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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剧震，脸脸相觑。
两人并肩离开住宿的院落，朝大门方向走去。
见到徐子陵胀红了脸，兰姨笑得乐不可支。探手过来拍了拍寇仲大腿，喘着道：“寇公子现在已这样了，到了床上岂非要弄死人吗。”
沉落雁得意地道：“至于你们的老爹杜伏威，只是黑道枭雄的级数，在江湖上争地盘是绰有裕馀，但争天下嘛？何时才轮到他？”
素素低声求他两道：“听老爷的话吧！”
翟让摇头叹气，徐徐道：“内中情况，实不堪与外人道。现在翟某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两位能在此多留十天。十天后，我将派人送你们和素素离开。”
沉落雁好整以暇道：“那只能怪你自己糊涂。今天翟公已正式知会我，要我通知密公，他将退位让贤，一俟众将领齐集，便会公告此事。所以我开口闭口都说密公，究竟有甚么问题呢？”
两人听得脸脸相觑，这才知道翟让已公开认输，把瓦岗军大龙头之位让了出来，登时有如释重的感觉。
两人听得心似铅坠，茫然朝黛青院的方向走去。
沉落雁笑道：“你是想说窦建德、王薄，又或沈法兴、李子通、徐圆朗等人吗？群雄中只有我们瓦岗军紧握运河黄河交汇的咽喉位置，西迫东都，东临江都，单从地理形势看，便无人可与我们争锋了。”
一场吧戈，该可遏止吧。
寇仲仰起脸孔，任由雪花飘落脸上，感受着那冰寒的感觉，叹道：“争天下的大业尚是刚刚起步，瓦岗军便出现内讧，看来瓦岗军都不是争天下的料子。”
兰姨听得掩口娇笑，花枝乱颤道：“公子真懂哄人，小心奴家不理众女儿的怨言，先来缠死了你哩！”
两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沉落雁俏目亮了起来，闪过莫测高深的异芒。
寇仲笑嘻嘻道：“怎知这些酒是否给你下了药？”
寇仲一呆道：“是楚楚！真糟！”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把门拉开。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在翟让对面坐下。
沉落雁举起酒杯，欣然道：“长夜漫漫，把酒谈心，乃人生快事，让落雁先敬两位一杯。”
两人那知李渊是这样的差，不过只看李世民千方百计迫他作反，便知沉落雁所说虽不中亦不远矣。
寇仲低声道：“谁来找我呢？这么晚了。”
到了正门的主广场时，屠叔方从后面赶上来道：“你们要到哪裹去？”
那人去后，兰姨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勉强笑道：“刚好有间上房空了出来，不若奴家先带两位公子前去，好过呆挤在这襄。”
翟让定睛打量两人，忽道：“你的娘是谁？”
寇仲两眼一转，笑道：“除兰姨外，今晚谁才可陪我们乐一晚儿呢？”
徐子陵见寇仲装得活似花丛老手的模样，心中好笑，旁观不语。
徐子陵道：“这处是沉落雁的老巢，她虽不敢派人明目张胆跟踪我们，但总不会任我们四处乱闯而不闻不问。事后若派人来查找，发觉我们竟第一次来就指明要找佩佩，像是老相好的样子，不由此生出疑心就奇了。”
屠叔方叹道：“大龙头是真的受伤了，对吗？”
徐子陵脱口道：“李阀又如何？”
沉落雁终动了肝火，拂袖而起道：“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你们能安然无损的离开荥阳，我沉落雁就……”
寇仲乘机问道：“大龙头现该肯定了伤他的人是李密；召他回来开会，是否要杀了他呢？”
徐子陵坐了起来，眼中露出骇然神色，低声道：“定是李密！”
两人茫然点头。
徐子陵道：“但现在这裹多了老翟那批跟班高手，出入很不方便。”
翟让哂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以为还会有命吗？何须如此算你们。”
此女对天下形势了若指掌，难怪会被李密重用。
徐子陵豁了出去，冷冷应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沉落雁没好气的放下酒杯，笑道：“若要下药，我就不会现身哩！好没长进，放着龙头府那些大部分来自杨广行宫的妃嫔不去寻欢，却要到这裹来花银子买笑，男人是否都像你们那么贱骨头的？”
寇仲仍不服气，道：“其他三阀又如何？他们肯坐看天下落人你们瓦岗军之手吗？”
沉落雁道：“徐少爷莫要动怒，最近江湖传闻，宇文无敌给你们杀得落慌而逃，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你们的声势能追上现在正如日中天的跋锋寒和‘影子刺客’杨虚彦呢。”
小婢退出去后，寇仲斜眼兜着她道：“今晚陪我还是陪他？”
屠叔方又道：“大龙头有没有说那偷袭他的人是谁？”
翟让脸色复常，但看去却像苍老了好几年。手负背后，缓缓移到一组椅子处，坐了下来，柔声道：“素素到内进去，我要和你两位弟弟说几句话。”
寇仲颤耸道：“你是否想到我心中想到的那人呢？”
寇仲欲言又止，终没说出口来。
兰姨欣然道：“最高身价的都给人订了，但见是两位公子，奴家破例安排她们来打个转，人家先行个见面，再预约后会如何？”
但若这么掉头就走，却是于理不合；而若追问下去，定会启人疑窦。
两人听得跋锋寒之名，又知悉“影子刺客”的名字，均感心神颤汤，隐隐感到这两个人，终有一天会成为他们对手。
她为何不立即对付他们呢？是否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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