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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灵涂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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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真气则以比平时快上数倍的速度在运行,相比下,敌人的追赶和掷矛速度都慢了起来。

自自然然的,两人便配合得天衣无缝,在敌阵中迅速移动,你攻我守,我守你攻。

镇西处隐有车马人声,但却逐渐远去。

除了不断冒起的处处浓烟和仍烧得劈劈啪啪的房舍外,这个原本应是热闹繁荣的墟镇已变成了死寂的鬼域,幸存的人该远远逃掉。

他们此时来到矛阵中,只感觉空隙处处,随手拨开敌矛,欺至近身,敌人便只有待宰的份儿,更是刀势倍添,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他们正惊疑是否这队败军犯下此场滔天暴行时,堕尾的骡车上忽传来一阵男人的狞笑声,接着一个赤|裸的女人着鲜血被抛了下车,“蓬!”的一声掉在泥路上,一动不动,显已死了。

他们想起刚才被隋兵屠杀的百姓,陡然热血沸腾,跳起身来。

两人若有选择,定是逃之夭夭,不会硬充英雄,但此刻却是避无可避,遂跳将起来,舞起粗树干,运集全身劲力,狂扫猛打。

寇仲辛苦地笑道:“哈!成功了!这么大阵仗都杀不死我们,你以前有想过吗?”徐子陵把刀插入泥土中,手握刀把,喘着道:“刚才我们那种打法太用力了,其实在这情况下可多保留点力气,就不用像现在那么手软脚软了。”寇仲道:“你有受伤吗?我的背被人砍了两刀,幸好我闪避得快。”

两人还是首次目睹战场上两军血战的惨烈景况,一时目瞪口呆,忘了赶来此地的目的。

前面的隋兵发觉有异,十多骑掉头杀将过来。

寇仲首当其冲,才发觉手上没有挡格的兵器,想也不想,猛提一口真气,竟破天荒第一次在纵跃途中再往上上升,以毫厘之差避过了敌刀。翻了个勉强合格的跟斗,来到了敌人后方上空。

这才知道青衣武士一面正陷身重围中,而现在截击他们的隋兵,是要防止青衣武士一方的援军来救。

敌人一声发喊,十多枝长矛朝他们掷来。

只见往北的官道上,布满隋兵,人人盔甲不整,旌旗歪斜,显然是撤退的败军。堕在队尾处是无数的骡车,因载重的关系。与大队甩脱开来,像高龄的老人般苦苦支撑这段路程。

两人愈走愈快。

气劲透脚而出。

寇仲刚探手往上一抓,把对方长矛拿个结实,运劲一拉,驾车的隋兵立足不稳,堕跌于御座和拖车之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隋兵见两人是会家子,吓了一跳,招呼驾车的同伙回身帮手,同时横刀扫出,希望不让两人扑上车来。

一队刀斧手冲进内围,针对他们的粗树干加以砍劈,杀声震天里,两人再次迫退另一轮攻势时,手中粗树干只剩下了小半截,却半个敌人都伤不了。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连兵器都丢掉了,但心情却是出奇的愉快,有种海阔天空,任我纵横的欣悦。

此时徐子陵前脚踏在车栏边缘处,见大刀扫来,忙以前脚为轴心,左脚闪电侧踢,正中对方左耳。

由于敌方见他们只有两人,故只派出了一小队约近百的隋兵出来截击,眼下被他们左冲右突,又见他们刀法厉害,谁不爱命,外围的隋兵竟四散退开。

有些身上尚呈刚干涸的血渍,杀人者竟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处置。两人看得热泪盈眶,心内却是冷若寒冰。

两人其实已感气虚方怯,见状忙全力冲刺,瞬那间掠出重围,成功逃去。

两人那想得到血战十式如此厉害,勇气倍增。

他们清楚掌握到每枝掷向他们的长矛所取的角度和到达的时间先后,那种感觉绝对是平时梦想难及的。

徐子陵此时亦夺到一把长刀,登时精坤大振,掷出粗树干,撞得一名隋兵倒跌石隙,他立即扑到寇仲旁道:“我们闯!”他们一声发喊,离开乱石,杀入敌阵。

两人一口气走了十多里路,才坐下来休息。

际此生死关头,两人反平静下来,像听不到任何声音,又像没有一丝声音能漏过他们的灵耳。

只觉敌人虽众,但他们却清楚知道敌人攻势的强弱和所有微妙的变化,甚至乎可从敌人的压力上,推知外围实力的分布,那种感觉确是难以形容。

两人猛一咬牙,狂追而去。

敌人见掷矛失效,五、六个刀斧手扑上石堆来,想展开近身搏斗,务要置他们于死地。

寇仲则刀势疾转,运行体内无有穷尽的劲气随刀而去,对方虽运足全力以刀封架,却不能把寇仲的刀砍歪半分,连人带刀翻身倒毙。

一方是近万隋兵,另一方却是清一色穿着青色劲装的大汉,人数只是隋兵的四分之一,但人人武功不俗。队形完整,把隋兵冲得支离破碎,难以发挥人多势众的优点。

恰好这时寇仲刚惊觉自己在凌空时作的突破,心中一震下,猛吸了一口“后天之气”,真气变浊,重重堕在骡车后的粮货处,反避过了对方的长矛。

若在平时要两人想出这合击之法,可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但这刻却是潮到浪成,有若天赐,没半点斧凿痕迹。

自傅君绰教他们“九玄大法”后,两人终在这极端险恶的情况下,把“九玄大法”、与武功无关的《长生诀》、李靖的“血战十式”和美人儿帮主的“鸟渡术”融会贯通,各自创出自己独一无二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