诺诺地应着。
寇仲挨到他旁,贴着他肩头道:“一世人两兄弟,小陵你不是爱上了他吧?”
后面的周平道:“但楼内的姑娘怕仍未起床哩!”
小艇全速走了最少二、三十里水路后,白衣女冷哼一声,放缓船速。
徐子陵兴奋起来,旋又叹道:“可是那婆娘不是说我们错失了练功的宝贵童年吗?”
白衣女“噗哧”一笑,探手抓着两人膀子,硬把两人拉得随她疾行,瞬眼穿过城门,到了江边,才放开两人道:“为何要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这人一向不懂得讨人欢心,生性孤独,算是我开罪了你们吧。”
寇仲凑到白衣女耳旁低声道:“这小子爱上了你哩!”
沈县丞还以为他们欢喜得呆了,打躬作揖道:“我吩咐了下人侍候两位公子沭浴更衣,下官将在大厅恭候两位公子共进早膳,下官先告退了。”
白衣女抓着两人的宽腰带,窜房越脊,瞬息间远离北坡县,在山野中全速飞驰,似若不费吹灰之力。
三人登上一间酒楼的二楼,坐了临窗的一张桌子,点了菜肴。
徐子陵亦恨不得可早些离开这伤心地,随寇仲急步下楼,来到街上,只见阳光漫天,人来人往,但两人心中却没有半丝温暖。
白衣女冷冷啾着宋师道,淡然道:“你这么大气,看来是有点门道了。”
两人还以为她要发难,分向两旁逃开去。
寇仲愤然道:“你不是只懂怨人吗?若非我们撞沉了船,早给宇文化骨追上来,我们顶多是给他把骨化了,而大士你花容月貌,保证会被宇文怪拿去做小老婆。”
白衣女秀眸首次射出怜悯之色,摇头道:“说真话总是令人难受的,你们得到的那本书我查看过了,叫《长生诀》,确是道家的宝典,但却与武功没有半点关系,你们最好找个地方丢掉了它,否则说不定终会因它而大祸临身。唉,照我看那只是骗人的东酉,人怎么能长生不死呢?”
尤其看到十多名县差策马护持前后,那感觉和被押赴刑场的囚犯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寇仲叹了一气道:“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作想,正因这恶婆娘美得厉害,我们和她又曾有过肌肤之亲,所以才要特别提防。大丈夫以功业为重,尤其我们功业未成,更忌迷恋美色,以致壮志消沉,嘿!你在笑甚么,哈……”
白衣女先是双目厉芒一闪,旋又敛去,没好气道:“就算你们现在拜在突厥族的‘武尊’毕玄门下,亦休想可练出什么本领来。所以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找门可以赚钱的手艺学好它,娶妻生子,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才最是正经。”
徐子陵无动于衷道:“若你想不到脱身的方法,给人送了回扬州,那就真的棒极了。”
城门在望时,白衣女泠冷道:“你两人莫要想岔了,我只是怕宇文化及赶来,取了你们的《长生诀》去向那暴君邀功,才回来把你们再送远一程,这是为了对付宇文化骨,而不是对你两个小鬼有甚么特别好感。”
白衣女目光扫过两人,沉吟不语,显是有点意动。
白衣女一边摇橹,一边道:“那是练功的运道,凡想成为出类拔萃的高手者,必要由孩提时练起。我师傅说,每个人想把任何东西学至得心应手,最重要的一段时间就是五岁至十五岁这十年之内,就像学语言,过了这段时间才学,怎也语音不正。武功亦然,假若你们现在才起步,无论如何勤奋,都是事倍功半。若只是做个跑腿的庸手,迟早给人宰了,那就不若不去学了。明白吗?”
北坡县乃扬州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县城,热闹的情况并不比扬州城逊色多少,由于隶属江都郡,有直接外销渠道,故手工业特别兴旺。
他们想再找到白衣女的背影,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但伊人芳综已渺,徒增失落的伤感。
寇仲适时显出他的气概,哈哈一笑,搂着徐子陵的肩膀,赞道:“好小子!”推着徐子陵望西而去。
寇仲欲言又止,叹了一气,探手入怀。
寇仲低笑道:“你放十二万个心好了,待会喂饱了肚子后,我们回来拣几件精品,再随便找个藉口,例如想四处看看风景诸如此类,到了镇外,要遛走还不容易吗?”
两人得她赞赏,稍为回复了点自尊和信心,齐声道:“甚么运道?”
徐子陵正要说他,“砰砰砰”敲门声起。
寇仲步步进迫道:“那你在想甚么呢?嘿!不是在想那恶婆娘吧?”
两个小子给她掷得挥身疼痛,哼哼唧唧坐起来,你眼望我眼,见白衣女脸罩寒霜,那敢说话,气氛骇人之极。
徐子陵恭敬道:“多谢大士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们两兄弟定会报答大士的。”
一个闪身,来到了两人背后,提小鸡般擒着两人。
白衣女怒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徐子陵知他诡计多端,故此并非真的担心,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白衣女没好气道:“我怎知你会否中饱私囊呢?”
想起昨天舌粲莲花,骗吃骗住,连县老爷都把他们视作贵宾,只觉得意之极。
十多张台子,一半坐满了人,其中一桌有一位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贵介公子,频频朝白衣女望来,显是被她的美色震慑。
沈县丞和众衙役尚不知发生了甚么事,已纷纷往四外抛跌,混乱间似乎见到一道白影自天降下。
寇仲鼓起勇气,试探道:“大士你是否一直跟着我们,否则怎会来得这么凑巧?”
寇仲以为又是那模样儿不俗的小娟姐姐,干咳了一声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