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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落雁叹了一口道:“玉致该知我们一向江淮军互相顾忌……”
那并非刻意而为的心境,而是自然而然所产生的。
寇徐两人听得大为意动。
沉落雁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杜伏威的脑袋里装载的是什么东西,际此杨广大军源源进驻江东的时刻,还胆敢树立像贵阀那强敌,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无坚不摧的剑,透过长剑侵来,使他呼吸顿止,全身有若刀割。
幸好徐子陵先一步生出警觉,否则此时怕早东倒西歪,难以立稳。
徐子陵今趟精乖了,劲未用足立即变招,同时往后疾退。
他们均把内的真气运行至极限,刹那间把灵觉提至最高境界。
幸好他的感觉却清晰地告诉他对方正以奇莫测的步法,来到了他左侧目光难及的死角位置。
两人愕然瞧着他。
徐子陵的目光在地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后,隐隐间似乎寻找到某线索,目光再次细心在地板上巡视。
同时扭头凝神往这可怕的大敌瞧去。
徐子陵一想也是,笑道:“我们这叫作贼心虚。”
起先徐子陵偷名册,只存着好玩和和报复的意图,实质上并不觉得真的能凭这名册勒索得沉落雁些什么好处。且现在最难得是沉落雁和徐世勋都在主宅大堂处,兼之徐子陵又驾轻就熟,要把名册放回原处,该非难事。
不曾惹起宅中高手无刻不存在着的警觉。
一时间,他只能见到一个黑影子。
徐子陵暗骂自己疏忽,跳将起来道:“定是沈婆娘要款待刚才她陪伴的那个美人儿,难怪这么灯火通明的。来!我们快收拾东西走人。”
以前虽屡有因全力运功而强化了感应的情况,但都还不及今趟的清晰玲珑。
寇仲道:“素姐有命,我们自应遵从。”
宋玉致好整以暇道:“不但如此,他们还密谋刺杀密公。假若事成,杨广定会趁瓦岗军乱作一团的时刻,全力攻打你们,那时杜伏威就可趁势吸纳瓦岗军的散队伍,并把势力扩展到北方来,否则有你们瓦岗军一日,杜伏威仍难以向北扩展。”
沉落雁道:“玉致是否指杜伏威希望杨广能稍喘一口,可分神来对付我们呢?”
徐子陵知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手中短戟聚集了全身功力,俯身坐马,同时往来人刺去和瞧去。
沉落雁油然道:“那么另一个原因,该杜伏威有关,听说他攻占历阳后,截断了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谁都不卖人情,我们的消息,最近他们扣起了你们的三条盐船哩!是否真有这回事呢?”
一道尖细的剑,似欲刺往他左腰眼处。
迅那间,他们横越后园,由客舍旁穿入沉落雁香闺所在的大花园里。
宋玉致淡淡道:“只此一项,尚未足使场便能全力对付你们。”
但徐子陵却能清楚地把握到对方不但正在前方,要命的一剑亦正朝自己下腹处闪电攻至。
两人闪出柴房,凭着树木的掩护,迅速朝沉落雁的香闺窜去。
宋玉致淡然道:“雁姐的消息真灵通,难怪这么得密公倚重!”
而最可怕是这危险的感觉一闪即逝,像现在般他便再感应不到任何不妥的气氛。
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使人难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此时雪已停了,来客显已安顿下来,再不若先前般嘈吵。正透过小窗察看外间情况的寇仲忽然发出警示。徐子陵和素素忙挤到窗旁,三人同时朝外望去。只见沉落雁领着那长相刚健动人的妙龄女子,并肩来到屋外的小花园里,前者介绍道:“落雁最爱看到果实累累的情景,所以植的大都是果树。”
素素茫然道:“人家哪有这闲情,是今早有人来打扫吧!”
此时有人匆匆来报,徐世勋来了,两女遂朝前院走去。
不但眼耳鼻等觉比前以倍数灵明,最难得处是还具有某超乎感官的感觉。
至此她把话题急转直下道:“不知雁姊有否听过一个叫曲傲的铁勒人?”
那是千百股奇怪的力道,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却直压而来,还有几股横向和旋转的力道。
刚踏足楼上沉落雁香闺的小厅子,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看沉落雁的神色,寇仲等便知这曲傲非同小可。
此时他心内空灵一片,无思无想。
不但臻至“奕剑大师”傅采林所言人身内那自具自足的宝库。还直达到习武者无不穷毕生之力追导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登时心中大懔。
如此厉害的身法剑招,实是骇人听闻之极。
眼看手中短戟可封挡敌人兵器时,对方长剑生出变化,徐子陵的短戟竟击在空处。
这正是《长生诀》神秘莫测之处,已超越了一般武技的范筹。
原来地板上隐现两点几是微不可察的尘痕,似乎是有人以足尖点地,由沉落雁的闺房掠了出来,到了楼梯处始停止下来。
三人忙于收拾时,前院隐隐传来马嘶人声。沉落雁和客人来了。他们那敢迟疑,趁沉落雁尚在前院之际,急忙躲到屋后的另一间柴房去。一会后果见有人入住客舍,还不时传来谈话走动的声音。客舍的四个房间,都亮着了灯光。三人再没有安全的感觉,由寇仲和徐子陵轮流监视外间的动静。
那并非有人燃点灯火,而是徐子陵在内真运转下,目力骤然以倍数的增强。
那很难说出自己感应到什么,只是心中很不舒服,似有一无形压力,影响他本似井中水月的精神境界。
正如所料,厅堂内静悄无人,在宫灯映照下,有出乎寻常的洽静。
长江盐运乃宋阀命脉所在,杜伏威这么抢截盐船,大大威协宋阀的威望和生计。故而宋阀特派出来玉致,希望能连结李密,好以南北联手之势,夹击雄据历阳以杜伏威、辅公佑为首的江淮军。
因楼内没有半丝声息,只下层隐透灯火。
宋玉致正容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铁勒人一向为突厥死敌,见突厥在中原影响日深,遂萌生想分一杯羹的野心。曲傲正奉有铁勒王密令,到来联结中原新兴的势力,希图浑水摸鱼,占点便宜。”
徐子陵哪还有余暇思索,硬把刺空的短戟收回,扭身侧劈。
岂知戟剑相交,竟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宋玉致笑道:“早知瞒不过雁姐,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